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温怡卿垂着头不满地小声嘟囔起来。
黑暗中看不清林君竹的表情,只见他动作顿了一顿,温怡卿连忙出声:“放,放那吧,我自己来。”
林君竹偏过身,窗外的月光正照亮了他半边脸,他抿着唇角细看去脸颊上还有尚未消退的红晕。很快林君竹便又隐入黑夜,膏药落上桌子,清瘦的身影也不见了。
秋风呼呼大作吹起了纱帐,温怡卿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口叹了一口气,正想起身去关窗时窗子却被重重地扣上了。
“子逸鲜少有这般误了时辰的时候。”周晏然指尖捻着一黑子正要落子,他只是色淡淡地瞟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林君竹。
“太医署的事忙得我忘了与殿下的约。”林君竹笑了笑正要作揖赔礼。
茶盏以破风之势飞来,周晏然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林君竹闪身顺着茶盏退了两步才拖住茶盏:“谢殿下赐茶。”
“子逸轻功见长,快坐下吧,再不来这死局就要被我破了。”
林君竹欠了欠身落座在周晏然身前。
周晏然的突然造访和温父的书信耽搁了不少的事,一早采薇匆匆地收拾了库房便领着裘远往清凉殿去了。
采薇做了四年的大宫女,气势拿捏得都比办事得当,她站在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面前,端着架子抬起下巴对木祁道:“太后娘娘遣奴婢来,是将这裘远送还回萧公子。”
采薇扬了扬手,身后一人架着裘远一只手臂的两名侍卫一个用力,昏迷不醒的裘远便被丢在了殿门口,本就狼狈的脸和发上脏得发黑。
木祁禀报时,书桌上正摆着一副水墨山水画,萧沉沉吟了半晌:“怕是恼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桌上的画轴递给木祁。
“送裘远下去休息洗漱一番。”
说着萧沉褪去了外衣,露出右手手臂上紧紧缠着的一段纱布,萧沉左手拔出利刃直接将纱布划开。
“公子!”木祁瞪大了眼睛。
“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萧沉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穿上绛紫色的锦袍大步走出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