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钰诚每天对恩格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试试这件!再试试这件!哇你你身材真好!
勇者几乎不厌其烦地给他买各种衬衫,国内没有完全适合他胸围的衬衫,恩格马能把任何衬衫穿出宽口深v的效果。
正面看上去就很迷人。
这天,他又到了一小盒快递回家。
就连恩格马也皱起眉头,开启了教育模式:“我不需要这么多衣服,你买太多了。”
“这可不是衣服。”吴钰诚拿剪刀拆开了包装盒,里面是一款全新的国产安卓系统手机。
恩格马之前看村民、吴钰诚和岳山都经常拿着这玩意,所以对手机是什么,也算略知一二。
“我拿我自己的身份证为你办了张卡,现在起,你就有手机了。”
完全不用努力工作,勇者就会给他买这买那,这是啥?这是全世界小白脸理想中的富婆!
不,他好像也不富裕……搞得自己像是骗纯情男教师吃喝的男人了。
“谢谢。”恩格马接纳了这件礼物,他晓得这是吴钰诚世界里人们相互保持联系的重要物品,但还是不忘提醒对方:“最后一件了,不许乱买东西了!”
“好好好~”吴钰诚一口答应,又问:“需要我教你怎么用吗?”
“不,我自己研究。”那样比较有意思。
恩格马觉得自己体内作为男性的某种对机械的痴迷正在被吴钰诚一点一点地唤醒。
除了快速地学习吴钰诚世界里各种现代化器械,恩格马在恋人白天去上班的时候,也会出门逛逛。
当然,是以人类的形态,要是顶着畸角,这些普通人类村民非报警不可。
他每天探索不同方位,根据手机上的地图尽可能地把附近的村落都检索完。
在路过隔壁村的一处农舍时,一名村妇叫住了他。
“先生……这位黑人先生……”
“是叫我吗?”经过这些日子,恩格马大致了解到,吴钰诚所在的世界,人们以肤色来分人种,自己这个肤色,并没有被算作本国人,而是中国人眼中的中东地带的黑人。
“是的,您是外国人吧?”那名村妇问道。
不,恩格马立刻理解到对方应该不是普通的村妇,他发现这个女子的长相和讲话的口音都跟这一代人不一样,硬要说的话,她的口音和吴钰诚很像。
而吴钰诚……不是本地人。
“嗯,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恩格马点头承认。
“您中文说的真好。”
“学了很久。”实际上,汉语和大明国的语言很相似,他没费多少心思就适应了当地的语言。
“先生,您能不能帮帮我?”女人毫无缘由地请求道。
恩格马略皱眉头,但也没马上回绝,而是进一步地追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想要我帮你什么?”
虽然,恩格马有任何事自己都能做到的力量,但他也不想滥用自己的力量,因为浪费时间,他得有所舍取。
“我叫陈茵,我是b市的大学生,被拐卖到这里的!求求你救救我吧!”女人说着激动地拉住了恩格马的袖口,但她又很快放开了他,色警戒地观察起周围,生怕被什么人看到。
拐卖……这个词就超出恩格马的词汇量了,不过,他能根据现状大致地分析出事态情况。
“不是指,你被人从别的城市,绑架到了这里,是吧?”
“对!”陈茵紧张地说道,她依旧观察着四周。
恩格马倒是非常自然地掏出手机,一边对这个叫陈茵的女人说道:“别紧张,要是有谁问起,你就说我在向你问路。”
“啊?好的……”陈茵也放松了些,她马上就觉得:这个能立即想出应对方法的黑人值得信赖。
“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恩格马打开了手机高铁买票系统。
“b市。”陈茵回答。
跟吴钰诚国庆节要回去的地方是一个城市,还真是巧了。
“你还记得你的身份证号码吗?我给你买九月三十号回家的车票,到时候我的朋友会在早上4点来这里接你,带你一起走。”
“……真的?”这么简单吗?——陈茵有种不现实的感觉:“你朋友是?……”
“他叫吴钰诚,是隔壁t家村的支教老师。”恩格马不想浪费时间,既然这个女人一直这么紧张,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基本长时间被监视,只是碰巧,监视她的人暂时离开而已,对方很快就会回来,他们能够交流的时间有限。
“输入你身份证号,刷一下你的人脸,先买票吧,到时候你去车站取票上车。”
“好。”陈茵照做了,她亲眼看到这个黑人刷了自己的卡给她买了车票。
“那个……车钱……我,没钱还你……”
“不用还。”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有点要以身相许的意思啊?……恩格马瞟了她一眼,见陈茵自己马上羞愧地低下头,他也不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陈茵到现在才找到机会问恩人的名字。
“恩格马。”对方回答:“你不用特地记住我的名字,记住吴钰诚这个名字就行了。”
“我记住了!”陈茵点头。
“九月三十号早上四点,就在这里汇合,一定别错过了接你的时间。”恩格马叮嘱道。
“嗯!”
交代完毕之后,恩格马也不打算再次多逗留,就向天告别,准备离开。
陈茵下意识地再次抓住了他的衣服。
恩格马有些不耐烦地回头,想警告她注意点。却见到这个年轻的女子哭着对自己请求道:
“求求你们,到时候一定要来……”
她……是不是经历过很多次这样抱有希望却破灭的时刻呢?——恩格马不再感到烦躁。
他坚定地拉开了陈茵的手,说道:
“我不会告诉你要相信我,不过,至少,你别放弃希望……”
“嗯,谢谢。”
狠心甩开了这个向自己求助的女子,恩格马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知道身后那个女人此时蹲下身子,正抱着自己痛哭。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难怪……钰诚没有自己想象地那样留念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