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封建王朝没有势力没有人脉,虽然幸运托身为太后也是个空架子的纸老虎,这点微薄的筹码连自己都保全不了,何谈替温怡卿在晦暗诡谲的朝堂下保住温、金氏族,保下骆烟?
忽然面颊覆上一阵暖意,温怡卿抬起脸泪水不受控制滚得更快,她哽咽着低下头将脸埋进大氅里,又想起狐裘名贵连忙偏开头。
萧沉哭笑不得,顾不上湿濡濡的掌心展臂将她揽进怀中:“这些日子什么事都压在心底,想是憋坏了。”
温怡卿安静地趴在萧沉的胸口耳廓悄然泛红,她从来都明白情绪发泄在解决问题上是最无用的,只是人总有失控的时候,所以才会好萧沉到底是如何做到自始至终的平稳冷静,从不展露半点脆弱痛苦和迷茫的情绪。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在陛下殿中坐了一夜,若不嫌弃就在西暖阁小憩一下,”温怡卿平复再叁,抬手轻推萧沉的肩头,“我去偏殿看看琅沐如何了,我已经向周晏然要了她来。”
萧沉颔首却仍不想松手,掌心滑至脊背虚环住她:“同你一道去,琅沐是何身份尚且不明,独自留我在这西暖阁又怎会睡得安稳。”
温怡卿扬眉有些诧异萧沉居然不打算多过问什么,这反叫人觉得有些不习惯,她垂眼点点头:“也好。”
“怎么一副心虚样?”萧沉微弯下身子偏着头试图对上她的双眼,却被数次闪躲开来,“昨夜宴后你已然熟睡……”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当他是君子才勉强信他两分。”
温怡卿闭了闭眼丧着脸解释:“昨夜的情况实在有些复杂,也是我自己酒后乱了心性一时间得意忘形。”
“不过,”她忽地抬起头,对上萧沉面无表情的脸还是有些犯怵,“只是意外而已。”
“是我不该放任你同周晏然交易,”萧沉无奈地轻叹口气,又一脸严肃地追问,“此事可确保无人知晓?”
“在摄政殿不巧被宫人撞见,但是宫人并未瞧见我的模样,只以为是琅沐。”
萧沉眉间一紧:“这倒无碍,毕竟琅沐已经交由你来处置,摄政殿他会自行处理,你不必担心,只是琅沐不可再露面。”
“你,是不是很生气?”温怡卿犹豫着踌躇着,良久才开口问道。
萧沉苦笑着摇摇头:“自食恶果罢了。”
“你平安比什么都好,侍寝之事——”他偏开眼艰难地继续道,“高兴便好,只是如若当真需要,我更希望由我来。”
听着萧沉的话温怡卿忽然沉默了,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太后的宠信当真有如此威力?”
“你可知那夜我歇在永康宫回到清凉殿后,六局众人来去我殿中足足有一整日?”萧沉不明所以,不知想起什么他眉间一紧咬紧牙关,“把心思放回肚子里,大周的世家子弟没一个是酒囊饭袋,若轻举妄动即便是周晏然出手都无济于事。”
“我可没说过,”温怡卿抿嘴,见萧沉仍阴沉着脸连忙摆手,“我知道的,不会再起那些歪心眼。快随我去偏殿看看吧,若是琅沐醒过来乱跑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