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翻白眼:这人八成有病。
“成岭啊,不是我说你。”东方泋给张成岭喂了水,纳闷的问他,“你说你内力不行,扛不住魅曲秦松的音波就算了,我后面放的对你应该没影响才对,你怎么还反应这么大?”
“他已经气急攻心,被魅曲迷了心智,你强行阻断又冲击力极大,成岭当然受不了。”温客行在旁边坐了下来,关心的问了句,“怎么样,药管用吗?”
“好多了,谢谢温叔。”张成岭小动物般点点头。
温客行被一声温叔叫的晃了晃,他久久的看了张成岭一会儿,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些不掺杂丝毫目的的,温和又浅淡的笑容来。
“成岭,你多大了?”一旁的周子舒坐下后同样观察了一会儿张成岭,不由皱着眉头问。
“十四岁。”张成岭老实回答。
“武林世家子弟,五至七岁开蒙,就算你七岁开始练内功,也练了七年。怎么会练成这样?!”周子舒质问道。
张成岭本就气自己没本事,又被一路保护他的周叔呵斥,又要掉眼泪了。
“哎,别这样。”温客行忽然出来做和事老,“小朋友谁不贪玩,我小时候爹娘教我武功,我也偷奸耍滑的。”
周子舒不管那套,继续追问:“我为什么不贪玩?”
“因为你可能又木头又无聊。”东方泋忽然接口,“又或者,如果你和温客行能一起长大,可能江湖上就少了两个大高手。”
这句话成功令温周愣了,二人仿佛想起了什么,均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温客行第一个回过来,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他对张成岭讲:“傻小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嫌货才是买货人,你周叔骂你之前不用功,那是有点拨你的意思,你还不聪明点?”
张成岭听后眼冒出了希冀的光,他跪在坑洼的布满石子的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周叔,师父,请你收我为徒,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辜负师父救我教我的恩德。”
“你起来。”周子舒满脸的岂有此理,“你是镜湖派遗孤,肩负着门派传承的重任,怎能由我教你?”
张成岭依旧跪着,将自己在镜湖派内的情况缓缓道来:“我还没有入门,我家达哥武功高强,二哥读书厉害,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只负责留在爹娘身边尽孝,所以从未好好习武,镜湖派的武功,我没学会什么。”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投师五湖盟。”周子舒再次拒绝。
“我不!师父,我就投在你门下,求你收我为徒!”说完,张成岭又是一个头磕下去。
“起来。”周子舒带着面具,本就严肃的脸看着像是在生气,他厉声呵斥张成岭,“我再说一遍,给我起来!”
张成岭怕真的惹怒周子舒,咬着下唇,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你已经过了扎根及最好的年纪了,恐怕穷其一生都难窥上层武学之门径。”然而周子舒却忽然又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温客行听见了,忍不住笑了开来,他负责给张成岭解释周子舒的言不由衷:“傻小子,你要明白你周叔的意思,他所说的最上层武学,是达摩祖师和长明剑仙的程度,没几个能达到。你从现在开始努力啊,练成我这样问题不大。”
“话虽没说错,学好武功有两个法子:一是童子功,二是从今日起要好好练武,总会一日强过一日。”见自己的意思全被温客行说了个七八,周子舒索性也挑开来讲,“今日你受魔音所惑,受了点内伤,我教你一些入门心法,你依法调息,可疗此伤。”
“呵……”温客行终是笑了出来,他看向周子舒,语气忽然柔软了下来,“阿絮,我早就知道,你最是嘴硬心软。”
周子舒又想翻白眼了,他转移视线看了眼在船上忙活的阿湘,找到了赶人的理由:“温兄,不去看看?”
温客行连头都不带回的,目光只黏在周子舒身上:“无妨无妨,阿湘自己一个人料理的来。”
“周某也料理的来,不劳温兄费心,恕不远送。”周子舒皮笑肉不笑的对温客行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