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讲的。况那几株言绯樱又种在他母亲陵墓不远处,应要牵强附会,说是他母亲在天之灵晓得他结了亲,替他高兴也未尝不可。我与他都知道此事必定是夜棘的肮脏手段,知道他父亲心结所在。就是怕被他无端陷害,我们在此间一同讲定了说辞,这才领了他往山上去见王上,课没想到从此就再没见过他!”梅不谢眉心紧拧,言语间无限担忧,“我人微言轻,实在是没有办法。哦,对了,钟宁姑娘也一同来的,说怕他被夜棘欺负,陪着他往大殿上去了,不知怎的也再没有了消息!”
“钟宁来做什么?”
“这…”梅不谢看了一眼阮照秋,欲言又止,“想来是少年情分…”
阮照秋知道他的意思,忙道:“不妨事,我早同他说开了。如今想来,夜阑若是身陷险境,倒幸亏有钟宁在,或能帮一帮忙也未可知。”
说她不介意是假的,可一来她信得过夜阑,二来也盼着他平安无事。
梅不谢没想到她这样大方,“嗯”来一声,又说道:“我托了些在殿上伺候的小妖们去打听,隐隐只晓得是夜棘说夜阑大人不敬亲长,不同族里长老们商量,就私下结了亲,欠了思量。这样贸贸然处事,想来是破了天地造化,因此祸及门庭,逼着他去山顶的祖祠请罪。”他说着叹了一口气,“不过是开了几朵花儿,算得什么祸?过年那阵子有个凡人误闯了山门,瞧见了,还回去说是祥瑞呢!”
司珀沉吟片刻,皱眉道:“你们家的规矩我略知一二,就算是跪祖祠,也不过七日罢了。如今算来…”
“已近半月有余。”
“哼!得寸进尺!”司珀沉着一张脸,怒道,“不过是看着他心里对族中尚几分旧日的情分,性子又良善赤诚些,就这样想着法子作践他!我倒要看看如今我在这里,那夜棘还有什么下作手段敢使出来!必是你们老王上身子不行了,他便心中着急,图穷匕见了!”
一个外族人,这样咒人家老王上死,实在是不妥当。
梅不谢色不太好看,可也不敢惹他,更何况他说的只怕还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