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您带回去,替我交给单厂公。”
老太监愣了一秒才接,随后毕恭毕敬地躬身告退。
回到东厂,他将荷包交到单淮手里。单淮皱着眉看了许久,等把荷包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缕红线捆住的乌发,他心头一跳,终于失去了淡定:“确定这是送我的?”
老太监苦笑:“禀告督主,公主言明了是要交给您。”
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儿,直到被一声长叹打破。
下午,单淮拿着荷包亲自去了趟凤阳阁。本是在正厅候着,管事姑姑却说公主起不来床,转头将他领进了内殿。他这一脚刚踏进去,后面的门便被关上了,徒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望着床上若风拂柳的病美人,单淮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走到床边,他将手里的荷包往被子上一放,正色道:“公主,太监和真正的男人还是有区别的,劝您以后莫要再犯这种糊涂了。”
话说得足够直白,他想着姑娘家脸皮子薄,听他这般大剌剌戳破心思又拒绝,对方多半也就能放弃了。
但床上这位却倔强得很,她脸上不见羞恼,只睁着一双含情的水眸望他,舍不得将目光移开一瞬:“我知道,可我心里只有你。”
“......这可了怪了。”男人笑得轻巧,眼帘却低垂下去,不让对方看清瞳底的波动,“公主您金枝玉叶的,能瞧上我什么?”
秦清璇看着眼前如青松般挺立的男人,只觉他哪里都好。当初的惊鸿一瞥让她义无返顾掏出了真心,后面的至死不渝更是证明她没有看错人。情深难忘,回忆如泡入温水的饴糖,化开之后将心田每一处都染上了甜蜜。
只是这一世,她终究是负了对方。
“单淮是天底下最好的......没人比得上。”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搔动着男人的心房。单淮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愣怔片刻后,无奈叹息。
“怎么又哭了。”
少女双手覆面泣不成声,隔了好久才抬起头,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卑微恳求:“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
太阳落了山,单淮才从凤阳阁出来。
荷包终是没还成,还留下了一个无言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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