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瑛瑛指着茶几上的香烟对顾军说:“抽烟自己拿。”然后,在自己住处的客厅内来回踱着步。
顾军点上香烟后说:“瑛姐,我真的不想住在家里了,我看见他们就烦,包括我那个什么主意也没有的亲生母亲。所以我想在外面弄个地方住下来,我自己的父亲明年就可以出来了,我考虑到时候与他一起住,他也挺可怜的,现在只剩下了我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别的亲人都没了。”
曾瑛瑛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有段辛酸史。过去的,不要老纠缠在心里,自己陷在过去中,走不出来才是最可悲的。你既然想清楚了,那么住出去也好。”
顾军看着烟雾说:“瑛姐,当初大学毕业时,我是自己主动要求去琴岛的海洋大学工作,因为当时正好有个那里的名额。我这样选择的原因是,大二那年我作为三好学生参加夏令营去了琴岛,在海边我望着碧海蓝天,突然觉得自己心中长期的郁闷一下子淡了,最后没了。所以我就爱上了之前从未见过的大海,决定以后要去一个海边城市生活工作。可是几年在琴岛生活下来,我却发现在一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中,一个男人要想真正立足太不容易了。一个人,要想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能光靠精,更要靠钱,钱包干瘪的人是不可能有底气的,也是没有资格享受人生的,男人更是这样。而要赚钱,对我来说应该没比回江浦更好的选择了,所以我就回来了,辞职了,也一直在寻找真正合适我的机会。”
曾瑛瑛站在窗前,背对着顾军说:“生活很现实的,生活不相信也不需要眼泪。想要赚钱,人就要站直了,而且少一点多愁善感,离诗情画意也尽量远一点。一个内心太柔软的男人,一个老是将自己定义成可怜者、孤独者的男人,和钱是不会有真正缘份的。钱是拼杀后才能得来的,路是自己硬闯出来的,能将脑子都用在挖空心思赚钱上面的男人,才是能让人看重的人。明白吗?”
曾瑛瑛转过身来对着顾军道:“我们说点现实的,你想好找什么地方住了吗?”
顾军说:“瑛姐,我发现了一个可能的机会,不仅能解决我想找住的地方这个问题,而且会是个以小搏大的好机会。”
“具体是什么?我想听听。”瑛姐说道。
顾军又点上了一支烟后说:“江浦东北方向有个叫湾江的地方,不知道瑛姐注意过吗?目前那里还是郊区性质的,但我最近琢磨了一下江浦未来的城市发展可能性,觉得那个地方早晚会变成市区的。现在的湾江由于是郊区,属于农村性质的,所以可以有机会买到当地人的破旧房子,而且会很便宜,关键是在当地要有关系,能搞定必须的手续。而我有个亲戚,是我亲生父亲那边的,在那里当了一个开发公司的头儿,他有路子解决买这种房子需要的各种手续。因此我觉得如果有钱弄它一批那种破房子,以后肯定能赚不少钱,最近我在动这个脑筋。”
曾瑛瑛又来回踱着步说:“以我的经验,这种房子买个一间两间是可以操作的,弄多了肯定是不行的,政府不是傻瓜,因为这种手续的合法性是经不起查的。你要明白,在社会上最遭人恨的就是你能赚到经不起推敲的钱,一旦你赚了那样的钱,就一定有人会跳出来搞事情的,到时候就白瞎了,弄得不对还有别的麻烦,所以不妥,不能当生意做。这个你必须得听我的,不能异想天开。”
顾军变得沮丧了起来。
曾瑛瑛过了一会儿说:“你说的这件事情启发了我,我们有应该一个能够做的生意机会,做好了会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