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皮寳抹了抹眼泪缓缓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碗,她悄悄的看了他一眼,又含着泪看着黑漆漆的药....
东离略惊讶的看着她。
史皮寳对着心里做了无数建设后,捧起碗,闭着眼睛,迟疑了好打一会儿后,迅速将药倒入口中,尽力做到略过味蕾直达胃部。
但是...还是....好苦...
好不容易喝完药,史皮寳捧着碗放到一边的小桌上。
她小小的脸蛋皱成个茄子,嘴里还蔓延着无法形容的苦味,史皮寳尽量转移注意,她拉起东离的手对着血痕吹了吹。
“东离对不起...”
东离低头看着她小小的脑袋,手背上是她呼出的气息伴随着药香。
长发滑下,东离带着伤口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史皮寳的眼里还蓄着泪水,一只手还抓着他的手腕,他的目光定格在史皮寳的嘴角...
“东....”
东离低下头靠近她,当嘴唇快接近她的嘴角时,他伸出舌头轻轻的将她嘴角的药汁舔掉。
还在内疚的史皮寳呆了,泪水惊得从眼珠里滑下,近在咫尺的气息笼罩着她,嘴角边软软的触感刺激着她本就不发达的经。
低低嗓音环绕着耳畔.....
“小史,你不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妻子。”
........
子书家宅某条路上,东滢拖着小车,车上放着一大包的东西。
车子轱辘轱辘的声音响在路上,有些路过的老妈妈和老家丁看到便要上前帮忙,都被她礼貌的拒绝。
东庆来到东离院里,看到的就是东滢满头大汗的拖着大包往台阶上搬,他不着痕迹的走近,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后问道:“东滢,你在干什么?”
大包后头的脸转过来,东滢看到他立刻高兴的笑了,她松开手里的大包,擦着额头的汗水招呼着:“东庆哥哥,诶,太好了,快帮我拉进来。”说着便去拍东离的门:“东离哥哥,我给你带衣服来了,开开门~”
“......”东庆。
东离屋。
厅堂旁的小阳台本来种着些小昙花,小水仙,小丁香,如今已经被开辟出一块小天地,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阳光普照着那儿,再看看躺在上面的身影和某个背影,东庆和东滢抬着大包与那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进城农民工与地产大亨的既视感。
他们家的东离在干什么?正拿着锤子锤着桌上的核桃呢。
东庆已经保持不住面部表情,他的嘴角抽搐着。
“碰,咔嚓。”锤子砸在核桃上的声音,随着核桃的裂开,东离认真的挖着核桃仁,一边将核桃仁装进一个透明的大罐子里。
昨儿的女孩背对着躺在他的身边,微弯曲着身体,一只手还抱着他的腰。
“东离哥哥,她没事了吧?”东滢小声的问道。
“没事了。”东离放下锤子。
话题就此终止,两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东离伸手拿过毯子小心的盖在史皮寳的腰上。
东庆眼珠子转了转说:“明日百兰家的成人礼你去吗?”
“不去了。”
“那只能东蛰去了,东蛰最近有些瘦了,我回头让厨房多给他补补。”东庆一边点头一边低声说。
东滢有些疑惑,往常不都是东蛰去这些场合吗?
东离放在史皮寳腰上的手顿住,他抬起头想了想。
“回头我要和爷爷说下,别一直找东蛰了,比如找找我呀,东滢呀...”
“为什么找我,我不要!”东滢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拒绝。
“东滢,这我就要说你了,东蛰这几年内也操心,外也操心,你和东寻还一直闯祸,一大堆烂摊子全要东蛰给你们收拾...”
东滢憋着嘴,竟反驳不了。
东庆自言自语,扯天扯地的说了一大推后笑着和东离说:“那东离,你先歇着,我们先走了。”
“等下。”东离小心的站起来,见史皮寳没醒,赤着脚走了出去。
东庆眨着眼睛看着东离走进内室。
“原来东蛰哥哥这么辛苦,我以前居然不知道,还想要偷他房里的雪玉听...”
东滢满脸沮丧,一脸自厌,果然像东蛰哥哥说的他们真的是干什么吃的?
要是让爹知道她这般的无所事事,无所作为,哪能站在东离哥哥的身边?
哪能撑起子书家的重担?还不如玉崖上种田的农衣叔叔....
东庆额头滴下汗水,拍了拍东滢说:“别太当真,你就当东庆哥哥胡说八道。”
“你说得很对,是我,太愧对子书家的祖先了...”
“.....”东庆伸着手...
这边东庆意识到自己言辞可能过于夸张了,那边东离已经拿着个精致的小瓶子走了出来。
他将瓶子给了东庆一边说:“让东蛰每两天吃一颗,若是累了让他同我说,还有...”
东离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玻璃瓶,里面放着他剥好的核桃仁。
一手药瓶,一手核桃仁,东庆觉得手上可能放了一个世界,出乎他预料的效果让他有些害怕。
东滢站在一边,沮丧的眼来回看了一圈东庆手里的东西,她咬着手指,一脸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