沈玉蓉跟过来,歪头瞧着他笑:“成婚当夜就跑了,你是我夫君吗,我可没承认。”
“不就是少了个洞房花烛,要不,今晚补上,我倒是很乐意。”谢衍之拍了拍身上的泥,准备洗手吃饭。
沈玉蓉气急,踢了他一脚:“瞎说什么,谁稀罕你。”说着进屋,关上门,不让谢衍之进屋。
“我的饭菜。”谢衍之拍拍门。
沈玉蓉将饭菜送出来,谢衍之进不了屋,只能在廊檐下吃饭,吃了饭又去屋后种树,嘴里还嘀咕,沈玉蓉不讲理,他说得都是实话,还不让说。
沈玉蓉回屋默写《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等谢衍之走时给他。
默写几章,梅香进来,问她何时睡。
沈玉蓉摆摆手,未抬头:“你先去睡吧,我困了就睡了。”
梅香问她还需抹药吗,沈玉蓉觉得伤好了,道了句不用,继续写《三十六计》。梅香哦了一句离开。
谢衍之见梅香走了,偷溜进屋,走至沈玉蓉跟前,见她写字,好看了几眼,惊叹道:“你居然会兵法?”
“不是我写的。”沈玉蓉动作没停,答应一句。
“梦里学的?”谢衍之拿起她写的几章,仔细翻看着,“若这兵法用到战场上,大齐的胜算会多几分,我真想见见著书的人。”
沈玉蓉没答话,全贯注写着。
谢衍之放下纸张,认真地看着她,都说认真做事的女人很美,此刻的沈玉蓉就是如此,宛若才女一般,浑身散发着智慧的光辉。
谢衍之不知不觉便痴迷了,幻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脸上绽放璀璨的笑容。
沈玉蓉写累了站起来,回头见谢衍之一脸傻笑,推了推他的肩膀:“怎么了这是,灵魂出窍了?”
谢衍之回,直勾勾地看着她:“你写兵书给谁的?”
“自己看呀,我怕忘了,写了存档,以备不时之需。”沈玉蓉脸颊一热,转身不看谢衍之。
谢衍之起身从后面环住她:“口是心非,该罚。”
将她转过来,唇附在那樱唇上,轻点一下就离开:“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说实话,我舍不得你,不想离开,我该怎么办?”
沈玉蓉咬着唇,低头道:“那就留下来呗。”
谢衍之抱住她:“我有太多事要做,若有一日,你听到了我的死讯,不要轻易信,纵然身在地狱,我也会爬出来找你。”
沈玉蓉忙道:“你会长命百岁。”
“谁能保证自己长命百岁?”谢衍之笑了笑道,“活好当下,有你陪着,我便足够了。”
翌日一早,沈玉蓉跟着谢衍之又上山了,和昨日一样,采野菜,找菌菇,还找了些果树。
到了潭边,谢衍之见她腰间的荷包不见了,问:“昨日我给你的荷包呢?”
荷包里装的防虫粉,可以驱赶虫蛇。
沈玉蓉摸向腰间:“早上忘记带了。”
起床时,梅香还问荷包哪来的,沈玉蓉说捡的,随意繁衍了过去,结果梅香说荷包不能乱带,就给收了起来,给她换了个平常的荷包。
荷包被收走,沈玉蓉只能眼睁睁看着。本想等梅香走了,她再带上,出门急,就忘记带了。
谢衍之将自己的荷包解下来,给沈玉蓉带上:“山中有虫蛇,带上荷包可以防这些东西。”
沈玉蓉见他把荷包给自己,问:“给了我,你带什么?”
“我有武功,不用带,那些毒虫也不敢靠近。”谢衍之说着,拉起沈玉蓉的手,继续往林中走。
沈玉蓉道:“今儿,咱们去别处走走吧。我院中少些花草,我想挖一些回去。”
谢衍之答应,拉着她朝另一边走去。他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棍子,好驱赶一些东西,沈玉蓉乖巧跟在后面。
沈玉蓉望着谢衍之的背,宽阔,有安全感,解下荷包,偷偷给谢衍之带上。
谢衍之感觉她在往他腰带里塞东西,回头未看见,便问沈玉蓉做什么。
沈玉蓉说插了朵花,觉得好看,很配他。
谢衍之心甜如蜜,心想着:就算他一脸胡子,在沈玉蓉心中也是好看的,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娘,想拿下来,沈玉蓉不让,谢衍之想着,沈玉蓉难得夸他,娘就娘吧,也没别人看见。
沈玉蓉却想着,这家伙就快走了,若是被蛇咬了,会生出许多麻烦。
小时候在庄子上住时,她也经常往山里跑,山中哪里有那么多蛇,就算有蛇,也不会被她遇上。
她运气一向好,当然,除了嫁谢衍之这条。
沈玉蓉跟着谢衍之走了一段路,瞥眼见不远处有一株兰草,名玉梅,是春兰的一种。
春兰大多数开的花是三瓣,玉梅则是五瓣花,外层有微粉红色晕,摆在屋内正合适。
沈玉蓉松开谢衍之的手,朝那株玉梅走去。
谢衍之不解,问她做什么去,沈玉蓉指着那玉梅说,挖一朵兰花,种到院中,就在那儿。
谢衍之要帮忙,沈玉蓉不让,说他不懂,一面说一面朝玉梅走去,谢衍之摇头笑了笑,让她慢些。
沈玉蓉答应着朝玉梅走去,谁知,刚靠近玉梅,脚踝处一疼,啊的一声,弯腰摸向脚踝处。
谢衍之惊慌跑来,一面检查她的身上,一面问她怎么了
沈玉蓉扒开裤腿,见脚踝处有两个小孔,不大,有些黑红。
谢衍之暗道不好:“怎么被蛇咬了?不是带着荷包呢?”眼睛往沈玉蓉腰间撇去,空空如也,哪里有荷包。
沈玉蓉不敢搭话,如做错了的孩子,低头不语。
谢衍之来不及追究,只当她掉了,抬起她的腿,低头趴在腿上给她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