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设到是抱她个满怀,笑看着她,“小七,你知道的太多,对你真没有好处。”
他就像是在夸奖,明明是笑着,那笑意没有半分暖意,却是叫人心底发冷,“小七一是直聪明的,我想你也不会把事儿说的太明白吧?”
被人说“聪明”,小七一点都没觉得是个值得骄傲的事,尤其是那些话还是从伍建设的嘴里说出来,摆明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两个人紧紧地相贴着,一个揪着人,不叫人退开,一个是恨不得早离开才好,现实一个人力气不如另一个,只能处于被动——
被动这回事,最叫小七不喜欢,任何一个人都不喜欢自个儿处于被动,一直是处于被动,专门受别人的控制,除非这个人的性子跟面团一样。
她一直努力于叫自己摆脱所有的窘境,叫自己能挺起个腰杆子来,好叫自己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她求的不多,只有这么点,“是呀,我是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应该在叶秉泽在那里见到我跟柳成寄的照片,柳部长真是太好了,为了上位,还把帮着他养儿子的这家人的孙女送给别人?”
柳部长,她说的这三个字,那是嘲讽,永远的嘲讽,有种人,表面看着比谁都好,骨子早就是烂透了。
“你说的真没错儿——”伍建设不同于她的激动,反而将她往怀里再深搂了会,双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脸凑的很近,近的贴近她睫毛,口气近乎于叹息,“小七,跟我在一起吧,互相温暖,怎么样?”
她快要晕倒了——
好吧,小七一直不认为伍建设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人一贯是心黑手狠,叫她一直是心存惧意,豁出去的人,那种人,能不碰最好是不用碰,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可这么个人,突然跟她说“跟我在一起吧”,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跟雷轰过她一样,她有些觉得这世界都疯狂了,“伍建设,你想什么呢,脑袋里都是草呢?”
别说是荣幸,她根本没有那种感觉,要是真有荣幸这玩意儿,也应该是她暗恋这家伙几年了,突然间得到暗恋之人的表白与认可,那才会荣幸。
可她与他?
哪里算是什么个暗恋与认可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前是侄女与叔叔,再正常不过的关系,后来就是他是皮条客,推她到叶秉泽那里,除了这个,她还真不说出别的来。
伍建设不这么想,他不叫她动一下,就是乱挣扎一下都不许,将她抵在墙与自己之间,他全身都贴着她,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她,充满着不愿意收敛一下的侵略性,“私生子与落难大小姐,不是不错的吗?”
小七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兴奋度,那种兴奋度不是没有接触过,男人这种动物,她十八岁之前只能说不知道,那么现在,她只能说男人就是禽兽。
伍建设更是禽兽中的禽兽——
这是个最好的机会,她动了动,几乎是贴着他平实的胸膛动了一动,甚至是带着点诱惑的意味,往他胸前轻轻地摩挲了下。
当然,两个人离的最近,她一下子就发现个最好的机会,曲起腿,直接地顶向他的双腿间,这向来是对付男人的不二法门。
小七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可是有人更了解她,了解她比了解自己还多,那就是伍建设,她就是眨个眼,他都了解她在想什么,已经是深入骨髓。
想要把一个人掌握在手里,就得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伍建设的心理学,他一贯想要往上爬,即使是出卖任何人也不会在乎,功成名就后,谁会在乎你曾经是谁,只在乎你现在是谁。
他往后一退,退的干净利落,让小七那一下成了无用功,简直就是白费力气,他到是立即凑过来,贴着她的胸前,那动作嘛,就带着个恶意了,挤压着她,全身的力气,那是属于男人的力量,男人的坚硬,女人的柔软,贴合在一起。
她怕疼,最后抵着坚硬的墙壁,前头又是他,前后相交,叫她无处可躲,却是瞪着他,此时却是不肯释放出一点软弱的态度来,“伍建设,你好意思说,我都没有耳朵乐意听你的话。”那样的破话,也敢在她的面前说,简直太闹心了。
伍建设到是冲她眨眨眼,手指着那电梯,“上面有三个男人,都是等着你的,你想见哪个?”话说到这里,他又换了个轻快些的表情,“让我来猜猜,头一个一定不是东城——”
她愣了,先头没注意他在讲什么三个男人,心里发出嗤笑声,但听到他头一个提起的是东城,还把她可能会有的打算说出来,叫她真是不舒服。
尽管她会那么做,但是叫别人说出来,还是不舒服,人就是这样子,自己能做得出,但是不乐意听别人说三道四,她也一样,没有高尚多少。
“叶少你当然是不愿意见的,是不?”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脸,包含着另一种意味,赞赏她的决定,“那么想见的只有是柳成寄,我们的柳大书记,是不是?”
