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随着庆和进去与自己的父皇道了个别后很快便出来了,陛下驾崩了的消息。
庆和那眼泪唰唰的往下落,哭的倒是有几分止不住。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送走的只是陛下而已,可对自己来说那是自己唯一的父皇,也是一直以来都不能像正常的父亲一样,待自己如此好的父皇,可如今自己却再也没有和父皇能够在像平常一样一起聊天的机会。
她忽然想起当年送走母妃的时候也是如此难过,不由得心头越来越悲伤起来。
景西有几分不忍的将孩子搂在了怀中,其实又何尝是她呢,当初自己送走父亲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难过无助。
“庆和,你不能这么难过,这里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做,陛下突然之间离开,新皇登基,你是新皇的长姐,日后宫里的事你还要继续操持着,你一定要撑住,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新皇……”
“皇婶,我怕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那么的好……为什么,为什么父皇也要离我而去到最后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人……
有那么多人盯着皇宫,我要如何才能将这一切掌控的很好,我怕我对不起父皇临终前的嘱托……呜呜呜……”
庆和一直以来都是过于坚强,拥有着这个年龄的孩子本就不该承受的,这一切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她必须马上成长起来,守住江山,守住这一切,否则外边那些盯着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抢走。
陛下临终之前既没有选择大皇子,也没有选择七皇子,又放了王爷一条生路,那就证明这件事绝非偶然,小皇子的出现便是最好的一个时机,既可以稳定朝中的大局,又可以压倒二位皇子的势力,陛下用心良苦。
而这中间唯一的一个决定性的因素便是如此一来,庆和公主必须要担当起一个做姐姐的责任,要帮助新皇快速的成长起来,这是比任何人身上的担子都重的一件事。,放在谁的身上一时之间都是很难高速运转过来的。
“别怕,庆和,还有我在无论你是叫皇婶还是叫姐姐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景西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一阵子自己早就已经看明白了,这丫头心中的心思,小丫头心中明明对她,既感谢又期盼,既埋怨又不舍,却一直不肯说。
她只是在欢喜的时候叫着姐姐,在不欢喜的时候一直叫着皇婶。
小孩子心思自己从来都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明白了之后,心中更加明白身处于这个身份上的不易,所以才没有与庆和计较,毕竟自己的姑姑去的早,庆和公主这么多年来,在宫里过得并不好。
“皇婶,对不起,我实在是太过于任性了,做了许多错事,也没有那样的颜面与你解释什么……
只是你要相信我当初赐婚一事,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却不知道聂公子的心思与我父皇的心思才会酿成大祸,那日若是没有你亲自过来,估计陛下是不会饶了聂公子,我知道自己做错的时候也很后悔,只是这些事都是没有回头路的……”
庆和说着说着不由得眼圈一红,可天下间是绝对没有后悔药的事情既然发生了,便由不得缩回去了。
“我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些而怪你,我也知道身处于你这个身份,究竟会有多么的由心,庆和,只是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好心慌这件事十分重,要绝不能当做儿戏,你应当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虎视眈眈已久,陛下心中有万分的不舍和害怕,最后也只能做了自己最好的安排……”
“是。”庆和轻轻的松了口气,一直以来因为这件事自己都觉得是对不起皇婶和皇叔,没想到皇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倒是让她惊呆不少。
景西不计较并不是因为这层关系,而是明知道是个孩子。
摄政王府。
景西那日在皇宫倒是见了这传说中的星皇,还不过是个小娃娃,看样子陛下所言倒是没有错,只是这孩子究竟生下来多少日子了,大概也就只有陛下心中自己知道了。
夏希登基,一连忙活了一个月的时间,前前后后整个王府上下都没闲着,毕竟王爷不再是端王,而被提为了摄政王,所有事都需要亲力亲为。
这若是有个帮衬还好,偏偏这件事不得假手于人,自然也就谈不上还有帮忙一说。
“新皇登基,宫里头忙的早已是人仰马翻的,所有人都在想着摄政王该如何论功行赏,没想到你这做王妃的如今倒是,比旁人更加闲上几倍如此有闲情逸致,不着急了?”
聂合非进来也不管别人说什么,便端起茶杯就喝上两盅,别怪自己今日可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摄政王交代的事办完了之后过于劳累了一些。
自己这个参军还不如说是闲来无事,替人家一部分一部分处理杂事的,这活儿不仅是累而且还没有半点好处,可想前前后后将自己折腾个稀巴烂不说,如今可真是要跑断了个腿。
景西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自家那位,总想着找个接班的,亦不曾想便看上了哥哥,所以拼尽全力都说是磨练他的心性了,没想到这位的急躁确实一点儿没变。
聂合非,比起平日里岂止是急躁,甚至还多了几分抱怨。
鬼知道夏云溪又给他派了什么差事。
“清闲?庆和终究是养在宫里长大的公主,这宫里的琐事自然是能处置的来,可是那些喜爱哆哆嗦嗦每日上折子的大臣呢,让小皇帝巴不得马上能处理政事,庆和懂什么?还不是要送到王府来?王爷日理万机许多都推给了我,你自己瞧瞧那一骡子还没看完呢,要不你过来瞧瞧?”
聂合非不由的脸上一阵黑线,合着这处理国家大事,都到了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的身上,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景西干政的名声,怕是推不掉了。
“胡闹,这些老东西,讲道理,一个顶十个,办事速度一个比一个慢,先皇真是没有打下一个好一点的基础,以至于如此竟是如此受难……”
聂合非越来越觉得自己那位岳丈大人根本就没有临终前把这些事情安顿好,如今可好了,这遭的是什么罪?
“噗……”景西实在忍不住憋着嘴笑了几句,其实也不能怪王爷,这六部的大人个个如今都是十分上进的,难不成还要人家什么事儿都不管不成,毕竟小皇帝刚刚登基,总要为这起考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