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钱乐思索片刻:“要不就‘再来烦我,我就把你全家都弄死!’吧!”
她边说边变幻着表情,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阴沉的声音吓得众人浑身哆嗦起来。
“这,这也太恐怖了吧!全家弄死?”
刘氏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
“别紧张,是全家的花,只是省略了‘的花’两个字而已。”
“叶叔叔平日没事时不就是负责打扫和打理花木么?”
“我觉得这句挺合适的!”薛钱乐自我感觉良好地说着。
这小娃娃怎么能想出这么恐怖的暗语?
刘氏无奈,听到这些暗语,她肯定会被吓得半死,还哪里需要自己住嘴啊!
明明是被吓得不敢说话好么!
众人一致通过这个提议后,便各自离开,开始执行这个提议。
“那孩子不给自己定个暗号么?”
离开钱子莱书房后,刘氏忽然想起薛钱乐没定暗号。
“小姐,估计是不需要吧!”英姑回答。
“以前城中百姓欺负我家老爷让她给发现,她能在两夜间让全城百姓不敢再说老爷半句坏话。”
“你猜她是怎么做到的?”英姑难得的卖起了关子。
“这么厉害?怎么处理的?”刘氏好。
“用打的。”
“听老爷说,她发现有人拿菜叶子砸老爷后,支开了老爷,自己在大街上打那些欺负老爷的百姓。”
英姑笑着凑到刘氏耳边,小声道:“听小叶子说,小姐当晚挨家挨户去挑战全城百姓。”
“仅两夜,全城的百姓都怕了她,就连朝中文武官员都被她揍了。”
“那我若是骂了她,岂不是要挨打?”
刘氏不自觉地捂着脸。如同刚被人打脸了一般。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我是逗你玩的,这是对外人,小姐的处理方式。”
“对于自己人,我们小姐才不会动手呢!我们老爷是什么脾气,小姐就是什么脾气。”
“是任由你怎么用言语轰炸,都没有脾气的人啊!”英姑笑道。
听到英姑的话,刘氏这才放下心来。
她隐隐感觉,钱府有着很多的不可思议。
自己难相处,这些人对自己有意见,她是看得出来的。
但是,钱府对这事的处理方法却很是特别,没有责备自己骂人,也没有阻拦自己骂人。
只是弄句暗语,让自己知道对方受不了,让自己赶紧住嘴而已。
而且,钱府对自己人和对外人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难怪招人这么严谨。
刘氏继续在钱府门口招工。
百姓依旧不停地八卦着:为什么钱大人会选这么一个泼妇做妾室。
一堆三姑六婆越说越离谱,都把钱府说成物以类聚、没有一个好人的程度了。
刘氏实在忍不下去,和她们怼了起来。
钱府门口谩骂声四起,涙气暴涨,负能量爆棚。
薛钱乐疑惑地走出来。
她明明记得去昆仑山之前,自己净化过京城。
当时的京城空气中有着祥和之气,能冲淡百姓的怒气。
可如今,为何怒气从天呢?
薛钱乐坐在门口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她发现,不是空气中的祥和之气消失了,而是刘氏身上的怨气太重,重到可以影响到附近吵架的人的程度。
以至于那淡淡的祥和之气根本对刘氏一点作用都没有。
浓厚的怨气并非一日可成,这刘氏恐怕是长期活在怨气之下。
她身上应该有着很多不愉快的过往吧!
想到这里,薛钱乐发现刘氏为了证明钱府的人不是坏人,开始罗列钱府众人的优点。
她赶紧走过去阻止她,冲着那群三姑六婆怒吼道:“你们,是一年没被打,皮痒了么?”
薛钱乐脸上挂上一个邪恶的笑容,把众人吓得拔腿就跑。
大家感觉:再不走,孩子王就要打人了。
就这么一瞬间,所有人都跑得干干净净的。
刘氏侧头望向小丫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心道:厉害,一句话就能把人全赶跑。亏我还跟他们废话了那么久,白花口水了。
“二娘,您刚才说错话了。”
人都走光后,薛钱乐恢复正常,柔声看向刘氏。
“嗯?哪里错了?”刘氏疑惑。
“钱府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家。既然是官宦之家,就会有不少人想要拉拢、高攀。”
“您不停地说我们的好话,会增加那些想要拉拢、高攀的人的数量,给家里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一大堆人前来拜访、交好之类。”
薛钱乐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家不像那些高官重臣那般,有护卫护院。我爹也没那个胆子拉拢人心。”
“所以,我们家最好的自保法就是:对外只说家里的坏话,不能有任何一个好的方面与咱们家挂钩。”
“名声差了,自然就没有人会来拜访、交好。”
“你觉得呢?”薛钱乐问道。
刘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心道:这小丫头怎么想东西想得这么长远?
真是一点都不像是个两岁小孩子!
见刘氏点头,薛钱乐便出门找她的小弟们玩去了。
一直觉得薛钱乐不像是个两岁小孩子的刘氏忍不住跑去问钱子莱:“子莱,你妹妹真的只有两岁吗?”
“嗯。昨日就是她的两岁生辰,只是因为娘亲去世的事情,今年她不想过生辰。”
“英姑给她做了个红鸡蛋,并没有庆祝。”钱子莱肯定地回答。
确认了薛钱乐真的只有两岁,刘氏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便又问道:“为什么你妹妹的婚事,不告诉钱老爷?”
钱子莱抬头看了刘氏一眼,回答道:“与其让他知道后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因为不知道而活得自在快乐!”
战战兢兢?
能让钱大人战战兢兢的,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听到钱子莱的话,刘氏突然感觉到有家人的幸福。
家人会在乎你怎么样过得比较快乐。
这种幸福是她很久没有过的,倍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