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洪轩!”
“凌云木!”
“我要杀了你!”
……
吴洪轩听完录音,气得在审讯椅上发抖:“不可能!不可能!”他当然暴怒了,因为他检查过,在凌云木身上根本就没有录音设备,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份录音竟将整个晚上发生的都录了下来!
“让我见他!我要见他!”
吴洪轩不承认罪行,即使这样一份录音如此清晰地说明了前因后果。
在单向玻璃后面的凌云木脸色煞白,双脚像踩在棉花上,疲劳像潮水淹没着他,若不是紧紧挨着桌椅随时都能倒下去。就算是这样的他,也坚持着将吴洪轩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因为他知道,这场对决远没有结束,还有人在等着他提交答案。
项渊看着他,眉宇深沉,终究是一句话没说,在他进去之前,给他点了一支烟。
凌云木跟瘾君子似的狂吸了几口,去掉了大半,剩下一截交还他手上,在众多警员注视的眼中毅然走了出去。
看到凌云木,吴洪轩愤怒得几乎要将审讯椅掀翻。
“你不是要见我吗?我很乐意听你把整个作案过程讲出来。”与对方的暴躁不同,凌云木在对面坐下的动作缓慢持重得令人生气,实际上是因为他一直在确认方向,免得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吴洪轩果然嘶吼出声:“凌云木!”
“虽然我也不是很愿意,但你应该相信,我其实是一个移动的录音机。”
单向玻璃后面的郭队看向项渊,因为这份录音是他提供的。
项渊没有表态,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凌云木身上,那种专注似乎排除了世间一切干扰。
“为了保护我,有人在我体内植入了监听设备。这样,你满意了吗?”
“所以,我就不该搭理你?”吴洪轩非常后悔,他以为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带走,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杀害就行了,没想到……
“吴洪轩,就算没有这份录音,你也脱不了罪。死者的背包和涂鸦在你身上,这就足够了。而且,你的父母已经承认了当年找人替考。虽然你没有进入警方的视线,但当年收集的影像资料还保存得好好的呢,你觉得里面真的会没有你的身影吗?你确定吗?”凌云木低沉而嘶哑的嗓音跟利刃刮骨似的,对面的吴洪轩从未觉得这个人如此可怕。
“吴洪轩,你能买作业那么久,还做足了功夫防止露馅,证明反侦察意识很强。那你一定明白,一个背包里蕴含的信息绝对不亚于那幅涂鸦!背包很旧,一定保留了不少原主人的微量物证,比如皮屑、毛发,取得结果只是时间问题。”
吴洪轩一定没意识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到旁人都能听见了。
“你自主认罪,态度良好,或许还能争取到较轻的量刑。”
“他的死是意外,我从来没有用石块砸过他!那些伤口不是我造成的!”他嘶吼了起来。
“哪些伤口不是你造成的?”
“他只是后脑勺受了点伤,根本就没死!脸上好好的,手上也好好的,我只是推了他,他没死!”
“从来就没有报道说过死者脸上和手上有伤,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补刀,还是用的石块?”
吴洪轩瞪大了双眼,蓦地感觉脑壳上开了一个大洞,有凉凉的风吹进去,一切反而明晰起来。
是啊,仔细想想,那些报道简单得近乎寥寥数语,根本没有提到这些细节!
凌云木站起身来,看了失的吴洪轩一眼,“还是老祖宗的话最有道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完缓缓地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单向镜这边的项渊立刻夺门而出,一旁的郭队也紧随其后。
刚阖上审讯室的门,所有包袱卸下,凌云木眼前一阵发黑,大脑一片混沌,两腿软软地跪了下去。
孟小波一直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一阵狂喜,却看到他瘫软下去,身旁一阵风刮过,什么人快速地冲了过去。
“木木!”凌云木倒在了项渊怀里。
孟小波大声喊着:“师兄!”
项渊探了探他的鼻息,放下心来,“小声点,他只是睡着了。”说罢,毫不犹豫地将人横抱起来。
郭队见状,说:“真是辛苦他了,吃了那样的药还撑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这个吴洪轩扛不住了,很快就会招的。”
项渊点了点头,抱着人就朝门口走。身后的孟小波就不太理解了,“诶,我师兄吃了什么药啊?”
孟小波没要到他想要的答案,骑着车跟在牧马人后头,心中很多事情想不通,特别是这个怪的大叔,看上去冷冰冰的,对师兄却紧张得很……
没想到这个大叔带着师兄直奔故渊大酒店最高层,也就是总统套房,上面是不受隔离影响的。
孟小波一路上展开提问模式,问东问西,才得知师兄被迫吃了致幻药,一直处于药效下艰难支撑。
“吴洪轩这个混蛋,这样害我师兄,那可是毒品啊!”孟小波心里不是滋味。
“怪我。”项渊忽然说。
“怪你?大叔这事跟你又有关系?”
“他是为了我吃的。”
“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