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谦的事情,阮照秋早就不在意了,见端月得意成这个样子,不禁好笑,摇了摇头,好啦,看看你这样子,贴个痣就跟此前上门来提亲的媒婆似的,快洗洗脸,陪我往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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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从程穆谦入京后退了婚,整个阮家上下都憋了一口恶气,因此派出去的下人不多时就赶回来报,说是不知道尚书家是怎么想的,竟然半个月后就在端州办亲事,待这边事情了了,再回京里大操大办一回。
这下人回话时,司珀正与阮振山夫妇告辞,听了心里一动,晓得必定是司璃的意思。想来她也晓得了程家规矩大,不耐烦应付,因而早早回来行了礼就要把程穆谦拴在京里。
他是外人,不便多言,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沉竹君却想着白思衡是京里的大老板,见他笑得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猜他想必知道些什么,忙问:怎么竟然办得这样着急?白先生可晓得这尚书家是个什么意思?
司珀心道,尚书家自然是司璃说了算,她的意思如何能说得出来,便笑道:许是看重程家二爷的意思吧。
他这句话说得可进可退,倒是极妙,听者怎么想都使得。
果然沉竹君也笑起来:他家夫人日日在我面前拿大,如今儿子还不是上了别人的门?罢了罢了,白先生,到了好日子,还请来喝一杯喜酒呀。
那是自然,告辞。
他的车驾早在门口候着。
因要故意引人耳目,就仍是那乘华丽的马车,待他上了车,就往西面拐到咏梅巷附近的步月桥去。
这地方与咏梅巷隔着梅溪对望,也是处热闹的所在。他手底下的人跟着他不知多少年了,晓得他一向于起居上讲究得很,早早布置妥当了,专等他吩咐了,才去阮家接了他来。
司珀进了门,白兰便奉了茶上来,正是此前他拿去给阮振山的峨眉雪芽。他抿了一口,随口问道:我记得此前夜阑可是在这步月桥买的樱桃糕?
白兰一头雾水,主人从不嗜甜,怎么今日问起步月楼的樱桃糕来?只不过不敢当着司珀的面乱说话,规规矩矩道:是,昨日说去梅山,夜阑早几日就去备下的,排了小半个时辰呢。还有那些零嘴小食,也都是这边街上买的。主人可是想尝尝?
司珀在底下人面前,永远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冷脸,差人去买一盒吧,给阮府送去,就说给夜...不,阮大小姐。也不用留什么话,只说是白先生送的就是。说罢挥退众人,端着茶杯,在心里暗暗嫌弃自己幼稚。
明明都说好的,为何还是不甘心呢?
还答应去喝喜酒,分明恨不得去拆了他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