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绒撸着海獭,觉也不睡了。
明知道对方就是随便找一个借口,陆绒沉浸在毛绒绒里假装不知道。
陆绒就像他的名字,超爱毛绒绒。
就是荒川里能满足他爱好的妖怪不多,什么鱼虾蟹,还有河童、骨女、河女之类的更不用说了,剩下唯一符合条件的就是水獭。
还有这只变异“水獭”。
想起当年荒川之主穿过入海口跑到内河,信誓旦旦说自己是水獭,可把陆绒萌坏了。
陆绒盯了他一会儿,小小一只的海獭就忍不住开始揉脸,又圆又大的眼睛水润润,“俺、我就是!”
当年那么可爱的小妖怪,现在却变成了不要脸的大妖怪。
陆绒脸埋到荒川之主肚皮上,猛吸一口。
还是好可爱。
口是心非的样子也很喜欢。
“所以呢?”
荒川之主被吸得飘飘然,刚才说什么都忘了。
“愿望部门那个件啊。”
“有京高的学生找来了。”
“京高?”陆绒海獭也不撸了,抬起头问:“那个‘天与咒缚’的孩子?”
见陆绒感兴趣,荒川之主反而不高兴了。
原本只是随口说说的借口而已。
“对,他的机械跑过来了,现在还在接待室。”
陆绒抱着荒川之主,露出了一个笑容,“那走吧。”
“哎呀哎呀,这叫什么来着的,瞌睡来了送枕头,哈哈哈。”
荒川之主:“嗯?”
“天啊,是哪个天,人上面有两横的那个天。”
荒川之主意识到他说的是汉字了。
但是按照汉字的笔画顺序,应该是先有两横再有人。
“刚好女要醒了。”陆绒笑眯眯地蹦蹦跳跳,“女什么时候醒过来呢~”
“天与咒缚,啦啦啦,天与咒缚呀。”
明的游戏可是多种多样的,这种赐下力的行为,不管是日本的明、中国的明,到希腊众、美索不达米亚明里,都有记录下来的故事。
最出名的应该是吉尔伽美什和恩都了。
甚尔也是其中的受惠者。
不过这个男人早就把那玩意内化,不再是他和伊邪纳岐的等价交换了。
真的得到“天与咒缚”的人可不多。
陆绒拉开接待室的门时,那个怪的机械正安静地坐在里面。
从机械上看不出来控制者的情绪,不过陆绒一点都不在意。
小孩子模样的明大人拉开了椅子坐下,抱着怀里的海獭,心情极好的晃着脚丫。“你好,我是荒川的明。”
等了两秒钟,机械里面才传出了声音,“您好,我是与幸吉。”
“京高的学生?”
就算面对的是一个小孩子,对方也没有怠慢,他恭敬地回答:“是的,京高二年级学生,这次是过来东京参加两校的姐妹交流会。”
海獭“啧”了一声。
说是说什么姐妹交流会,其实就是学生间的竞赛。
只是没有直接用比赛的形式,扯了个“姐妹交流”的幌子。
哪门子的姐妹啊。
鹰派和鸽派当姐妹?
来来去去还不是因为咒术师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不团结在一起,别管什么派系都得完蛋。
一个年级能收到的学生不超过五个,毕业前还能活着的说不定一个都没有。
这就是现实。
陆绒也知道咒术师的这种情况,但是面对学生,他还是保持着宽容的一面,拍了拍荒川之主的头。
海獭不说话了。
机械丸,或者说与幸吉敏锐地感觉到了荒川之主的态度,心情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去。
他很早就听说过荒川,荒川在妖怪口中的乐土,在普通人口中是观光地,在老师口中是不可多言……造成多种差异的无非就是眼前这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