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朱平荷蓦地回过,歉意地看着张医生:「抱歉,这属於比较隐私的事,我不能没经过他同意就告诉你。」
张医生表示理解。
「但是但是,他忍了这麽多年,突然爆发出来,为什麽呀?」朱平荷不解:「真的是很莫名其妙突然就爆炸了,我都不晓得为什麽。」
「达到了临界点吧,具体是什麽原因,没有问过他本人我们也无从得知。」张医生温和地道:「听起来你男朋友会与你进行沟通,既然如此,亲自问问他如何?」
朱平荷沉吟了片刻,又问道:「张医生,童年时的心理阴影有没有可能导致一个人有偏执的倾向呢?」
「是的,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他注意到朱平荷难过的情,补充道:「但是,经过治疗,也是有机会抚平心底的伤痛的。」
「人的成长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不愉快的经历,比如很多小孩子,非常害怕黑暗,总会担心床底下有没有怪兽,但是长大後大部分的人都会一笑置之。」张医生缓缓道:「因为大人们知道,床底下根本没有怪物,没有东西会伤害他们,这个恐惧是荒谬的。」
朱平荷倾身聆听,张医生带着温柔的笑容,轻声道:「有被父母安慰的孩子,相对比起被父母斥责的孩子克服恐惧的速度要快得多,虽然我不清楚你男朋友面临的困难,但陪伴是很重要的,多陪陪他吧,他需要你。」
朱平荷不住地点头,一想起齐文成抱着他诉衷悲惨的童年,她就忍不住难过。
「下次带他一起来吧。」张医生从罐子里拿出了一颗糖果,笑眯眯地递给朱平荷。
粉黄色的软糖一看就又甜又软,朱平荷难为情地道谢,彷佛被当成小孩子一样令她感到些微的尴尬,不过不管是谁,面对一脸皱纹笑得慈眉善目的老先生,大概都会被当小孩子对待吧。
「跟张医生谈过好多了吧?」前台的小姐亲切地对着朱平荷笑了下:「有空多来找医生谈谈心里话,很有效的。」
「谢谢。」朱平荷内心暖暖的,如此温柔的医生与护士,她有信心可以帮助到齐文成:「咦?不开药吗?」
接待小姐摆摆手:「心理谘询师没有开药的资格,要是张医生觉得有开药的必要性,会帮你转到正规的精科。你别担心,张医生相当专业的。」
朱平荷「哦」了声表示知道了,她好地问:「有很多人需要吃药吗?」
「看情况吧。」接待小姐没正面回答:「能不吃就不吃,张医生主张用爱感化啦,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轻微的抑郁症,可以尝试用心理疏导,如果是中度或重度就要吃药了。」
她想了想,又说道:「张医生很有热诚的,他家里也有人为此而痛苦,听说医生就是因为想帮家人分担才从外科医生转来当心理医生的。」
朱平荷感慨:「张医生这麽厉害呀。」
「我也是听学姐说的。」接待小姐把证件还给她:「你随便听听就好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