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三....
石碑在蒂都外...
蒂都外....
是说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吗?
是要和她说,他们现在都不在蒂都了?
......
史皮寳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个石碑齐小三是立给他大哥看的,从大哥一开始的不重视,到最后直接说出的死汛这一系列事情,让他知道了大哥对小史的态度。
无关紧要的人......
大哥向来和善,很少会如此严肃的与他说这样的话。
但是他知道大哥有大哥的理由,他既然这么避讳,就说明查到了小史的什么。
小史是他的朋友,既然家人不认同,那他便自己认同。
他们不是说小史死了吗?那他就立个石碑告诉他们即使小史死了,也还在他的心里。
朋友做到这份上了,小史要是知道该感动了吧,该觉得他品德伟岸,人品卓然吧。
.......
齐小三喜滋滋的想着,然而残酷的现实也接憧而来,他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跑出来,虽然伤势不是很严重,但是刚到青州镇他就遇到了他经常遇到的难题。
同样是巷子,同样是对立的位置,他看着站在面前穿着开衫露着胸脯的几个人,只见他们肌理发达,面部凶恶,齐小三抓紧了手里的背包哭丧着脸抬起头望着天空大喊:“蕴青!小史!救命!”
........
蒂都外的某座小山上,前头看江,后头种着杉树,土地上立着个大石碑,上面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只写了七月十五的日期。
东方荔站在石碑前看着后头的小山丘说:“你们要是看到了也会高兴吧。”
“她们都回去了。”
“她们很健康。”
“你们很棒。”
小山丘内埋着那天晚上锲而不舍的人,他们踏着友人的尸骨为天香阁的火源奠定了基础,没有他们就没有天香阁的没落。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东方荔的脚边还跪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他正不停的磕着头大喊着。
“你看看他们,他们是你间接害死的无辜百姓。”东方荔望着那坟头轻声说。
那人不停的颤抖着。
“你说是不是啊,头儿。”东方荔低头看向他。
头儿头上冒着冷汗惊恐的看着她。
“你说我该让他们看着你死去,还是让他们自己来解决了你?”
头儿瞪大了眼,他望着那坟头,感觉周身阴风阵阵。
“对不起!对不起!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东方荔笑看着他:“饶了你?我同意,他们也不会同意呀。”
头儿不断后退着。
东方荔从腰间抽出一把刀说:“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
“哦,忘记了,你的手已经废了。”东方荔一边向他靠近,一边低头看着他耷拉着的手指。
“那还是我来吧,不用担心,我很温柔,你一点都不会感到痛,也不用怕,就一会儿你就会失去呼吸,全身很快就会僵硬.....”
东方荔每说一句话,头儿就颤抖一下,他布满血丝的瞳孔中倒影着东方荔笑盈盈的脸,仿佛可以想象出下一秒他身首异处的场景。
他迅速站起,不顾东方荔低声喊着:“那儿是悬崖~”毫不犹豫的直接跃下。
悬崖边的杂草微微晃动了一会恢复平静,东方荔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小刀。
“真是脏了我的手。”
风起了,吹动着坟墓后的杉树,倒影出地面上无数个的影子,它们仿佛在挥动的着手....
.......
胥国位于蒂国南偏北的位置,中间隔着樊城,胥国的西面是浣国,南邻南戉海,东临东蛰海。
从蒂都到胥国边境,坐马车最短也要五六天,当然若是会轻功,时间会大幅度的缩短。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毯子,又软又舒服。
胥悦拿着文件不停的看着,偶尔会叫几个士兵将他批阅好的文件送出。
胥眠不时调试着玉笛的音色,偶尔还看了看乐谱。
史皮寳无的看着他们身子一会歪到左边,一会儿歪到右边。
胥悦揉了揉额头,拉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发现天已经很暗了,他转头看了角落一眼,就发现史皮寳一头撞在了车壁上,她愣愣的摸了摸额头靠着手低下头。
“不找个地方歇息下吗?”胥眠问。
胥悦没有说话,为了赶路,他们刚才路过青州镇就没有停下来。
胥眠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先去后面的车上休息了,这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胥悦又看了一眼史皮寳。
胥眠捂着嘴巴笑了笑,胥悦休息的时候身边倒从来没有人出现过。
“我将她带到后面去?”胥眠问道。
“......不用。”
“那你好好休息。”胥眠说着便走下了车。
胥眠一走,偌大的马车便安静了下来,胥悦将腿伸了伸靠在软塌上,他盯着对面头一点一点的史皮寳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