她当然是来见柳成寄的,在伍建设说话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叶秉泽与东城也在这里,她的消息不够灵通,就算是伍建设现在的状况都比她好上太多,“是呀,怎么了呢,不叫我见了吗?”
她漾开笑脸,头一次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简直就是脑袋里有问题了,可她还在笑,一直大笑,那笑脸一直没有收敛,甚至是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不想这样子,可是她控制不住,凭什么憋屈的只有她,这是凭什么了,她又没有杀人放火,就因为是伍红旗的女儿成了个原罪?
伍建设摇摇头,“没有的事,我哪里能叫你见不到柳大书记,这样子不是挺好,你见他,我也可以跟他商量一下关于温兰兰的事,我想你总不至于这么天真到觉得温兰兰是凑巧的吧?”
她没那么想,是正常人都不会那么想,尤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知道自己入局了,入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局里,她自己到是没有什么,把柳成寄给赔了进去。
“你一直是恨成寄的吧?”她大胆设误问,没有丝毫的犹豫,“接近他,想跟着他合作,就是想证明你的能力,你叫柳部长高看你一眼的能力?”
她表现的像条毒蛇,将他的伤疤都揭出来,不留半点情面,这情面,他从来没给过她,她自然还是不用给他了。
伍建设当然恨的,可是他更需要合作,柳成寄是个很好的对象,市委书记,是个好听的名头,有市公安局那还是不太够,有些事,不是能面面俱到。
他资本站在柳成寄的面前,即使在叶秉泽将他的产业都弄走后,他还是有资本,人那是要资本才能站得直,才能把话说的响。
“你说的没错,小七你真聪明——”他毫不吝啬夸奖的话,“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需要在柳部长的面前证明什么,要他高看一眼那就更是用不着,
“你说的没错,小七你真聪明——”他毫不吝啬夸奖的话,“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需要在柳部长的面前证明什么,要他高看一眼那就更是用不着,活得好好的,不就是好了?”
听听——
这话说的,要是别人听见,肯定得高看他一眼,这说的可真是好极了,可听在小七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那味真是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臭,是臭不可闻的那种,她赶紧地捂住鼻子,露出嫌恶的表情来。
“得,你真好意思说,把我送出去,得了好处,现在到是跟个清白无辜的,跟朵白莲花一样——”她取笑他,下巴骄傲地仰起,“你要不是为了得到他的承认,你犯得着把我送上去?”
别当她不知道,自个儿的叔叔,把她送去叶秉泽,更可悲的是中间柳成寄的父亲踏踏实实地插上一脚,那个以前很和善的柳叔叔,做起事来真是狠,就怕她把柳成寄给祸害了,她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吧!
谁也没有给她一条路,看着柳成寄那样,她甚至有一点痛快,这是她心里头最阴暗的秘密,舍不得他的温柔,心里又是耿耿于怀当年的事——
她就是这么坏,坏的都无药可救!
伍建设耸耸肩,被她的话说穿了,也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这年头,谁的后边是谁,都得站得住,脚踏两只船是真的不行,我现在只能是靠他,不然,我怎么跟站起来?”
