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死你们,让你们吃,一点儿没给他留。至此以后每到练武场,谢衍之就玩命的欺负牛耳和瘦猴,这都是后话。
主帐内,柳沣又接到了王太师的亲笔信,让他尽快找谢衍之,找到后就地格杀。
柳震见柳沣一脸难色,建议回京城一趟,军营粮草不足,一来催催粮草,二来可以探探沈言的底细。
虽然已派人去了京城京郊,可他们还是不放心。
柳沣同意,想了想:“带上沈言。斥候军来报,过些日子,辽国要对大齐开战,等打了这一仗再走。”若打了胜仗,催粮草也有底气不是。
柳震立刻明白柳沣的用意,点头应了,出去找沈言去了。
得知沈言的妻子做了牛肉酱,托人捎过来,柳震越发觉得沈言并不是谢衍之。
谢衍之是侯府嫡子,娶的也是高门贵女,高门贵女不会做牛肉酱啊,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查查比较好。
沈玉蓉不知牛肉酱引发了一起“血案”。
天下第一楼已经开起来了,生意红火,渐渐盖过了一品阁和香满楼。
她无事在家研究研究菜谱,写写红楼梦,偶尔去桥缘茶楼听听《红楼梦》,虽已知道红楼的整个故事,沈玉蓉还是喜欢听,百听不厌,每听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触。
这也是庄如悔感叹的地方。
今日沈玉蓉又来桥缘茶楼听书,一面喝茶一面听书,日子还算惬意。
庄如悔坐在她对面,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突然想起一件事,撇眼瞧一眼沈玉蓉:“最近京城人都在谈论你,你可知道?”
沈玉蓉捏起一块糕点:“桃花宴结束后我就出名了,被人谈论也不稀。无人问津才稀呢。”
“你就不怕有麻烦?”庄如悔眸中噙着笑意道,“京城有两大闻,跟你有关系,你要不要听?”
“跟我有关系,还是闻?说来听听。”沈玉蓉顿时来了兴致。
“你在公主府的豪言壮语,京城都传遍了,如今有人开始有样学样了。”庄如悔道。
“谁学了,怎么学的?”沈玉蓉更被勾起好心,有样学样,难道是休夫,再找没爹没娘有车有房的?
谢浅之都没找呢,那些人也太急了些。
“说起来,有一家跟你们谢家有关系,那就是谢家二房,谢二夫人不满谢二爷去花楼,闹着要休夫,还有一家是王家的女儿,也是不满夫君宠爱小妾庶子庶女,也闹着要休夫。”庄如悔挑眉看着沈玉蓉,“这些事因你而起,将来的麻烦可不小。”
沈玉蓉垂眸想了片刻:“这事透着阴谋,怎么看怎么古怪,你说是不是有人针对我,故意设的局。”
她可没忘记王太师的眼,充满恨意,若说这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她也不信。
庄如悔朝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眼:“聪明,这是王家出招了。据我所知,今日朝堂上就会有御史参你父亲。”
“我父亲不会有事吧?”沈玉蓉忍不住担忧。
她爹官小人微的,万一被连累了,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吃牢饭。
“这个我不知道,要等下朝后才能知道结果。”庄如悔也是听父母提了一句。
不过母亲说了,皇上厌恶王家,王家要做的事,皇上定然不会同意。
王家这次又踢到铁板了。
正如庄如悔预料的一样,今日的朝堂比往日热闹许多,有些像菜市口。
王太师一派的一个御史参沈父教女无方,女儿沈玉蓉扬言休夫,还要找下家,这下家还有要求,要没爹没娘,有车有房的,自古夫为妻纲,夫君是妻子的天,女子怎可言休夫另嫁?
这简直是有背纲常。
沈父举着笏板站出队伍,不疾不徐反驳道:“皇上嘉奖老夫教女有方,这才几日功夫,方大人就参老夫教女无方,这是说皇上有眼无珠吗?”
方御史诚惶诚恐跪下,忙说不敢。又说沈父强词夺理,强行狡辩,若京城女子都像沈家女这般,谁还敢娶?
有人是太师一派,自然站在方大人一方指责沈父,有人是皇帝一派,力挺皇上慧眼如珠,不会看错人,女子休夫是因女子在夫家不如意,才会愤然休夫,若不是如此,谁会休夫。
自古嫡庶有别,身为一家之主,怎么宠妾灭妻,让庶子越过嫡子。
两方人马喋喋不休,争执得脸红脖子粗,明宣帝坐在龙椅上,漠然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刘公公恭敬站在一旁,时不时拿眼瞄明宣帝,见他色如常不见愠怒,便觉大事不妙,这是明宣帝发怒前的征兆。
又过了片刻,只见明宣帝起身,走下台阶,指着文武百官,怒目而斥:“你们吵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