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逊柔善个锤子!陆龄对季棠太过无语,没想到真有人这么夸自己的,他的柔善倒是分自己一点啊!
“那你与我完全不同好吗?”
陆龄感觉自己有被羞辱到有点懊火,看来他之前确实挺不招人喜欢的。
季棠很疑惑,他甚至不知道陆龄在气什么。不过刚刚陆龄说的那些他完全不知情,他从来没听陆龄说过这些遭遇,明明自己一直都在他跟前也完全没碰到过,他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师父……。”季棠不知为何就想叫一声,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
“嗯?”陆龄扭头看他,见他情绪似乎有点不定,看来这应该是这几天没睡好所致,不过自己倒是什么动静都没听见睡得挺香甜的,早知道就早打发他回去了。
季棠望着陆龄明净的双眼,忽然瞥见他脖子上有两道不易察觉的痕迹。虽然这痕迹不像从前的掐痕,但足以看出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勒过一番而留下的。
陆龄不可能在这里受伤,那么只有在地牢的时候,难道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有人伤害了他吗?他还以为选择没有人愿意靠近的地牢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你脖子上的伤……。”
“啊?哦这个啊,不知不觉就有了别介意。”
陆龄肯定不会傻到把自己的遭遇给他说,万一怀疑自己和还有染怎么办。但是说起来那天他看见的与首领的对峙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假那为什么自己的脖子上会有痕迹呢?
后来好像还听说自己是从天庙的天花板上摔下来的,自己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那种地方。
“可是……。”
“别说这个了,”陆龄打断他,“一直没有问过你,这10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因为没人天天嘲笑他,也没人像对待继子那样折磨他,除了每天的生活很无聊枯燥以外自然是舒服的。
而且不知为何,陆龄一不在季棠的仙术就以势如破竹之势突飞猛进,短短10年修炼的天下无人能敌。季棠一直觉得陆龄是在诅咒他,要不就是对他施加了同样的仙术封印之术。
这点季棠倒是猜对了,陆龄确实刻意将季棠的仙术封印,不过没想到现在他这么强大,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必这么操心了。
“那你现在对天下有何理想?”
季棠顿了顿,这是他应该思考的问题吗?岔开话题要不要这么明显?
“……世上幸福多如毛雨,我想让它成为海。”
陆龄震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季棠嘴里能吐出来这么人性的话来。要换成他,他肯定会说,“既然在下是天下最强,那为何还要受到约束?直接统治天下不就得了?”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在仙允王面前说的,他还想和他交友的。
这个话题之后双方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10年的空缺让他们从原来的无话不说变到现在,说几句就会觉得空气有些凝固。不过两人倒是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已经很习惯双方的存在,只觉得这10年来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懒得说出口罢了。
陆龄重新将身子坐好,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示意季棠赶快过来坐着。
他这又要耍什么花招?季棠防备之心肉眼可见,但还是姑且顺从的坐在那里。
陆龄无视他的防备之心,他现在只是觉得时机正好,良辰美景不可负了而已,当然他是没有忘季棠对他做的那些恶事,日后再还就可以了,现在不着急。还是先给他些甜头,稳住人设才是。
如此,陆龄伸出双手悄悄的摸上季棠头两侧的太阳穴,惹的季棠浑身一栗,一脸惊恐。
可很快他就发现陆龄的动作很温柔,和他此时乖巧的形象特别相符,也就任由着他移动自己,将自己的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只看他双手从太阳穴上移开,慢慢的飘到了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睡吧,虽然你不一定能睡着,”陆龄声音好像有魔力萦绕在他耳边一直挥之不去,慢慢的他的上下眼皮真的开始沉重起来,有点眷恋他肩膀柔软的触感,
“对不起啊,这10年来一直放你一个人。受了委屈就来找我吧,谁让我是你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