他说的很自在,像是本来就是那样子,路摆在他面前,只能朝前走,而且要义无反顾。
小七瞪着他,走向电梯,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走入电梯,他都没有追上来,她松了口气,回过头一看,那边已经没有人影。
站在柳成寄所说的房门外,小七是深深呼吸几下后才按的门铃,待得柳成寄来开门,她站在门外就能闻到浓烈的酒精味道,“你喝酒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柳成寄已经倒向她,整个人都倒向她——
一个喝醉的男人得有多重,尤其是一个装醉的男人会更重,装醉的人,那就是耍赖,可小七不知道,她给蒙在鼓里。
瞅着他个样子,还真是颓废来的,身上的酒精味可浓了,浓的她都想把人丢开,捂住自个儿的鼻子,但是,他这个样子,她还真是心疼,心比较疼。
在她的眼里,柳成寄那是什么人,那就是个叫人都看着很亲切的人,叫人信任的好领导,可现在,他跟倒下来一样,整个人都不成了。
她的心都揪紧了,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想她有些不知所措了,明明还在地下停车场里还承认自己有些恨他,那么现在,她觉得这些恨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别说她太轻易把心里的陈年旧事一下子就放开去,这时候,她真的是放下了。
吃力地拖着他沙发那里,她几乎用尽了全力,待得他半躺在那里,她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整个人都跌倒在他的身上。
这样可不好,她赶紧挣扎,想要起来,到是叫她意外地盯着他,迎上一双含笑的眼睛,那里头藏着浓浓的情意,整个儿把她给淹没了。
“小七——”
她还愣愣地看着他,微张的唇瓣,刚要挤出疑惑的话来,就叫他给堵住了,浓烈的酒精味,将她深深地埋在里头,他是个最好的猎人,永远知道下什么陷阱,也知道在什么时候收网。
而她,伍卫国,就是他狩猎到最珍爱的那个,永远都是摆放在第一位的那个。
他对自己说,事情只有一次,发生过一次,第二次再眼睁睁地看着她陷进去,他就是个傻瓜,他要拉着她,轻轻地拉她出来,不叫她受一点儿伤,一点都不!
她气喘吁吁的,气儿都差点捋不直,悬在他上方,瞅着他的脸,羞跟恼都有,瞪着他,“你真好呀,还装醉了?”
那话说的颇有点回到少女时代,有点个撒娇的意味。
柳成寄受用极了,双手扣着她的腰,不叫她起来,让她趴在自个儿身上,鼻头轻碰着她的鼻尖,彼此的气息那就是热的,跟火一样热。
有点痒。
更多的是暧昧,充斥着彼此间跟着干柴碰到烈火似的暧昧,就是一点点的火星苗子就让两个人都着火了般。
他的手,跟着个蛇信子一般,将她衣摆从腰间拉出来,手便探进去,抚弄着她的小腹,一下一下的,不重也不轻,眼睛瞅着她,直勾勾,要勾走她的魂儿般。
她到是动了一下,扭动了一下腰,就觉得身下有物事儿抵着她,她脸一红,跟着到是主动了,把自个的唇儿贴过去,啃着他的薄唇,啃的可用心了。
柳成寄任由她在那里折腾,那个啃法,就跟啃馒头一样,没半点儿技术,就是这样子,也能叫他血脉贲胀,恨不得把人压在身下。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做永远都是比想的要快些,扣住她的腰身,来个大大的翻转,那翻转到是好的,她整个人都陷沙发里,他在她上方,瞅着她的娇态。
小小的脸酡红,眼里如水,眸光流转全都是依赖,于他是百分百的依赖,又带着点内疚,他看出来了,像他这样的,哪里能看不出她那里小小的心思,就是她心里有膈应,也不是没有看出来。
过去的事不提了,他想的很简单,也管得上实用,一切从现在开始,叫他们好好地重新开始,不管怎么样,她的手,他永远也不会再一次放开。“小七,我的小七——”
他的声音很软,那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催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叫她的心都跟着软下来,软的没有一点儿想要抵抗的意思,她愿意在他的面前,放下自己所有的防备,就如同初生婴儿一般。
“你能处理好吗?”可是,她心里还有理智,叫她硬生生地从他如水深般的温柔眸光里把自己狠狠地摘出来,把现实的问题摆在两个人的面前,见他想要立即回答,她却是拿手捂住他的薄唇,不叫他回答的这么轻易,“那不是一般的事,我知道的,有人针对着你,却是把我摘出去了。”
她看出来了,柳成寄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他想要她不知道这个明显的事实,越晚知道越好,“别做一些叫我担心的事——”他说的很简单,认真地凑近她的唇角,那唇角艳若天边的夕阳,“那人正等着你过去,小七,不要让他如愿了。”
“是叶秉泽吗?”她几乎是一点就通,来的时候还在怀疑是不是他,现在她已经是确定了,也许她在停车场里甚至都怀疑过伍建设,他回来的这个时间太叫她怀疑了,“真的是他吗?”
