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六中午,乔凡雨和资料室主任杜伯康并肩走出食堂回办公室。
“凡雨,我刚才说的,虽然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但大势所趋,势在必然。上面的意思,尤其老孟作为分管的头头很属意你参与这件事,并做些负责的工作。我今天非正式地和你说这件事,也是他托我先听听你的想法。至于我个人的看法,说实话我认为你既合适又未必。原因很简单,你的能力,眼界,见识,脑子和知识足以胜任。可你的个人秉性和内心所好,与一般的人差别很大,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同时以我个人之见,我们这种单位搞个开发公司,真要做起来,不会是纯粹的生意这么简单,会遇到点什么?难说。走,去我那里再说几句,老张下午出去了,就我一个人,说话方便。”
两人在老杜的办公室坐定后,乔凡雨给老杜递了根中华烟。
老杜说:“你外公外婆又从香港回江浦了?这种香烟只有友谊商店才常有,我今天借光了。”
“杜大人误会了,这是贱内贿赂我的,说是她真诚孝敬乔老师的,我魅力可以吧?至少比你老人家的家庭地位高了不少吧?”
“少吹牛。还贱内,敢当她面说吗?你们家洗衣板用旧了吧?跪着不难受了?别骨头轻。小林能贿赂你?你白日梦做昏头了吧?要说到你们家那位小林,这个姑娘是个人物,将来必定不在你之下。你呀,好好珍惜,不要骗婚成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自己的斤量了,哈哈哈。”
“好在贱内不在我们这里厮混,不然在你杜大人耳提面命加上毁人不倦的唆使下,定准刁蛮异常且速成悍妇,如若那样,小的我从此就苦难深重,再无天日可言了,还好苍天有眼哪。”
“你就在我面前瞎说吧,小心我向小林举报你。好,我们不瞎扯了,你一会儿不是要溜之大吉么?说真话,国外很多发达国家早就每周双休了,我们却尽管周六点个卯后,开溜成风,却还是一周一休。改革开放,大小之事皆应顾及并处置周到。算了,不乱发议论了,说正事吧。”
“你老人家请指示,我洗耳恭听。”
老杜笑容可鞠着说:“我呐,心里不想你走,可你也不能一直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呀,长远而论这会对你不利的。所以老孟的想法,我勉强附议,这是真话。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乔凡煞有介事地对老杜说:“杜大人,我起码首先要知道这个将要开张的开发公司准备干点啥吧?社里那帮人的企图究竟是什么?哎,杜大人,不会是他们图谋搞点偏门,尚缺帮手,哄我入伙吧?我们社里的一众长官,你杜大人算是一身正气,也在清白之列,当然这主要是你们家郑老师目光如炬又管教有方,并不是你老人家真的觉悟高到了让人难望项背。所以贵党起码在这点上,眼光是好的,策略是对的,措施是得当的。尽管一不小心让你老人家参加了进去,却果断地没有让你杜大人继而长驱直入,将市里的什么中枢位置给坐了,此乃江浦众生的大幸,你说是吗?至于鄙社其他的长官们,小的甚感面目不清,还时常为之疑虑橫生。此乃小的拙见,我很诚实中肯吧?当然此为一等机密,你老人家酒后千万不可以随便泄露了天机,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