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青的一席话仿佛醍醐灌顶,给司诚指明了未来奋斗的方向,看来之前他确实是努力错了方向,此刻,被爱海苦苦折磨的小鲜肉眼眸带光,“有道理!”
“少年,我看好你哦!”陈瀚青带着赞许的目光,拍拍司诚的肩膀。
两人的目光交汇到一起,望向窗外光辉又灿烂的远方。
“哦?你们两个在干嘛?聊得好欢啊。”
康卓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
陈瀚青火速找了个借口,“咳咳,没啥没啥,我们刚刚在聊那个……篮球。”
司诚附和道:“对对,我们在聊篮球呢!”
“你这小身板还打篮球?篮球打你还差不多。”康卓满脸写着不信,“不过你确实应该多锻炼锻炼,别一天到晚都窝在家里。”
“说得对,我明天就去锻炼!”
康卓简单敷衍两句,便立刻换了话题,眼也从司诚移向陈瀚青,“我今天,收到他消息了。”
“什么?”陈瀚青脸色瞬变,他立马起身,情严肃,和康卓进了书房。
司诚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今天下午刚刚收到的”,“他怎么知道”之类的语义不明又惹人想象的话。
房门依旧紧闭,听不到半点声音,康卓和陈瀚青依旧眉头紧锁,每天谈论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菜场里的大爷大妈们依旧谈论着谣言,谈论不知道是否存在,不知道身在何方的丧尸基地。
平静的生活里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但司诚已经有了更加需要关注的事情。
追到他喜欢的人,这才是他生活中的第一要务,和陈瀚青的一席话让司诚领悟颇多,他开始改变自己的策略。
他不再问一些,“今天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这种傻冒的问题,变得比以前安静了一些;他也不再总想着和康卓睡一张床,而是在她洗完头之后,体贴地说一句,“康康,我来给你吹头吧”,然后温柔地和着热风,抚过她的头发。
事实也证明,他的这些手段,康卓很受用。
有一次,康卓累极了,头发还没吹完就睡着了,也不知是本能还是习惯,她紧紧抓着司诚的衣角不放。
那天晚上,司诚温柔地拥着她,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脸颊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司诚感受到重量,他感受到了幸福的重量。
那是他们俩在谷雨市共同生活的第三十二天,司诚于是畅想起他们俩在一起的第三百二十天,第三千两百天。
但是他并没有等到在谷雨市共度的第三百二十天。
还是那句话,平静的生活里也充满着意想不到,而当这些意外初现时,大部分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
后来,当司诚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回忆往事的时候,他想,一切开始的预兆,应该是那一个怪的电话。
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是司诚和康卓在谷雨市共同生活的第五十四天。
康卓去洗澡,把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司诚抱着小运,一边顺猫毛一边听音乐。
他听到第二首歌的时候,康卓的手机响了,在透明的玻璃上震动,但怪的是,屏幕上只显示出一排星号,没有号码也没有地址。
司诚看了看,还是接了起来,听筒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那人的声音是低沉的,但是听起来却十分温柔,就像是某位高年级的学长,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司诚的态度也在听到那人的声音之后,愈发地好。
“喂?请问你是找康卓的吗?不好意思啊,她现在有事。”
“哦?竟然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声,”那人似乎是低笑了一声,“没事,麻烦你帮我转告她一句话。”
“好的,您请说。”
“不知好歹的话,就要承担后果,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像毒蛇在暗夜里吐出信子之后又缩回巢穴,像冰块被火焰炙烤消失得无声无息。
“什么……”电话挂了,在司诚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而这让他更加懵逼。
很快,康卓洗完了澡,她拿干毛巾擦着头发。
司诚拿着吹风机,示意她坐到这边来,让自己给她吹头。
“康康,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有些怪,没有来电显示。”
康卓擦头发的手一顿,但也只是一顿,“嗯,那个人有说什么话吗?”
“他说,‘不知好歹的话,就要承担后果,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司诚把那句听不懂的话完完整整地背了出来,“这话,听起来好怪啊,像是有妄想症的人才会说的,他是不是打错了?”
“可能吧,这话听起来怎么这好中二,像是里的人才会说的。”
“有点像吧。”
康卓没有说什么,司诚也没有接着问,他们相拥在一起,躺在沙发上,客厅里浅黄色的灯温柔地亮着和轰隆隆的吹风机的声音一起,组成了温馨又和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