柳成寄确实是这个人,可他还是压下直白的回答,“也许不是,希望是我想多了,也许是我的对手,明晚要换领导班子了,也许这省里会有我的位置——”
这话最是明白不过,小七眨眨眼睛,颇有几分俏皮的意味,“我的柳大书记,我不会做傻事的。”别人设好了局,她就非得往里跳吗?没有那么回事!
她相信他能在这次风暴中站的好好的,甚至是更进一步,她这么相信的。
“给你个奖励——”他吻她,深深地吻她,勾着她的小舌,吻的跟要吃人似的,那种强烈的渴望怎么也都掩饰不住,他也不想掩饰,一点都不想。
她的唇,叫他吻的个肿肿的,瞅上去跟个肉嘟嘟似的,他到是手欠,把个手看往着她唇瓣上那么一抹过,上头还留着两人之间交换出的湿意,亮晶晶。
那心可是真是“砰砰”跳,激烈的快要从她的胸腔里蹦出来,她一手试着把自个儿的脸捂住,不叫他发现——
这举动,到是跟个掩耳盗铃般,惹得柳成寄轻笑,那声儿从他的喉咙底流出来,显的十分愉悦,且有些低沉,含着点诱人的意味,他的手,一直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分,早就是攀她文胸的边缘,逗弄她的软嫩儿。
她到是抽着气,想叫自个儿的呼吸别那么快,可到底是敌不过他揪人般的手段,她那点抵抗力,着实是起不到一点儿作用,有跟没有一个样。
“这里跳的很快叫呢——”他的手把她的上衣往上推,让那白色的雪纺上衣在她的颈间堆积成一层层,半罩杯的文胸,将她小巧而饱满的胸部显的更为诱人,他有种想要咬人的冲动。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他一咬上去,咬着那硬挤出来的沟沟间,有话说的没错,这沟沟挤挤还是会有的,他乐了,咬着她的嫩肉儿,深幽的眼睛瞅着用两手捂着自个儿的人儿,“小七,还是有点儿本钱的,不是吗?”
女人总是对自己的身材特别苛刻,小七不至于,但穿个能够叫自个儿从三十二b的小小胸,弄出个能叫她的低领上衣,显的派头十足的微微个沟沟来,她还是比较乐意。
“脱了就没了——”到这一地步,她也不用再捂着自己的脸,索性把手移开,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起身脱衣,话到是很配合,说的也很大方,没有丝毫的遮掩,“我得庆幸的是这不是假的——”
柳成寄更乐,差点儿没解开扣子,镇定一下才把身上的束缚给弄完,光个溜溜地站在她面前,双手捧着自个儿的家伙,“你也得庆幸这不是假的——”
她乐得蜷缩在沙发里,瞅着那“家伙”,“真的假的,其实一个样,你信不?”
他到不是不相信,“小七用过了吗?”这是打蛇追上,他向来是个能抓住重点的人,什么是重点,头一个就得弄清楚,这就是他的职责。
小七给问的无话可回答,她说的是形状大小什么的,人家说的是感觉,她说的是外在眼睛能看到的样子,可他说的是一种感觉,由内而外的感觉。
她真没有试过,哪里知道会是个什么感觉,所以,这一次,她完败了。
柳成寄惯是得寸进尺的,人家回答不出来,他更加得抓住机会,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能有这么个机会,真是难得,所以,他倾身过去,那双手到是快的,把她给剥得光呀溜溜的——
她真是没反抗,任由他在弄,身下是柔软的沙发,腰肢叫他控制在手里,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人间连个空隙也找不着,肌肤间渗着汗意,油光发亮。
他沉下去,沉入她张开的双腿间,深深地沉入,把自个儿完全沉入在她那里,叫她包裹着自个儿,那是种极致的欢乐,叫他幸福的欢乐。
咬着唇瓣,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长发披散下来,将她大半张脸都给挡住,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似乎是承受不住地逸出破碎的声音,“别——别——”
无助般的哀求,她就像是他手里的娃娃,所有的起伏都由他一个人来掌握,快也好,慢也好,节奏都由着他来,明明她叫着“别”,他偏要是那样子,做的更重些,把自己送的更深些,所有的一切都叫他着迷。
在他的身下,她的身体完全舒展开,就像是张开双臂的大地,把他迎进去,不留一点儿余地,全身心地投入,细撩撩的双腿儿倒勾着他的腰,把人给勾住,不叫他后退。
他乐的这般,再把自个儿往上前,一手硬是抬起她的脸,拨开她挡着脸的长发,干脆地把人抱起来些,半屈个身体,膜拜她,瞅着她的眼睛,那眼睛可是闭着的,眉头也是皱的——
吻——
他还是吻过去,吻在她的眼睑间,又吻吻她皱在一起的眉头,这下子可好了,她使起性子来,压根儿就不想睁开眼睛了!
