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我做这个打算还有一个别的原因,既然姑姑问了,那我也要和姑姑说一说……”
“喔?什么?”
“池池虽说是我捡来的姑娘,可是这丫头陪伴着我,直到我嫁入王府,又伺候父亲,直到父亲去世,若是论家世,不输给任何一个千金小姐,可日后若是选进宫或是真的嫁到那样的,人家没有家族注意只怕会吃了亏,我心里想着,若是能安排的极好,最好便是给个知根知底的日后,即便是门当户对谈不上,哪怕是嫁的低了一些总不至于受委屈……
可那日聂哥哥来过一趟,池池喜欢送来的东西,我心里想着,若是姑姑手里正没什么人选的话,那或许把哥哥和池池若是凑成一对,应当也算是一个好打算吧……”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机灵,那自然是好了,只是合非,平日里虽然做事机灵,但是还不够稳重过一阵子或许能好一些,左右有这层关系在怎么也错不了,西儿啊……不,王妃考虑的实在是好啊,我怎么能没想到呢,比起那些世家千金小姐迟迟才是知根知底的,日后也断不会让我多操心一分,这……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这件事我一定会上心的,应该马上去办,不,最好是立刻就办……”聂夫人心里一旦有了事就藏不住,眼看着喜上眉梢,竟然连行礼请安都忘了,转身就把端王妃晾在了原地。
景西不仅没有半分不舒服,反而是心里倒是因此而有了底。这件事姑姑已经答应下来那后面的自己也就不用如此揪心了。
小姑姑这个人做事谨慎,一板一眼,如今既同意了自己的说法,那之后便不会亏待了,也会想办法给这两个人制造机会,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继续担心了。
“主子……那不是……”
秋儿平日里不会用这样的嗓门喊出来,她不由得瞧上一眼,只一眼便愣在了那里。
“来……慢点……”
夏云溪扶着一个女子,从马车上缓缓的走了下来。
那女子一双柳叶眉,头上梳着双丫髻,下面垂了几缕碎发,后面有红色绳子捆了起来,身上穿的是一件碧色的绿领的对襟襦裙。
“多谢端王爷。”
她看年纪大概已经有17岁了,身量比景西高了一些,说话间竟是小女儿家的害羞之态,又添了几分含情脉脉的注视那眼,不亚于一个女子看着自己的丈夫。
“嗯……”夏云溪淡淡的低了低头言语之间,对这女子有几分敬重之意,却并没有表露别的想法,院子里的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大了一些。
“不是说王爷要过一阵子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哟,你这消息指不定是几百年前的了,我可是听说端王爷这一次在边境收服了黎国,这黎国国主已经上了请降书,王爷又立下了赫赫大功,不过,回清晨的路上遭遇贼人的袭击,听说就是这位女子上山采药救了王爷,你可认识那女子?”
“这……这不是勇毅候的嫡女刘婉婉吗?”
“是啊,就是她。听说这姑娘平日里习读医书,所以为端王爷亲自包扎,端王爷一路护送着姑娘回来的……”
“我瞧着这姑娘似乎对端王爷颇有情意,只怕是不久之侯府,就要好事连连了……”
“嘘,你说话小点声,可不要被王妃听见了……”
“听见?听见能又如何?谁不知道景大人已去,这端王爷难不成还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位正妃?早晚都是要纳妾的,更何况这侯府所出的女子,端庄得体,刘婉婉这身份做一个侧妃可是绰绰有余呀……”
眼看着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前方刚要回,马上的男人一眼便瞧见了,躲在长廊之下的景西……不由得皱了皱眉。
西儿?
他三步并做两步一下子进了门,那勇毅候夫人还以为是要留下坐坐,自然是喜上眉梢,正殷勤着打算上前客气几句,却没想到端王爷都没有正眼瞧她一眼,便直奔着长廊去了。
景西心下一片烦乱,见他这么快就跟了过来,便想要躲,才走出几步,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环住。
“西儿,瞧见你,我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没事就好。”
他醇厚的嗓音在她的身后想起那样的温暖,却让她觉得有几分不切真实。
他方才对那女子之间虽没有情谊,可却理数上多了几分尊重,实在是让自己不得不多想。
景西正想要推开他,却被他越抱越紧。
“乖,既然你在这儿,那就一起回家,走吧,夫君大人想你想的紧……”
他耳语几句,便在所有女眷,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打横抱起如春风一般的宠溺的笑容随在嘴边,一缕烟一般,迅速便离开了侯府。
留下那些女子惊呆而又一脸羡慕嫉妒的表情。
身后的碧落黄泉看了一眼那个要将帕子差点扯碎的女子,越发觉得是云泥之别……
景西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经上了马车。
再一次回到他的怀抱,景西有好多话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却像是看懂自己心事,一般帮她掖了掖被角。
“乖,睡吧……等你睡醒了和你说。别怕,我在……”
车门外,聂合非,碧落,黄泉,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相望无言。
“没动静了?”碧落回头探了探,恨不得要将脑袋塞进去瞧瞧。
黄泉忍不住锤了他一拳。
“不然你想听什么?”
聂合非即便是做车夫,也不影响那翩翩儒雅的一席白衣,周身出尘的气质。
“你们家王爷……憋多久了,足足有四个月,唉……看着吧,这两日你们不必守在门外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皱了皱眉头。
不约而同的开口道。
“为什么?”
聂合非无语的望了望天。
我自愁心照明月……
无奈这俩是r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