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看着老胡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可以垂头丧气的,不就是刘梅萍她男人不帮你做了吗?这种社队企业的生意,你还想做一辈子?再说这几年你钱也赚了不少,大世面也见过了,江浦城里的女人也白相了好多。你可以了,应该换种办法做事情了,只有真正的笨蛋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老胡皱着眉头说:“阿三,你这个小阿弟真是不当家,就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弄到今天这个样子容易吗?真叫上天有眼睛,让我碰到了陈昆生,一爿本来没有什么花头的乡下小厂,被他几年弄下来变得蛮有点腔调了。但真的没有想到,我家里那帮标准的乡下人,居然得罪了陈工,弄得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做了。我本来盘算好的计划全部落空了。赤那,我真是碰到赤佬了。”
阿三不动声色地问:“老胡阿哥,你本来有啥计划?能讲给我听听吗?也许大家一道想点办法,结果就会不一样的。”
老胡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后说:“我托熟人问过了,现在像二纺机还有中纺机这种厂很有花头的,搞股份制,发股票了。我的厂再好好弄一弄,争取找个机会和那种大厂联营不是没有可能的,背靠大树好乘凉,要是这一步踏准了,后面真正的好日子就来了。再说了,陈工这个人是老实,但他的同学还有朋友在行业中不少都是蛮厉害的人。而且陈工欢喜写技术方面的文章,一直在几本行业内蛮吃香的杂志上发表。我知道以后一想,这绝对是弄大我这种乡下小厂名气的好办法,所以我就和他谈好了条件,他每次发表文章都要写上我的厂名字,同时他每发表一篇文章,我就奖励他300元,一段时间下来我那爿厂现在有点小名气了。但真没想到被我家里那帮人统统搞泡汤了,一大笔本来可以到手的钞票飞掉了,气死我了。”
阿三抽着烟想了好几分钟,然后问:“你的厂想和大厂联营,代价大吗?你要花多少钞票?”
老胡摇摇头说:“目前还没有到那一步,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铜钿总归要用掉一点的,这个思想准备我是有的。哎,阿三,听说股票真是个好东西,放进去一块钱,只要运道好,可以十几倍,甚至几十倍地赚回来。所以那种大厂发股票后,我弄一点在手里,不就等于信用社开在自己家里了吗?要用钞票的时候就卖掉点股票,换一大把钞票回来。”
阿三若有所思地说:“其实这个世界大了,除了刘梅萍的男人,还有别的有本事的人,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嘛。”
“你讲起来容易,有本事的人不是这么好找的。小阿弟,这方面我是深有体会的。”
阿三秘地一笑:“弄得不对,我大概真的能帮你的忙,我一个朋友的堂房叔叔是纺织局里有点腔调的人,要是他肯帮忙的话,你的事情应该都可以解决了。不过……”
老胡赶紧说:“有啥条件尽管讲,只要事情能办成,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我讲话绝对算数。”
阿三看着老胡说:“如果事情能弄成,你给我一笔像样一点的钞票,这个没有问题吧?我还要去摆平别人的,这你是懂的。另外嘛,就是你小姨子不错,绝对是只骚货,而且和你肯定有花头的,对伐?借我白相两天,你不会不舍得吧?”
老胡笑了起来:“阿三,你可以的,看中小鳯了?我没有什么不舍得的,我和这个小姨子本来就是白相相的关系,不暪你说,她不到20岁就和我搞上了。那个小女人绝对可以的,很有味道。小阿弟,我来做她工作,我们一起玩,估计她会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