“难为情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凑在她耳边说。
声音可清楚了,她听的更清楚,一下子睁开眼睛,羞怒地瞪着他,“唔——”才一个张嘴,她的唇瓣已经叫他再度占领,合着身下的节奏,他更像个巡视领土的国王。
她想骂他,满嘴的话,早让他给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又恼又急了,眼里就带着点湿意,真不是她故作的,那真是想骂他,叫他没皮个没脸的,“唔唔——”
还是这种声儿,可叫柳成寄听的满足,他就是这么个蔫坏的,瞅着她急了,会更开心,那样代表着他自个儿在她眼里,对,她眼里的人可不就他来的,他看的清清楚楚,一点杂质儿也没有。
沙发总是不舒服,再说了,他可是屈个身体,还是把人抱起来,往房里走进去,把人压入柔软的大床,拉过床单儿,挡住他们,别叫这光线儿把他们都看去。
腰酸腿疼——
一动就觉得整个人跟着散架一般,小七躺在床里直哼哼,那张小脸呀,跟着个不满的,哪里有这下了床是个斯文人,这一入床,就跟着如虎似虎般,她的小身板儿,真是受不起。
柳成寄已经不在,据说是钱书记那边叫他过去,好像是谈话。
她不放心,也只能是等待着结果,从床里爬出来,她走路的姿态跟个老太婆一样,真是太疯狂了,这是全身心地投入,她与他都是疯狂的人。
但是,她从没想到一开门,就会面对着一个人——
她愣在那里,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尤其从她的脸上能看出来一股子叫人还没消退的春色,那种感觉,好像叫她无所遁形。
那是孩子的清澈眼,小小的脸,仰望着她,那种样子,叫她的心都揪在一起。
东城——
她试着喊出这两个字,声音却是藏在喉咙底,怎么也出不来。
“妈妈——”
那是东城的声音,他在叫着她,那声音透着童稚,像是清泉般,一点点地落入她心底,叫她的心里全是这个。
“东城——”她动了动唇瓣,终于是发出声来,人慢慢地往下蹲,几乎是半蹲在他的面前,双手试着想碰他的衣领子。
可是,东城看着她,往后退了,让她的手愣在半空中,他的小脸显的有些倔强,明明是与叶秉泽是同个模子出来似的,可现在,这个情到是像极了小七。
他就看着她,眼里似乎是很不赞同,离她有两步远,她上前一步,他跟着后退一步,两个人就是这么僵持着,一直僵持着,不能够拉近一点儿距离。
“东城——”她试着让自己的脸色缓和些,不敢再往前,怕吓着他,“我不过去,我不过去,东城,别后退好吗?”
她的声音最柔和不过,那是从心底泛起来的声音,带着她全身心的温柔。
“我昨天看到妈妈了——”东城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像个小大人,“妈妈不来看我,到是来这里了。”
这话,小七觉得自个儿真是坏透了,在儿子的面前,她进入别个男人的房间里,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这样的事,尽管是明摆在那里,可她觉得很抱歉,至少在东城的面前,她觉得抱歉。
他也不是指责,就是说出一件事,叫她的脸上火辣辣的难以面对,“我可、可能要与他在一起,东城——”她这么说,试着解释自己与柳成寄的关系。
“一起?”东城重复着这两个字,低下小脑袋,瞅着自己脚上的皮鞋,好半于,才挤出话来,“妈妈是不要我跟爸爸了?”
