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庭楼的某个包厢内,末之遥和胥悦相对而坐,桌子前摆着美酒佳肴,包厢内路人侃侃而谈的小月姑娘正端庄的坐在角落里弹着琵琶。
站在一旁伺候的美丽侍从微笑着端起酒瓶为他们倒了杯酒。
胥悦端起酒杯闻了闻酒香,他微闭着眼睛说:“这是胥国的千金酿。”
末之遥单手支着下巴问:“八十年的千金酿不知胥大将军可有品尝过?”
“五十年已是难得,这八十年也就末城主这儿才会有。”胥悦放下酒杯。
“哈哈哈,胥大将军说笑了,我这儿也就这些可以招待你们了。”
“末城主谦虚了。”
末之遥抿了抿酒低头瞧着被放下的酒杯问道:“胥大将军不尝尝?”
胥眠将酒杯移到自己面前笑着说:“他病才刚好,这杯便由我敬末城主吧。”
“哦?胥大将军生病了?”末之遥一脸惊讶,他一边招手喊来一个侍从:“快去请请闫澜来看看。”
胥眠赶紧制止,她不自然的说:“昨日便是叨唠了闫大夫,如今胥悦才会大好。”
“哦?闫澜看过了?”末之遥说着提起酒杯一饮而尽。
胥眠点点头。
胥悦摸着手上筷子说:“本不想打搅末城主,休息一日就离开。”
“来者便是客,胥大将军不要客气。”
“多谢末城主。”
胥眠垂头看着酒杯,见他们相谈甚欢,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末之遥当一切不知道也好,只是胥悦.....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
月庭楼靠东边的一个小巷子内,史皮寳躲在墙角内,不时探出头看一看外面。
阿丹刚才应该知道她表达的意思吧.....
她巴拉住墙壁看着不远处的月庭楼,怎么还没有出来?
是被主上叫住了?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她的身后有个人走了过来,那个人穿着白色的鞋子,鞋子上绣着小花,鞋子踏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个人越走越近...
接着她拍了拍史皮寳的肩膀。
“啊!”史皮寳瞬间转过身。
百兰丹笑嘻嘻的背着手说:“阿寳你在干嘛?”
史皮寳紧贴着墙壁惊慌失措的瞪着眼,当看到是她时翻了翻白眼。
“干嘛吓我!”
“我看你偷偷摸摸藏着。”百兰丹捂着嘴巴笑着。
史皮寳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气,接着她将百兰丹从头看到尾。
“怎么了?”百兰丹疑惑的问道。
史皮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左右转了一圈:“你好了吗?”
百兰丹更疑惑了,她说:“我很好啊。”
史皮寳歪着头问道:“才这么些天,你的伤都好了?”
“......”百兰丹愣了愣。
“那天不是流了好多血,我都吓死了。”史皮寳向前走了走,伸出手抱住阿丹的脖子,接着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还痛不痛?”
“.....阿寳,那天你...也在?”百兰丹喃喃道。
“当然啊。”史皮寳想了想说:“对了,当时你好像晕了.....”
百兰丹推开她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那么危险!你怎么在那!?”
“救你啊,你当时更危险。”史皮寳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百兰丹。
“你....”
“不过还好有白二,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白二?”
“对了,还有个叫白一的,他都不让我靠近你。”
“白一....”
史皮寳仰着脸一脸开心的说:“阿丹,你没事太好了。”
百兰丹看着史皮寳有些苍白的脸,她的脸上还带着点伤痕,如今说着担忧她的话,她的心里涌出一股酸涩,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了。
师傅总是希望她强大一些,不要被感情左右。
木木姨希望她不要埋怨她的父母,让她体谅他们。
白一不会表达,总是在一旁干着急,虽然她知道他一直关心着她。
但是没有人问过她痛不痛...
痛啊,怎么不痛....
祭祀台上插在身上的每一根管子留下的伤疤都很痛...
回想起父亲说的每句话都会痛...
痛得她只能在深夜里哭泣...
眼前阿寳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她握着史皮寳肩膀的手缓缓收紧,接着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
.....
蒂国某镇外的路上,蕴青双手插在口袋上缓步走着,他的后面跟着齐小三。
齐小三弯着腰,脚步沉重的跟着。
“蕴青,你等等我啊。”
“我已经走很慢了。”
“为什么不买一辆马车?”齐小三张着嘴吐着舌头。
蕴青转过身抱着胸说:“你有钱?”
齐小三愁眉苦脸的说:“我的钱不是都被抢了....”
“所以怎么买马车?”
齐小三直起腰,龇牙咧嘴的指着他:“你出门都不带钱吗?”
蕴青老实的点点头,带了也会很快用完。
“呜呜呜,我不要你,我要小史。”齐小三哭丧着脸。
蕴青撇撇嘴。
要不是在要离开青州镇的时候捡到齐小三,他早就到下一个城镇了。
蕴青一脸嫌弃,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累赘。
齐小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着:“不行,我不行了!”
如果是以前他还能坚持坚持,现在他这胳膊腿都还没好,再走下去,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废了。
路过的行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有一些停下来看了看他们,有一些直接绕过他们便走了。
蕴青一脸无奈,他看着齐小三有些颤抖的腿叹了叹气,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几个硬币数了数,接着四处看了看....
他向前走了几步拉住一个老大爷问了问。
齐小三撅着嘴抱着腿瞅着他。
于是二十几分钟后齐小三坐在某辆长方形的车上,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味道以及淡淡的粉尘。屁股下坐着的木板很硬,他僵硬的抱着背包转过身看向身边,那儿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奶奶,她的手里提这个布包正一脸慈祥的对着他笑。
蕴青就站在他的面前,手上扶着栏杆,外面的风吹得他们的脸有些萧索。
“蕴青。”
“嗯。”
“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坐车?”蕴青一脸你真麻烦。
蒂国有这种车?他怎么不知道?
而且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