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手机也累?时越仪不禁要怀疑到底是谁的手出问题了。
“但是刚刚我没让你帮我举着手机,你完全可以换一种方法。”
“换一种,你是说开免提吗?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们留点隐私比较好。”
看着他明知故问,时越仪气急败坏地说:“你明明可以把手机递给我,我自己来,我又没向你卖惨!”
弈州用下巴朝她的左手点了点:“不是都疼成这样了?最好不要动。”
时越仪忍无可忍地举起了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我有两只手的,弈先生,左手受伤了,右手还是正常的呀。”
弈州又换了一只手捉住了她的右手:“我怕你累着。乖,反正电话已经挂了,就别再纠结这些细节了,等下你助理给你买的药到了之后,我给你搽点红花油揉揉,不是说明天开始要赶工了,要是被人看见了你的手这样,不怕别人瞎想?”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扭伤磕伤跌打损伤不要一来就抹红花油,更不能去揉,否则造成毛细血管破裂形成更大的淤青。”
弈州刚才那是关心则乱,现下已经恢复正常智商:“那就等二十四小时之后再揉搓,我先去给你找东西来冰敷。”说着,便轻车熟路地去找到毛巾了。
时越仪:“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们明天开始要增加工作量了,你偷听我们讲话?”那小悠猜测她酒后乱什么的话有没有被他给听到,时越仪惊疑不定。
对此,弈州不承认也不否认,在卫生间找到了她挂在架子上的一条毛巾,用冷水沾湿,折成一个小小的长方体状,走了过来:“恰巧知道一点消息罢了,别忘了,我可是跟组编剧。”
走到她跟前,湿冷的小毛巾覆盖在她手背上,动作轻柔,但温度低得骇人,时越仪下意识地就想把手缩回来,却被弈州制止:“别任性,否则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既然被迫扣下一顶任性的帽子,那她就不能白承担了这个人设,撒娇道:“可是真的很冷。”表情简直委屈得快要落泪。
弈州无动于衷:“乖,听话。”毛巾之下的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让她有丝毫逃开的机会。
任性的剧本还没开演,又对她提出听话的要求,时越仪不接这个戏:“要是你把我冻感冒了,我饶不了你!”说完还故意打了一个喷嚏,打完之后,反倒真觉得有些寒意袭来,轻轻抖了抖。
弈州这才松开手,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走到
旁边那张一人位的小沙发跟前,顺手捞过一床不太厚的毛毯,拿来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将人半揽在怀里:“这样就暖了。”
披着毯子的确暖和多了,但是,时越仪看了下他的手臂,抗议道:“你占我便宜。”
弈州面不改色:“你这只有一张毯子,我也冷。”言下之意,我也是为了取暖,占便宜只是顺带的。
时越仪气结道:“那毯子给你,我不要了。”边说边抖肩膀,试图将它抖落下来。
弈州将滑落肩头的薄毯重新给她搭好,双手各捏住毯子一角,把毯子拢在她胸前,裹好,抱住她:“别闹,你要是着凉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哼,你才不会心疼呢。”时越仪借题发挥,“你刚刚还说,你是为了取暖,怎么会心疼我,骗人。”
被她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招呼了的弈州从善如流地点头:“是,我骗人,不过不是骗你说我心疼你,而是骗你说冷。我给你暖一暖?”
想起他刚浸过冷水的手,凉意刺骨,时越仪拒绝:“我才不要,你刚挨了冷水,离我远一点儿。”
弈州左手揽住她,右手将她冰凉的手包裹在掌心,一片温热:“我的手不冷,不信你摸摸。”
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时越仪撇了撇嘴,不服输地说:“一定是你刚刚在我毯子上蹭热了,谁给谁暖手还不一定呢。”
听到“蹭”这个字眼,弈州眼变得有几分幽暗,喉头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个来回。
他不觉得冷,的确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功劳,但却不是因为手边的毯子,而是因为眼前这个假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的人。
思及此,弈州微微颔首:“嗯,有你在,我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