这话,真叫小七难以回答,难道她要跟东城说,他不是她乐意生下来的孩子?他的父亲也是强逼的她?
这些话,对着东城清澈的眼睛,她真是说不出来,有她这么个妈妈已经是够糟糕的事,怎么能叫他对他父亲的印象也降到冰点?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也想过母亲是什么样子,也曾经怪过伍红旗同志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也恨把她生下来从来不管的女人。
东城没有她,可不没有叶秉泽,这是她的打算,现在只能是如此,与叶秉泽,不管是什么都好,这个人,她是永远都不想打交道了。
“干嘛不回答?”
有声音插入他们母子之间,大赤赤的,带着强横的干涉意味。
她不用抬头,就知道那是叶秉泽,比起他平时那种不带平仄的说话腔调,现在的他明明是多了点情绪,还是叫她心儿一颤。
她怕他,这是真实的感觉,一直就没有好过,甚至是一直叫自己镇定。
镇定总是太难的,她深呼吸一下,才试着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抬眼瞅向过来的叶秉泽,双臂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将自己抱得紧紧的,似乎那样子才不叫她心里的恐惧泄露出来。
“你好,叶少——”她笑着打招呼,试图让自己笑得很有礼貌。
叶秉泽没有先回答她的招呼,反而弯下身,将东城给抱起来,两个人的脸几乎要重合在一起,一张是成熟的男性面孔,一张是还没有长成的小男孩面孔。
“是怎么说话的呢,怎么能对你妈妈这么说话?”他似乎是将小七给忽视了,对着东城说话,明明是在质问东城的态度,可那声音听上去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味,就是很平淡的一问。
东城可委屈了,父亲来抱他,他似乎是有了底气儿,趴在叶秉泽的肩头,没回头看小七,小小的身体还一颤一颤的,看样子是在哭了。
无声的哭,就那种哭,最叫人看着心疼。
小七不是什么冷血动物,那是她自己的儿子,哪里能不心疼的,尽管她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她也做不来一个合格的妈妈,还是心疼,这是最自然的反应,都不需要伪装,她也伪装不来这个。
她想上前,顾忌叶秉泽,她没敢,顿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窝囊的人,自己的儿子都不敢接近半步,张了张嘴,显的有些笨拙。
“能叫我跟东城出去一下吗?”她说的很克制,甚至是有些乞求的意味。
叶秉泽总算是把视线落在她身上,那眼似乎还含着几分探究的色彩,“出去?什么样性质的出去,一去不复返了?”
她差点儿气结,这个人一直称不上友善,现在也一样,一直叫她没有办法应对,她能带东城去哪里?
除非是东城不需要上学了,她到是可以带着东城去山沟沟里,可那样子,她成什么了呀,把儿子的一生都给牺牲了,就为了跟东城在一起?
她还没有那么傻,就算是万不得已到这一步,她能逃了叶秉泽手下的那些人才成,“你说笑了吧,我能带他到哪里去。”她很是努力地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努力地叫自己忽略所有的感觉。
“其实你真的挺聪明的。”他还是头一次除了在床里之外夸奖她,“还跟他在一起,也不怕真影响他的仕途了?”
他问的很坦白。
她到是一笑,回答的更坦白,“我哪里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影响他的仕途,你说是吧?”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也许是有人诚心的,我到是想谢谢某人,把我给摘出来了,你说是不是,叶少?”
她后面的话那就是别有意味,是直指向他,就是他在后头搞鬼,但是,她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出自于不甘心,跟过他的女人就不能跟别人在一起了?
这种理由可真是叫她胸闷,或者说更夸张的是没蛋也没疼。
叶秉泽到是态度轻松,连着那张平时都紧绷在一起的脸,似乎都有点不太一样,显的很是悠闲,一手轻轻地拍着东城的肩膀,“也是,这人也真是识相的,你说是不是?”
他好像真与这事儿无关,说的很轻松。
她乐了,那是不是真乐,是苦中作乐,“但愿吧——”她这么说,说这么个话时舌尖发苦,苦的跟不小心咬了苦瓜一样,她生平最讨厌吃这种东西,就算是为了减肥也不会去吃那种东西,对她来说那简直是毒药。
他到是摇摇头,对她的态度好像是不太满意,觉得她有些敷衍,“人家为了你现在弄成这样子,你不想为他解决些什么吗?”
