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鸟虽然也是女身,但哪里容得这个?那女子好生孟浪,竟趁着越鸟失,将僧袍撩开,把越鸟的手直按在了她那户上!
越鸟连忙抽手起身,急急出殿。她抓了那女子一手的淫水,此刻直犯膈应,匆匆跑到到庙前的水缸里洗手,洗完一回头,浑身如雷劈一般,愣在当场——
越鸟跑了出去,这七个尼姑可就全围在了青华身边,有两个按耐不住的,此刻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青华帝君被团团包围,他是何情状越鸟看不真切,可是她都是如此,想来这青华帝君境遇也好不到哪去。可帝君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失发楞,竟也不见他挣扎起身。
此刻殿门大敞,越鸟眼前跟春宫一样,可她出了殿就再不敢进去——那淫尼来扑她事小,若是叫她看到帝君什么尴尬情状可如何是好?越鸟进退两难,只能呼唤帝君,盼望他赶紧回过来。可是那七个女子吵吵闹闹,嘴里是无比的腌臜。越鸟那几声呼叫,如同滴水入海,自己都听不真切。眼看着一个尼姑上前掩门,越鸟心中生出不忿——这青华帝君若是有意摆脱,多的是手段。他既然不挣扎,自有他的道理!
越鸟心乱如麻,背过身去,合掌颔首,口念佛言。正在此时,天降祥瑞。越鸟抬头一看,见那显圣的竟是普贤菩萨,连忙叩拜。
普贤菩萨面露笑意,对着越鸟说:
“尊者有礼,敢问那东极青华大帝可在此否?”
越鸟哑然——他在倒是在,却被一群淫尼团团围住,叫她如何能说?
青华突见殿外宝光闪烁,脚下似有祥云缭绕,这才回过来。他发愣的这半刻,叫这些个女子好一通轻薄。可青华心中有愧,哪敢动怒。随即使了个诀将她们定了身,露出本相,走出殿去——只见一佛门菩萨正与越鸟说话,青华不知道他是谁,也并不上前,只是站在殿前观望。
“贫僧普贤,见过东极大帝。”普贤颔首道。
“原来是普贤菩萨,本座有礼了。”
青华拱手略拜——灵山他不认识几个人,这普贤是佛祖的高徒,他倒是听说过。此刻得见,这普贤坐在金莲台上,方面大耳,口红如涂脂,身披袈裟,却也不是个光头。
普贤略略颔首,随即开口:
“大帝见得这一殿众尼,可认得她们吗?”
青华被问到尴尬事上,可是他刚说要亲近灵山,此刻如何敢瞒?只能垂头承认:
“自然是记得。”
普贤闻言大笑,这才说清缘由——
青华大帝七世为人,正是其中草棚孔雀一世,惹下今日冤孽——彼时青华是一介商贾,在青楼相中一名女子。那女子与他相识相交,他情根深种,想要赎了那女子与他为妻。无奈他身边财帛不够,故远去行商。岂料青华走后,群妓听闻青华要与这女子赎身,对她心生妒恨,常常苛待打骂。这女子虽是风尘女子,却也是痴情之辈。她意属青华,不肯再见人接客。老鸨子见她怠慢,先是哄骗利诱,看她不从,就任由那些妓女欺辱毒打她,要她自生自灭。群妓得了老鸨子纵容,更是心生狠毒,竟将她绑在马厩之内,日日折辱欺凌。青华一去叁月有余,倒是叫他赚到了赎身之资。可等他重返青楼时,那女子早就被折磨至死了。
“大帝彼时震怒,口出一言,大帝可还记得?”普贤闭目垂问。
青华失魂落魄,脚下踉跄,他如何不记得——他到时,越鸟早就被这起子贱妇害死了。她蜷缩在草棚之中,浑身遍体鳞伤。青华见此,肝胆俱裂,对天而叹,要叫这些个淫妇,世世为娼,代代为妓,方可解他心头大恨!
“阿弥陀佛,大帝盛怒,叫她们世世代代沦为娼妓。大帝通广大,既有此言,便得此请。我佛慈悲,不忍她们沦落风尘,便叫她们世世为尼。她们今生苦守于此,只待大帝恩旨。望大帝慈悲,解了她们悲苦,善哉善哉。”普贤解到。
青华这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仙缘牵动叁界所言非虚,他当日痛恨,下了重咒,留下的烂摊子竟是让灵山收拾了——把这寺庙给她们做了淫府,坏了佛门清净不说。这普贤可是佛祖的高徒,竟然因为他,落得日日看管这些个淫妇。灵山如此维护,叫他如何不羞愧。
“本座有意,还请菩萨赐教。”
今时不同往日,青华当日下咒出自真心,他生恨这些个贱妇害死了越鸟,心中怒火冲天。而他今日愧疚也发自真心,她们肉体凡胎,受了青华一咒,生生世世永为娼妓,这罚也未免太重了些。
“帝君盛怒诅咒,只要平息了心头怒火,此咒自消。”普贤垂眼合掌而道。
“好,本座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