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没想到这看起来六亲不认的弟弟,居然会出手护她。
而且……似乎还力大无比有两下子?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个贱人生的野种宰了!把他给我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侍卫们立刻一哄而上。
“谁敢!”
萧澜肃了情,睨着那群侍卫,“反了天了不成?!萧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二房的指手画脚?”
她轻轻拍了下萧戎的胳膊。
他这才松开了萧契的手腕。
萧契见侍卫们被喝住,怒不可遏道:“我是萧家大少爷!何来的指手画脚!今日我便宰了这野种又如何?!”
他猛地从身边的侍卫手里夺过大刀,朝萧戎砍了过去,后者站在原地分毫未动,只在刀尖划过来时手腕翻转,一把小巧的匕首攥在手中。
蓦地脸上一痒,乌黑的发丝扫过。
一道纤瘦的身体挡在了他面前。
萧戎一惊,手指一松匕首落地。
眼看着锋利的刀锋直直地落了下来,他抬手便挡在她头顶。
忽然刀锋停住,萧契后背湿透,后怕地看了眼手中的大刀,随后将刀一扔朝萧澜吼道:“你疯了不成!居然因为个贱种不要命!”
萧澜冷哼:“怎么不砍?你不是未来的晋安侯么?杀个人都不敢?”
杀人自然敢。
可也要分是谁。
萧契不敢真动萧澜,转眼便看向了她身后的萧戎。
“来人!庶子以下犯上,给我押回侯府开祠堂家法处置!”
“庶子?”萧澜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不屑道:“他是庶子,你又是什么?不过是过继在二房主母名下养着,还真拿自己是碟子菜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公子哥们,连同看热闹的平头百姓们也都议论纷纷。
萧契面色铁青,“那我也是名正言顺的二房嫡出!他是个什么东西?连宗谱都没上的野种!”
“他是我萧澜的嫡亲弟弟!”萧澜厉声道,“当然,他更是我晋安侯爵府长房次子。一品侯府长房所出的,即便是庶子,怕是也比旁人家来得高贵!他日爵位世袭,你以为能有你们二房什么事?”
一席话说得周边侍卫们面面相觑。
归根到底都是庶子,真论出身,谁也不比谁高贵。
而眼下侯府的真正尊贵的,是这位货真价实的长房嫡出大小姐。
“萧澜,你怕是还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吧?大伯和伯母从未承认过他的身份,你承认又有什么用?莫不成一个月后的阖宫宴饮,你还把你这所谓的弟弟带进宫去给你过生辰?”
“这与你又有什么相干?我若是不同意,你以为你就能入得了我的生辰宴?”
“你!”萧契原本要破口大骂,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便改了口,“罢了,为兄不与你争论。樊香楼的诗会马上便要开始了,走了走了!别让什么阿猫阿狗坏了兴致!”
“少爷说的是!走走!”
一行人打着圆场,谄媚拥戴地跟着萧契离开。
闲杂人等一离开,萧澜立马转身,两眼放光地盯着萧戎:“你是不是很能打?”
萧戎未置一词,只俯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
昨晚的血迹已被擦得干干净净。萧澜仔细瞧了瞧,那匕首刀柄刻着不太好看的蛇纹,且陈迹斑斑,然刀锋却依旧锋利。
“你这兵刃也太旧了,能派上用场吗?改日我找个手艺精巧的刀匠师傅,替你打一把绝世无双的好武器!”
“……好。”
忽然得了他一句回应,萧澜惊喜道:“原来你喜欢兵器?”
萧戎点了点头。
随后看着手上这把匕首,“这是我自己做的。”
出来大半日,总算撬开了他的嘴。
清晨谈论婚事的不喜眼下烟消云散,她笑道:“这还不简单,日后家里的武备库你随意进便是!”
一块白玉腰牌塞到了萧戎手上。
他下意识便问:“那你怎么办?”
萧澜挑眉:“这腰牌于我没什么用处,我又不是萧契,那厮整日就知道带着它四处招摇,生怕别人不知自己的身份。”
午时降至,日头大了起来。
周围的人汗渍斑驳,唯有茶摊处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清爽干净,身上异香诱人。
“不过我送了腰牌,还帮你保守秘密,你是不是也该回送点什么?”
萧戎翻遍了全身,翻出了昨晚她给的那一小锭金子。
萧澜眼角一抽:“你莫不是要借我的花献我的佛吧?”
“……那你要什么?”
萧澜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
“我要你!”
萧戎原本面无表情的俊美脸蛋上,终于有了一丝惊愕的裂缝。
“做我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