这一步,他走的太急,可还是问了,因为她没上钩,事情总有人要上来,这个人必须得是她,他定的头一个目标,就是她。
柳成寄如何,倒台也罢,高升也罢,他到是冷眼看着,与他没有什么干系,主要是她的态度,一个叫他满意的态度,而她是只小狐狸,有那么一点道行,还在他面前装个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办?
他更好这一口,最喜欢她装个样子,心里已经急的不行的样子,就像那一天,明明就见着她蹲在那里哭,可他一问,她到是赶紧地擦干眼泪,还凶巴巴地吼他——
一见钟情?
还真是没有,就那么个感觉,叫他一下子砸进去,砸的可凶了,砸的他都快握不住自个儿了,可这怎么能成,他怎么就叫那么个小丫头片子给惊着了。
他难受了,她也得跟着难受呀,要不然,怎么能叫他看上一眼的!
听听——
这都是咱们叶少的心理独白,叫他看中了,甭管是有妇之夫还是什么的,都得握在手里头,要是起个什么心思,那准得叫他给扒层皮,要是再不行,再扒层皮,扒两层皮还不老实,那就放逐吧。
伍建设是给放逐了,可小七成了那个例外的人,她本身最大的不幸就是在不幸的地点、不幸的时间里碰到了不应该碰着的人——叶秉泽!
想想叶秉泽是什么人,二十好几还是个处,别笑话还是真是个处来,就是对女人男人都没有兴趣,就是那样子,生活的个清心寡欲的,跟个和尚似的,弄的叶家老爷子还挺愁。
这不,叶少想要女人了,这下面的人,自然是得把人奉上,那时,叶老爷子还在中央风生水起,当然,现在也不是没有影响力,可那会,除了那顶头的,数下来就是叶老爷子了,这叶公子想要的女人,这下面的人,那是一眼就能领会了。
小七那是谁,就一个贪污犯的女儿,真没有什么,就是把她找个地方藏起来,也没有人晓得,更没有人报警的,她孤单单一个人,最好把握不过。
“愣在那里做什么,都不会走路了,要我请你不成?”
小七还以为他不答应,看着他抱着东城走向电梯,她的脚步都快迈不开了,谁曾想,他到是回过头丢下这么一句话,叫她差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她还算是反应过来,为了跟东城在一起,哪怕是一会也好,她都决定忍受叶秉泽在旁边,她没有办法。
“谢谢你——”她低着头,瞅着自己的脚,声音很轻。
叶秉泽抱着儿子,站在电梯的最里头,扬个眉,对她的谢意,表情一点都没有变软,好像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我比较喜欢听见的是另一件事。”
他在提醒她,她是听出来了,意味着交易,可她再不跟任何人做交易,一次也不成,双手交叠成塔状在嘴前,她深呼吸一下,很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话来,“恐怕得叫你失望——”
他摇摇头,抱着东城靠近她,亲眼见着她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地退开,表情瞬间阴沉许多,“失望?”他品着这两个字,真没有觉得他自己能失望,就是这么探探,“伍建设回来了,有没有很高兴?”
他换个话题,想给她点提议,人家不要,他也别说了,索性把话题扯到别人身上。
这都是人精,再加上消息灵通,她的一举一动,都落他的眼里。
小七觉得自己在停车声跟伍建设说的话,恐怕也是一字不落叫他知道了,到是没有心虚,那是犯不着的,就是觉得自个儿无所遁形,那种感觉不舒坦。
“他是谁呀,值得我高兴的?”她没好气地回过去,刚抬眼就见着东城看着她,那个脸色呀一下子就变了个样,把那几分不屑都给收起来,变成个温柔。
这一变,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跟个变色龙一样,可那是她儿子,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哪里有不好颜色对着的,再说了,她与儿子的相处的时日谁知道有多少了,总不至于叫儿子留下一个糟糕的印象。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要不然,就是叶秉泽在这里,她还不得躲得远远的,可看着儿子,她算是想开一点儿,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儿子还是第一重要的。
比起儿子来,叶秉泽带给她的那点龌龊事儿,其实算不得什么了。
她挺直个腰儿,终于觉得自个儿能站直些,至少她始终没有觉得自己有欠叶秉泽什么,主要是他欠她才对,她为什么要不见他,明明是他的错,她的态度到是成了她的错一样。
态度先不对,她得检讨自个儿,那是得做深刻的检讨,别人还没动什么,她自个儿行示弱了怎么成的!
