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尝诵《洛赋》,曰:”娶妇如吾无憾矣!”其妻恨曰:君何得以水美而轻我?我死,何愁不为水?乃投水而死,后因称其投水处为妒妇津。相传妇人渡此津,必坏衣毁妆,否则即风波大作。
——《酉阳杂俎.诺皋记上》。
二仙听山鸡所言,那此去向西有一小县,因为紧邻着东谷国,所以叫临东县。这临东县与东谷国中间有一条大江,来往全靠渡船。偏偏此处有个妖怪,经常兴风作浪,久而久之,这个渡口就荒废了。
锦鸡知道这二仙法力通天,哪里会怕那区区妖魔?他已通天地正道,心生慈悲,此刻是故意露出,好让这二仙度化了那河妖。
青华一听又有好玩的,连忙追问,这妖是何妖?怪又是何怪?
这锦鸡原本想收那河妖为弟子,因此见过他一面,此刻正好说来。
“禀上仙,我那时见他,叁唤而出。出来时翻江倒海,没见到身形。那妖有道行,我有心擒获,不得其法。但见那水间隐隐有仙气,恐怕非凡间的妖怪。”
越鸟与帝君面面相觑,心想不是凡间的妖怪,那就只能是天上来的了?无论如何,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于是二仙按照那锦鸡所指到了那河边,只见那水面宽阔,江水浑浊不清。但是渡口犹在,也有渡船往来,不远处就有个老婆子正在等渡船。
“莫非那妖怪已经走了?”青华失望起来,只盼着那妖怪作妖呢,他竟然走了。
“帝君,我看这水下确有古怪,不如我们去问问那婆子。”越鸟看那水变颜变色,古里古怪,但是没有妖气,怕是真的应了那锦鸡所言,是天兽临凡。
二仙到了那婆子面前,越鸟说起渡江之事,那婆子点了点头,说:“渡得,渡得,婆婆教你。”
说罢就拉住了越鸟,先撕烂裙摆,又扯了袖子。那婆子老迈,手上功夫倒熟,平日间不知道做什么活计为生,片刻间那孔雀明王已经是上下露肉。眼看她直奔越鸟衣襟,青华连忙伸手去捂。
这婆子突然发作,越鸟猝手不及一时失,转过劲来有心推开那婆子,又怕伤了她。只能将她两膀按住,岂料那婆子抓了她胸口衣襟就扯。那时节自己只觉得胸前先凉后热:凉的那一下是那婆子给她衣领扯的大开,两个胸脯直露了大半在了外面。热的那一下,是青华大帝一手正正抓在了她那女儿家私密地方。
青华帝君九尺的仙,多大的手?此刻手腕紧按在越鸟左胸上,手掌把那右胸连肉带皮抓了个圆乎,乳尖正正握在他手心里。
那时节谁还管那仙罗汉,天尊王爷,知己至交之言,越鸟不由自主抡圆了手,“啪”的一个耳光就甩在了青华帝君的脸上。
青华也愣了,他脑子里还没转弯过来,手就已经伸出去了。抓得那一手的滚烫软绵,心中是噌的起火,腹里都烧了起来,打在脸上的巴掌都不觉得疼。
青华心道合该他挨这耳光,莫说越鸟是个未成道的妖仙,今天就是观世音菩萨在此,叫他这么赤裸一抓,也照样大耳瓜子抽他。
越鸟打完了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打的还是青华大帝。有心道歉,心里又确有不甘。况且她也实在顾不上——她叫那婆子撕的是衣衫尽毁,此刻只能双手强拢衣襟。
青华站那发呆,刚才摸了越鸟胸脯的那只手,此刻正摩挲他那万年以来第一次吃耳光的脸。
这二仙正尴尬,那婆子倒是没闲着,她见越鸟出手打人,嘴里直嘟囔:
“小娘子啊,有什么好害臊的?婆婆什么没见过啊?再说了,哪有娘子出手打相公的?不像话。”
说着从用手从鞋底刮下两道淤泥来,此刻越鸟正双手护胸,机会刚好。眼看那婆子的脏手直奔越鸟的面门,越鸟大惊失色正要躲避,只见帝君一指,道了声:
“定!”
青华使了个定身术,把那婆子定在当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通闹腾,片刻须臾之间大起大落,这日子过的太刺激了。
越鸟见那婆子被定住,连忙转身,她那衣襟现在露着肉不说,身上也是浑身破烂。口里念诀换了一身青碧色衣裙,整整头发正正衣冠,这才转过身去。
青华还捂着脸站在那,一只手手带着越鸟的余温和体香直冲他那鼻子。他虽然有二人七生七世的记忆,但那不过是他的一缕元灵下界,非他本身。他是从来没真的和越鸟肌肤相亲过,哪知道这威力这么大?只觉得心砰砰直跳,浑身发热,口中发干,鼻息都滚烫。
“帝君,小王一时情急,实在无礼。小王无德,图生虚顾,冲撞帝君了,万望帝君饶恕。”越鸟看青华大帝被打的回不过来,心里忍不住自责——只怕大帝一生,只有拼杀没有挨打。帝君是好意为她遮掩,这一身皮肉虚相,自己如何还娇矜起来了?实在是太不成器了,岂不知佛祖割肉喂鹰,舍身布施之道?
青华看越鸟要给他道歉,连忙赶紧圆场。他已经冲撞了人家,哪里能再消受这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