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原本被割开的部分已经重新恢复正常。
平整洁白。
看zj不出丝毫痕迹。
金洵听着莫攸的话,低了低头,像是把之前那些有的没的都压平,也让自己足够纯粹。
“行吗?”
“行。”
莫攸点头,他按照和刚才那一轮一模一样的方式,帮金洵把魔术表演的前期工作做好,这一次,其他人没有再讨论和“支线线索”有关的事。
景涵关上了相机,静静看zj着金洵被缠好绳子,丝毫不差。
金洵踮了踮脚,确认背上的那一根主要的绳子足够撑起身体的重量后,对莫攸点了点头。
“莫队,没问题。”
莫攸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洵的身体跟随着绳子逐渐上移,直到倒吊魔术开始时的位置,停了下来。
黑色的摄像头从天花板的一角旋转探出。
从那个孔洞里面,有轻微流动的空气,卷动着金洵头发的边缘飘起几根,他闭了闭眼睛,感受着略带凉意的空气,好像整个身体都能够随之变得轻盈。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站在魔术表演舞台上的场景。
……
那次的魔术,远不及极限逃脱魔术的难度。
可他在后台,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权乐池在他旁边,看zj了下,拉起一点舞台的帘幕。
前面是四散的灯光,以及相互讨论、碰杯喝酒的观众。
喧闹声更让金洵觉得头皮发麻。
权乐池一只手上戴了三个戒指,银色的光清晰夺目,他的眼尾化了妆,淡淡的紫色里面透着一点灰黑圆点。身上是穿插着金属链环的牛仔衫,裤子上没有洞,倒是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喷漆颜料”,和平时的打扮截然不同。
金洵觉得,权乐池装饰得比他这个要上台的人还过分。
金洵那时候还没有染头发。
黑发服服帖帖的,像是刚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走出来。
从头到脚都是乖巧。
权乐池笑zj怕他们?”
金洵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怕不怕?”
“有点。”
“怕什么呢?”
“怕自己表演失败,没法下台。”
权乐池半开玩笑,声音懒懒散散的:“你zj只是个十八线魔术师,现在第一次表演魔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魔术上,不会放在你身上,除非你zj觉得自己的相貌惊骇世俗……不过,就算惊骇世俗也没用,一会儿上台后,你zj来自魔术师协会。不会提到你的名字,也不会让你取下面具和观众打招呼,所以,就算失败了,也没人知道你zj是谁。”
权乐池说完,摊了摊手zj,认为金洵的害怕没有必要。
金洵戴着白手套,他捏了捏手套的中指指尖,将那块布捏平,又拉扯着手zj腕处的布料,让中指将捏平的布重新顶开,他没有碰袖口的两张扑克牌,生怕串了位置。
“可是,失败了还是会很丢脸。”
权乐池笑zj从没失败过,从没丢脸过,就会永远害怕。倒不如zj彻彻底底丢一次脸,一劳永逸。”
金洵:“……”有这么鼓励人的嘛?
金洵抿了抿嘴,却听见权乐池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你zj觉得人为什么畏惧死亡?”
金洵没好气道:“因为大家都没死过。”
权乐池打了一个响指:“就好像一个黑漆漆的盒子,现在,我们都被关在盒子里面,没办法出去。而死亡,代表着离开盒子,由于我们从没有看zj见过盒子外是什么样的,所以,自然会感到畏惧。”
“但如zj我说,其实盒子里面和盒子外面都一样,没什么区别,甚至盒子外面的空间更广阔,不需要像盒子里的人那样,挤破脑袋,抢占资源。你zj还会害怕死亡吗?”
金洵被他的话逗笑zj又没死过,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权乐池也笑zj,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说点有意思的,让你放松放松,别太紧张了,一场表演而已。”
权乐池起身的时候,身上各种链环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那次表演挺顺利的。
……
此时,金洵倒挂在绳子上,却又重新想起那个关于死亡的话题。
他闭上眼睛。
确实如zj同权乐池所说——
一场表演而已。
他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也已经在魔术表演上失败过很多次了,没什么需要畏惧的。
缓慢的下坠。
全身上下的血液充斥着头脑,有点胀,也有点麻,但是金洵的思绪却依然清晰。
解开绳子的动作只花了半分钟。
金洵很快变成了“抓紧绳子、正立悬吊”的姿势,他向下方看了一眼,十几米的高度,他隐约能够看zj见莫攸、安卡、于生和景涵四个人的脑袋。
都小小的。
身子也短短的。
好像离他很远。
安卡注意到金洵的视线,抬起手zj着对他挥了挥手,莫攸站在一边,拉着安卡的手zj拽下来。
“怎么啦?”
“别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