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说:“不是没有碰上你们吗?怕你们不熟悉,又是半夜三更的,所以不放心,就过来饭店看一下。刚到这儿,车还没停好呢,哥的电话就来了。”
冰冰说:“开始我还以为邹老板碰到什么天大的事了?哥说了以后才知道,不就是遇人不淑,钱给弄没了吗?我刚才对邹老板说了,钱如果是你的,一准赚得回来。如果真弄丢了,那就说明那些压根儿不是你的钱,爱谁谁,无所谓的,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无论多大的事儿,只要自己想通了,扛得住,就能翻篇。我18岁开始就在中关村倒腾生意,坏人恶人见多了,不也过来了吗?”
陆丰敏说:“冰冰说得有道理。怎么样?我们一起吃个午饭,然后你们抓紧回去休息吧。”
小新说:“哥,饭我们不吃了,后面有的是机会,下午还要去弄批货,我们先回去了。”
冰冰说:“哥,你说的那个香港渠道尽快搭给我们,这比吃什么都好。我们先走了,邹老板,有机会我们一起发财,拜拜。”
……
钟晓镇看着邹平说:“树欲静,风难止。邹先生面对的事情还没有过去,有几个结也没真正打开。但气色在转了,等那些结彻底化开后,一切就云开雾散了。这样,我们去行政酒廊吧,那里安静点,也宽畅点。”
一行人在行政酒廊坐下后,钟晓镇说:“邹先生之事的根源,出在大约八年之前,我直说了可以吗?”
邹平期待着说:“请大师指教。”
钟晓镇盯着邹平看了一会儿说:“当时发生的事情,让邹先生很屈辱,完全没想到太太会红杏出墙,尽管那件事情没有扩散,但对你的打击很大。此时,一个小人趁机贴上了你,而且此人极会做人,更善钻营,投人所好方面确实棋高一着。所以先生从此掉进了一个坑里,表面上先生似乎在主导着一切,但实质上却被那个人玩弄于掌股之上。”
邹平听到此低下了头。
钟晓镇接着说:“先生有好几场婚姻,其中的第二场婚姻,在我看来应该是那人设的一个局,那位二太太也是先生受那个人摆布和忽悠,加上婚变后情烦意乱,利欲被调动了起来,从而接受的一场利益婚姻,由此先生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应该说,本来先生手中是有一些不当之财的,但数额并不大,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也就是数万元的规模。但第二任新太太进门后,先生开始橫财不断,财富增长速度极快,心中的欲念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包括色欲。就这样,决口之堤一发不可收拾,先生彻底无法自拔了。而且那几年间得到的横财,看上去是收在先生的名下,但说实话,先生只能算是个过路财,有名无实。因为绝大部分的钱已经被那个人通过你二太太弄去国外了,完全在他们两个真正的表姐弟掌控之下。我相信,这个细节先生并不知情,所以先生如今的处境,既可悲又窝囊,背着恶名,却很大程度上徒有其名。”
邹平惊愕地看着钟晓镇问:“这,是真的?他们是表姐弟?”
钟晓镇点上香烟后说:“千正万确。我再说一点,先生本来准备偷渡出境,改头换面的接头关系,也是那个人给你介绍的,上家接头的人是个阿胡子模样的人对吗?这点我应该不会看错的。那个阿胡子有台湾黑道等复杂背景,先生如果执迷不悟,一旦登上了他们安排的偷渡通道,茫茫大海上,先生的命运会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
邹平完全呆住了,呐呐着说:“这,这……,大师太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真是……”
钟晓镇摁灭了香烟说:“还有,多年以来,那个人对先生掌握的内部资料应该很感兴趣吧?尽管先生的官职不算太显赫,但也是负责一方区域经济活动的长官,终究还是可以接触到内部信息的。当然此事先生并不知情,更无意同流合污,只能算是被有心算无心地摆了一道。”
邹平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钟晓镇说:“目前看,先生有罪孽,但并不深重。出路在反戈一击,向官方相关部门讲出真相,讲清全部过程,似乎有立功的可能。另外,那个人安排给先生一个长年姘头对吗?请先生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女人对什么最感兴趣?是不是她很有兴趣于先生职务上的那些事情?一个被人包养的风月女人,贪财,贪玩乐,贪吃喝,贪虚荣,都是特别正常的。可是关心先生工作上的事情正常吗?她吃饱了呀?她是别有用心!那个女人是某个势力安排在先生身边的。”
钟晓镇看着呆若木鸡的邹平,又说道:“回头是岸,先生现在是有机会的,绝对不能再犹豫不决,坐失良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