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若是没有端王爷对景西竭尽全力的看重和景西如此聪慧的顾全大局,只怕也不会有今日的荣耀。
可这一切却验证了另一个事实,她已嫁为人妇,而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机会,所以说这个道歉说出口还能挽回什么?
黎烨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了自己杯桌子前的那杯酒盏,一言而尽。
说与不说……还用问吗?
这时,楼梯那里传来了一些响动,店小二惊慌失措的跑了上来,见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动静,刚想退出去,又畏畏缩缩的缩了回来,看样子从下方走上来的人非富即贵,只怕身份也不是一个好惹的,果然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是端王妃在此,实在是打扰了端王妃的雅兴……啊……这位应该就是王爷吧,王爷平日里怎么会穿这样的黑衣服?
这……”她恍若不知一般,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一旁的丫头眼疾手快的赶紧扶住,只见她花容失色的叫喊了出来。
“臣女实在是无意冒犯的,不知道王妃此时私会外男,还请端王妃恕罪……”
一旁的奴才们一个个吓的都已经跪了下来,光是这番话便要有人要为此而负责掉脑袋的,这话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说出口的。
只是在座的两位非富即贵,一个是侯府的千金,而另一个是端王妃,只怕是没有这样的奴才该上前说一句话的。
空气之中的气氛已经安静到了冰点,没有任何人敢说任何一句话,这样一直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直到另一个脚步声悠然想起楼下跪着的奴才们,只见一道身影缓缓上了楼梯,一个个都不敢抬起头。
“西儿,这是怎么了?”夏云溪面色十分镇定并没有任何不妥,没有所有百姓中想象之中的愤怒,也没有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大发雷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分温和之气,可这样的眼却让一旁的刘婉婉越发不安起来,自己已经派人通知了,端王爷人也来了,可为什么这与自己想象中的似乎有一些不一样呢?
“给王爷请……”
景西平淡的脸色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可同样随之而来的礼节却让他心中一痛。
他知道景西心中有气,这些小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谓礼节约束的乃是外人,难道不成,在景西心中早已经要将自己当作外人了吗?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下了身子,端起桌上的两杯酒,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店小二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生怕被瞧出有何不对,赶紧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了起来。
只是那演戏的样子实在是过于过了一些……只会引来更多的怀疑罢了……
“王爷请息怒,小的什么也不知晓的,只是负责送酒水的,小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求王爷饶命啊……”
夏云溪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大手一挥,身后走来了一身白色袍子的聂合非……
“去换西域的奶酒,这些她都吃不惯,路上冷,本王还带了乳鸽子,这两日她吃的不好,胃口不适,都是这些做下人的不当事!一会儿把那几个不懂事的发落了出去!
若是有人再伺候王妃不用心,就直接拖出去打死不必留着了!”
“是……”
“秋儿,西儿晚上用药了吗?”
“没……王爷离京城的这些日子,王妃只用了两次药……后来又因为担心王爷的安全,所以都没有多吃!”
“糊涂!”夏云溪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吓的那几个奴才缩的如角落里的老鼠一般。
“王妃不用药,你们这些人难道不会劝着吗?碧落,本王来的时候将药带来了,端过来……”
“是……”
夏云溪不慌不忙地将药端过来时,轻轻舀起一口还放在嘴边吹了吹,诱哄地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景西身边。
“西儿,乖,先把药吃了……就是生本王的气,你也得把身子养好了,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咱们端王府上不缺这点吃食……
黄泉,去统计一下王妃刚刚看上了这里的哪款菜品,记下名字了,以后每个月叫这个掌柜去府里送上一趟,叫账房的先生去付。”
“是。”
景西看着眼前这些奴才们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由得心头一暖,可嘴上却是一点不饶人。
“王爷日理万机,臣妾身子不适实在是不敢叨扰了王爷……”
“哪里话,本王,最喜欢你在一旁打扰,红袖添香,方相得益彰。”
“臣妾不敢,臣妾走的匆忙,王爷心里就不生气吗?”
男人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西儿,本王这一路上都担心你冻着了,这事情还没想过……”
一旁的刘婉婉整个人脸上早已经扭曲不堪。
景西!景西!难道自己就这样前功尽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