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毕格斯换了座位,主动提起那个玩笑:“美女今天怎么不点桃乐丝了?”
杰西愣了愣,随后仔细地观察我的色,几秒后如释重负地重新笑起来,这次的笑容又恢复了明朗爽快。
她揽住我的肩膀,笑道:“因为桃莉是限量的,被克劳德抢走了就没有了啊。”
蒂法也跟着笑起来。
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看女孩子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无论外貌性格如何,那种藏在身体里温柔坚定的力量,在笑起来时散发光芒与热度,是非常美好的东西。
我可能真的是水龙头转世,感概中我眼眶又热热的,呜呜呜,我好喜欢漂亮温柔的大姐姐。
可惜不解风情又冷酷无情的克劳德酱好像不太喜欢这种美女相聚的场景,他把威吉塞给毕格斯后,在我身后语气凉凉:“桃乐丝。”
我莫名打了个冷颤。
“嗨,三明治好了噢。”蒂法微笑着将盘子放下,看向酷哥,“先吃饭吧。”
好,我宣布我成为蒂法后援会的头号粉丝!
金发美女看我一眼,表情不怎么满意地坐下了:“桃乐丝,你……”
杰西突然道:“克劳德,最近到处都能听到万能帮手的名号呢。”
这次换杰西帮我岔开话题,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生出想要握住杰西双手相认姐妹的想法。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克劳德这次“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闷头开始吃晚餐。
吃完饭又和朋友们玩了几轮飞镖,不出意外克劳德又得了第一。
谈了几圈上层下层都在传的八卦,最让我感兴趣的是罗女干部斯卡蕾特的绯闻,据说她爱上了她本该驯服的“狗”,结果别人是五台政府的卧底,演了好一出虚虚实实的虐恋情深,光听着就精彩极了。
心满意足(我),我和克劳德在快要十点的时候,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这个点列车已经停运了,陆行鸟集运也关门休息,我们只好穿过围墙商业街的外围和塌陷的圆盘回到第五区。
不过今晚实在高兴,连月亮也又圆又大,像个几百瓦的灯泡挂在天上,将黑夜烫出光亮的洞,再飘洒下皎白柔软的月光。
“克劳德。”
“嗯?”
“克劳德。”
“怎么?”
“克劳德。”
“嗯。”
……
“克劳德。”
“……”
“克劳德克劳德。”
“……别喊了。”
我笑眯了眼,大半重量都靠在美女身上,让他带着我走。
对美女的体能来说,这点重量当然不在话下,他还问我要不要背着走,因为我走路不看路只看他差点摔了好多次。
“差点”是因为克劳德在我身边,每次都能眼疾手快地逮住我。
我像没骨头一样双手都抱着酷哥有力的胳膊,时不时傻笑出声,这个世界有在变好欸,我和克劳德也正在走向he欸。
“桃乐丝。”
我将脸贴在克劳德肩上:“怎么啦?”
酷哥摸了摸我的额头:“你今晚不是没喝酒吗?”
我假意瞪他:“我只是太高兴了好不好。”
克劳德露出很轻的笑意:“一天傻兮兮的。”
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的语气很柔和,听起来像在和什么很珍惜的人说话。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问道,“克劳德,你为什么不和杰西说话啊?”
克劳德顿了顿,语气淡然:“你不是不喜欢我和她说话?”
我有些无奈:“我哪有这么小气,而且我是生你的气,又不是杰西的,她其实人很好啊。”
锯嘴葫芦不讲话。
我用脑袋顶了顶他。
酷哥叹气,别过脸用很小的声音道:“可是我不想你不开心……最好一点都不要。”
我我我真的要晕倒了,这家伙打直球的时候真的好会啊,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他要是以前能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我俩孩子怕都已经生了五六七个了吧。
心里美滋滋极了,我张开双臂像抱洋娃娃一样抱住克劳德:“不会啦,只要克劳德喜欢我,世界都会闪闪发光,根本没有不开心的事。”
酷哥因为我的姿势被迫停下脚步,闻言把头别过去,死活都不和我对视。
我俩已经路过了商业围墙街外围,停下脚步前本来正穿过临时隧道,金属钢板搭建的隧道狭窄昏暗,照明的顶灯昏黄不甚明亮,月光挤过钢板缝隙,正巧照亮克劳德的半边脸庞。
他一半灰暗一半雪白。
可是我哪一半都喜欢。
色迷心窍,我仰着头:“克劳德,我们来亲嘴吧。”
金发美女瞪圆眼睛,花容失色可以形容:“不行!”
一般情况就是,每当金发美女露出这种“快来欺负我吧”的严厉拒绝表情时,我就特别坏心眼地想继续逗他。
“为什么不行啊,上次不是克劳德主动亲我的吗?”
美女把我从他身上撕下来,闷头快步往前走。
我心里笑得要命,还要装成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跟上他:“为什么啊,克劳德,上次不是还要问我多来几次吗?”
“那次、是我喝醉了,我们要确、确定关系才能那个……接吻。”
啊真的好可爱啊!
那个是什么?而且喝醉了那么主动,清醒的时候就变成害羞的小王子了吗?
好,这次换我主动……个pech啊。
我在偷袭三次都完败后终于死心,心里也由“我可以冲啊就是上”变成了“啊好累不想谈恋爱”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好恨啊,我后悔啊,我屑我自己啊,一天整什么正式告白,整什么花样呢,看看看看,现在连用舌头狂甩金发美女嘴唇都不行了。
我悔啊!
但就像我的真心话那样,只要克劳德在我身边,世界都会闪着愉快的光亮,我根本没办法维持负面情绪超过五秒,特别是酷哥现在还会委婉地讨好我。
他居然主动伸出手臂,别过脸等我抱住。
很难说明白为什么,但是我的眼眶湿润了,我没有抱住,我伸出手拉住克劳德的手,手指交握。
我们安静地走着,以沉默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