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夜阑起了玩心,捏着她的那缕头发在手里,又拉着自己一缕头发来与她的缠在一处,姐姐,看,结发夫妻是不是就是这样?
阮照秋笑着,嗯。回头咱们剪一缕下来,拿红绳系了,藏在荷包里。
现在就剪。夜阑说着,凭空变了把小金剪子和一簇红绳来,仔细剪了两人的一小缕头发,交给阮照秋编成一束,缠好了,收在心口衣襟里。
阮照秋起了身,一面穿衣服,一面笑话他,看你这急性子,想起一出就是一出。以前也没觉得啊。
夜阑也不驳她,也不解释,依旧笑嘻嘻地。
阮照秋拿他也没办法,看他一眼都觉得心里头喜欢得不行,摸了摸他的脸,重新又挨在他身上靠着,哎,我听妙如说你手掌里藏着长刀?是什么样的,不疼么?
夜阑不妨她问起这个,才想起来从没给她看过,于是伸平了手掌。血色长刀从他掌心里冒出来,露出了花纹繁复的刀柄,被他握在手里,当空一划,带起破空的劲风。
阮照秋吓了一跳,疼不疼?
夜阑本还想在她面前显摆一番呢,没想到她只怕他疼,忙道:炼的时候疼,炼成了就不疼了。
给姐姐看个花巧。他又放开她站起来,走到屋子中央空旷处,抬起左手,双指并拢了,在刀刃上一划。
他这刀锋利无比,似乎只轻轻一碰,立刻就划破了指尖皮肤,血珠滚在刀刃上,咻地一下不见了。
阮照秋一急,刚要骂他胡闹,却见那刀饮了夜阑的血,哗啦一下通身燃起一层火焰,血红的刀,火红的光,浓艳热烈而摄人心魄的美。
橘色的火焰照亮一室黑暗,如同朝日刺破夜晚。
何止是花巧。
她还来不及说话,屋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爆喝,什么人在上头!
更多的人声加了进来。
快来人,高台有刺客!
什么人?速速现身!
原来是火光照亮了窗户,被外头的人看见了,以为进了坏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噗嗤一笑。夜阑忙收了刀,一把抱住阮照秋,哈哈大笑,姐姐快随我逃命去。
阮照秋笑着抱紧他腰身,下一刻已是站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了。
她拍拍心口,吓死我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当贼追过呢。
夜阑怕人撞着她,将她搂在身前环抱在怀里,怪我怪我,一时得意忘形了,净想着在你面前讨巧呢。
你那刀,可有名字?
照夜。
前头有一队人舞着一丈长的游鱼灯往这里来,阮照秋顾着看那边,没听清,什么?
夜阑拉过她避在一边的巷口,贴着她耳朵又说了一次,妖刀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