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知道对着哪儿骂了声:“一群混子!”
言祈估摸他在网吧通宵,手指拨弄着解开表带,轻轻笑了声说:“言祈。”
“……”
那边沉默两秒,紧接着一阵窸窣动静。
谭杰声音清晰多了,应该是把手机贴到了耳朵上,特亲切地冲他喊:“祈哥!”
“祈哥你大晚上找我什么事儿啊?”
言祈转头往浴室望一眼,把叶扬的情况大致告诉他。
谭杰“唉”一声:“我就说他得发疯,习惯就好,我那舍友每个月都疯几天。”
“而且易感期吧,体力越好的lph越能折腾,依我看,光打两管镇静剂根本没用!”
言祈屈起条腿靠向床柱,单手插进兜里:“是,刚看他眼睛还红着。”
那头谭杰停顿了一下,说:“其实吧,这时候最管用的就是发泄。”
言祈问:“弄个沙袋?”
“也行,不过沙袋那只是体力发泄,效果不够立竿见影。”
“嗯?”
谭杰压低声音:“就说我那舍友吧,他易感期每回洗澡呆厕所里能洗两小时,还带手机,你说他在里边那么久能干嘛?”
谭杰嘿嘿两声:“这个叫体力与精力的双重发泄。”
言祈:“……”
他沉默地往厕所里看一眼,又低头看手表上的时间。
刚过两分钟。
电话里谭杰还在说:“这时候千万别跟他抢厕所,也别催,上回我憋得受不了冲进去一次,我操,那狗东西直接掐着我脖子咬了一口!到现在牙印还没消!”
言祈问:“他咬你干嘛?”
“害,”谭杰很懂地说“我们这个年纪刚分化的lph不都那样,一天到晚牙痒,跟个蚊子似地,就想往人og脖子上叮一口。他找不到og,可不就咬我了!”
占有和标记一个og是lph的天性,也是一种接近野兽的本能。
区别在于他们是人,人有理智,用来控制这些由本能滋生的欲望。
言祈想起晚上在实验楼找到浑身散发着信息素的林嘉裕。
如果他再晚点赶到,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平心而论,og那种浓郁甜美的信息素对lph诱惑力确实很强。
谭杰的声音还在往他耳朵里灌:“别说,让他咬一口还挺管用,那之后居然消停了好几天。祈哥你也可以试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好的兄弟,就是在兄弟需要时做他的og……”
言祈:“……再说吧,挂了。”
他摁掉电话,眼梢一耷,食指抵着颈侧的皮肤按了按。
试想如果让叶扬咬一口……
言祈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
不是觉得疼,而是作为lph的本能极度抵触另一个lph在自己身上留下记号,哪怕是牙印。
他解开领带,走到窗前刷一下把两边窗帘拉上。
身后咔嗒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言祈:“……你好了?”
这才多久。
叶扬拢了把乌黑的湿发,撩起白毛巾擦,边对他说:“进去吧。”
进浴室前,言祈拿起书桌上的手表带看了眼:“才五分钟。”
叶扬拉开抽屉拿电吹风,也捡起手表看一眼。
零点三十分,他进浴室时二十五。
言会长这强迫症是越来越重,等他洗个澡还计时。
叶扬吹干头发躺进床里,身体里浓烈的酒精信息素仍在翻滚,横冲直撞地找不到出口,烧得浑身燥热。
他指节握紧又松开,一拳打到墙上。
墙体猛地震了震,粉尘簌簌掉落,龟裂开蜘蛛网状的裂痕。
感觉不到疼,只有轻微的麻痹感从指骨传导过来。
叶扬松开拳头,用手背抵住额头。
信息素里涌动的渴望越来越鲜明,暴力、征服欲、性欲……
……?
叶扬睁开眼,想起言祈刚才古怪的反应。
——言祈可能以为他在里面解决生理问题。
“你好了?”
“才五分钟。”
叶扬:“……”
他有时候觉得阿祈的脑回路就他妈离谱。
离谱的言会长从浴室出来后,拿玻璃杯倒了冷水给他递过来。
白炽灯的光有点刺眼,言祈关掉再拉开床头的夜灯,暖黄光,很黯淡,能照见叶扬背肌上汗水灯油般缓缓滴落。
他紧绷着轻微弓起的后腰,整个人处于极力克制的状态。
言祈在浴室没看见半点痕迹,知道叶扬只是洗过澡就出来了,见他这样,又抬手指了指浴室,问:“要去吗?”
叶扬把水杯递回给他,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你把我当什么了。”
言祈接过又倒半杯自己喝,边说:“没什么,怕你憋出问题。”
“不会。”
叶扬想起陆一城,撩了撩眼皮说:“lph连生理本能都管不住,和禽兽有什么区……”
他瞥见言祈深陷的锁骨,脖颈到肩膀的线条扯得很紧,仰头灌水时喉结微微滚动。
“……别。”
言祈:“?”
叶扬看了看他赤裸淌水的胸膛,把脸侧到一边,抄起衬衫兜头罩过去:“你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