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胡要成立工贸公司,厂里要变更法人,以及要给陈昆生30%收益分成的事情,他的老婆、大姨子、两个小姨子、以及老胡的两个亲弟弟,从平时常常互不对眼,不时磕磕碰碰的状态,变成了空前一致地团结齐心。
老胡的老婆尽管没有什么见识,可平时为人还算过得去,只是对于自身的利益十分看重。此外,她对老胡有个心理上的优势,因为老胡是个入赘之人,是自己当年做大队支书的父亲看中了这个相貎不差又活络机灵,还愿意倒插门的穷光蛋,两人才结成了夫妻。结婚以后,当时的小胡仗着有岳丈这棵树的依靠,加上自己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很快混出了一点名堂,进了当时大队办的加工厂做了业务员,更在走南闯北中练就了一套左右逢源、拉笼关系、钻营取巧、取悦他人的本事。
七十年代末,当各种社队企业开始大量出现时,老胡苦口婆心地说服了当着支书的丈人,将原先的加工厂分成了两个厂,其中之一的纺织配件厂则由老胡承包后当了厂长,从此老胡开始走上了发家致富的路。尤其当老胡请来了能人陈昆生以后,厂里的局面很快就今时不同往日了,经营状况日趋向好。
尽管1983年以后,老胡的丈人因为年纪大了,不再当支书了。但老胡通过运用各种手段,使得只要与厂有关的事情,他说一不二的局面已经形成。由此,一堆家族中的近亲纷纷进了厂里,分别把持了一些好岗位,这些人的日子过得颇舒心。
这次,老胡没有与家里任何人商量,便自说自话做了一个很伤及家族利益的决定,他老婆和一堆有着既得利益的近亲自然怒火中烧。可今时的老胡在当地人眼里已经混得风生水起,绝非等闲之辈了。何况陈昆生是老胡请来的人,故而老胡的老婆和一干近亲根本不具有制约老胡的办法。为此,这堆人义愤填膺又绞尽脑汁地商量了好几次以后,共同感到最大的麻烦是不能得罪了陈昆生,不然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陈工要是生气走人了,那大家的好日子可能很快就过到头了。因为谁也没有本事像陈工一样弄出好产品,然后轻轻松松就能卖给客户。
老胡的三弟是这堆人中脑子最好的,他左思右想后认为,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要把陈昆生捏牢,让这个陈昆生离不开他们这些人,并且还不敢不听话。但是要想找到捏牢陈昆生“软档”的办法,就必须先找到陈昆生眼下最需要的东西。
老胡的三弟十分崇拜自己那位已经发了财的大哥,对大哥的话深信不疑。由于大哥很多次言词凿凿地说过,任何男人都离不开钱和色这两样东西,普天之下没有例外的。因此,老胡的三弟突然灵感来了,觉得要是能想办法让陈昆生与家族中的某个女人轧姘头,以此达到控制住陈昆生,能摆布陈昆生的目的,应该是最理想的办法。
为此,老胡的三弟找了自己的大阿嫂,直言不讳地说了他想到的方法。老胡的老婆沉思良久后说:“办法是龌龊了一点,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问题是这个人一定要貼心,还要能控制得牢那个陈工,不然就是一笔蚀大本的生意。最重要的是,用这种办法陈工要分掉我们家里这么多好处的事情能不能解决?陈工要当厂长当法人的事情,我们真的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