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和尚叹道:“周颠,若六派攻破光明顶,灭了圣火,咱们五散人还有什么脸苟活于世?杨逍得罪咱们当然不对,但咱们守住光明顶,也不是为了他杨逍,而是为了整个明教!”
说不得也道:“彭和尚说的不错,杨逍虽然无礼,但此等关乎明教生死存亡之际,护教事大,私怨事小。”
周颠拼命挣开说不得的手,骂道:“放屁,放屁!两个秃驴一块放屁,这一通驴屁臭不可当。你们几个暂且不说,铁冠道人,杨逍当年打碎你左肩,你还记得吗?”
铁冠道人沉吟半晌,才道:“护教御敌,乃是大事,至于杨逍的账,等退了外敌再算。到那时咱们五散人和韦蝠王联手,不怕这老小子不低头。”
周颠冷哼一声,道:“冷谦,你怎么说?”冷谦道:“同去!”周颠心急如火,问道:“你也要向杨逍屈服?当时咱们立过重誓,明教之事,咱们五散人绝对从此袖手不理,难道从前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吗?”冷谦看了他一眼,冷声道:“都是放屁!”
周颠大怒,气道:“你们都在放屁,我说的可是人话!”彭和尚劝道:“颠兄,当年大家为了争立教主之事,翻脸成仇,杨逍固然心胸狭窄,但细想起来,咱们五散人也有不对之处……”
周颠怒道:“胡说八道,咱们五散人谁也不想当教主,这错怎么能往自己身上揽?”苏默轻咳一声,说道:“诸位暂且听我一言,如今六大派进攻光明顶,声势浩大,事关明教生死存亡,我明教中人若还是不能上下一心、共同御敌的话,这圣火只怕早晚要被打翻,我们明教也就从此销声匿迹,将来九泉之下如何去见明尊呢?”众人都若有所思,周颠还满不服气。
苏默顿了顿,又道:“本教的是是非非,等退了外敌再做计较并无不可,可现如今大难临头,若是真的袖手旁观,一旦明教有什么不测,悔之晚矣。若是周先生不愿去救,那晚辈去,几位前辈若是想跟随的跟上便是,不过周先生,念在你我相识一场,还请战后为我收纳尸骸,苏默自当在九泉之下保佑周先生。”
说不得沉声道:“周颠,你我情如兄弟,我们四人便要去战死在光明顶上,此后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不用你做别的,便如苏兄弟说的,给我们收纳尸骸便可,若是闲来无事,去我们坟头烧烧纸钱,免得和尚我在阴间过穷苦日子。”
周颠心中激动,放声大哭,说道:“我也去光明顶!杨逍的旧账,暂且不跟他算了。”彭和尚大喜,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呢。”
......
踏上光明顶,只听得周颠高声叫道:“杨逍,吸血蝙蝠和五散人找你来啦!对了,还有鹰王的宝贝儿子和‘风火龙’郭兄弟呢!”
杨逍站在大殿之上,威严十足,拱手道:“真想不到韦蝠王和五散人能驾到光明顶,杨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周颠哼了一声,道:“你这么假惺惺做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这老小子肯定在想:五散人说话有如放屁,说过永远不上光明顶,永远不理明教之事,今日却又自己送上门来。你说是不是?”
杨逍不置可否,沉声道:“六大派四面围攻,小弟孤掌难鸣,正独自忧愁。今得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面上,仗义相助,实在是本教之福。”周颠道:“你知道就好。”杨逍当下让童子送上茶水。
见苏默和郭岩二人,杨逍行了一礼,道:“这位便是人称‘风火龙’的郭岩郭郭帮主吧?果真是名不虚传,郭帮主那套降龙十八掌威震天下,有机会在下定当领教一二。”郭岩回礼,说道:“久闻杨左使风采照人,今日一见,当真是开了眼界,不过在下早就不是什么丐帮帮主了,杨左使不必客气。”
杨逍客气一笑,又问道:“默儿,你不是在坐忘峰吗?怎么忽然就过来了?悔儿已是无碍,但是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苏默道:“杨叔叔,我也是明教中人,我父亲还是护教法王,我怎能坐视不理呢?我知道杨叔叔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是我也得为了明教的存活出一份力,否则与那衣冠禽兽又有何分别?”
杨逍一脸欣慰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样的,我以你为荣。”
彭和尚道:“杨左使,你也太小看苏兄弟了,苏兄弟当年身中玄冥掌,性命垂危,从蝴蝶谷远赴昆仑,只为寻一本九阳功,如今他内力浑厚,先后救了我和蝠王,可谓是少年豪杰啊!”原来,三人慢悠悠地走上了光明顶,就这短短的路,苏默将他的经历告诉了众人,倒也惹得一阵唏嘘。
杨逍有些惊,说道:“默儿他从未跟我说过,今日我才知他的不易,难为他了。”
周颠撇撇嘴,道:“这事以后再说,当下最紧要的,是怎么打跑六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