“也是,他是谁,真是不值得你高兴。”叶秉泽还是头一次附和她的话,还很有架式地点点头,觉得她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咱们与伍建设那是非亲非顾的,你真要与柳成寄结婚了,人家还算不得是你大伯子。”
她还真是头一回听到他这样子说话,显的些个阴阳怪气,大抵是她受他的冷面孔太久,还从来没有过这般轻松的说话,情里难免多了些讶异的色彩。“你说的还算是中听的嘛,真是头一回听你这么说话。”
不是她太挑剔,而是事实。
叶秉泽才缓开的脸,一下子就沉了,这叫做是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起染坊来,到是乐意看她这样子,比起没个精头的模样,还不如这个样儿,瞅着个挺有劲头,“什么叫头一回的,你都有空听我说话了吗?”
呃——
小七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话,恨恨地在心里说了句自己嘴贱,这哪句不好说的,怎么就说想这种话来,就他与她的情况,她还能听他说话?不避之如蛇蝎已经算是不错。
她索性靠着电梯内壁,不想再说话了。
“妈妈,我们去哪里?”
东城到是挺高兴的,这会儿,爸爸与妈妈都一块儿,他的眼睛也是自个儿抹了,抬起头瞅着小七,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要去哪里?
小七还真是没有个准备,就是想跟东城相处一会,或者是把东城带到简颖那里,叫简颖也看看她儿子,可从来没有想过跟叶秉泽在一起带着儿子。
“你能不能让东城跟我走,就今天,一天成吗?”她虽说是想开点,还是会觉得尴尬,主要是叶秉泽这三两句话的,叫她听的有点受不住,好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叶秉泽很干脆地摇头,把她的一点希望都打的七零八落,没有个拼完整的机会。
“要不一起,要不你现在可以走了。”他的态度很多明确,那是在告诉她,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由他说了才算。
没有第三条路,她只得接受。
都是没有吃过早饭的人,先去吃早饭,客房服务早就让他们给丢在一边,去的肯德基,那是随着东城的要求。
三个人坐在一起,粥加上油条,比起外头的价是贵上太多,难得儿子喜欢,小七还是把心里头对于价钱的“赞叹”咽回肚子里,也许十八岁的她不能理解钱于她的重要性,经过了这么几年,她知道钱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
这粥其实不太好喝,看着东城皱起个眉头的样子,她忽然有些乐,说明他们母子口味方面还是挺像,“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东城摇摇头,“爸爸说不能浪费。”他尽管皱着个眉头,还是喝完了。
那个样子叫小七心疼,却是不得不承认孩子得从小教起,“我想带东城去童装店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你不会介意吧?”
这问的,叫叶秉泽真想用胶带把她的嘴都给封起来,现在还问他介意不介意,他是要介意,能让东城见她?
“你先走吧——”他的脸更冷,都不需要摆什么脸色,就他那张脸,眼睑一动,就绷得紧紧的,叫人望而生畏。
小七大抵是知道他一点性子,见不见得东城,都是随他说了算,接下去的时间,她半点反对的意见都没有,带着儿子去买衣服,去看卡通电影,还去看动物园,都是他一手安排。
待得太阳快下山时,东城毕竟是个小孩子,精力还是有限的,回城的路上就有些困了,待得回到饭店,已经是睡着了。
抱儿子的是小七,抱的很吃力,可是她不敢动一下,还是努力地抱着,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就把儿子给惊醒了。
她没有做母亲的经验,可今天看着东城高兴的样子,她发现再快乐的事莫过于这个,甚至是空虚的心里都被填满了般,当然,如果叶秉泽不在身边,会更好。
把儿子放在床里,盖上薄薄的床单,她坐在床沿,有种不想走的冲动,就留在儿子身边,陪着儿子。
最终,她还是走了,她对自己承认,她是个挺自私的女人。
可是——
她走出房间,面对着坐在那里很淡定地喝着茶的叶秉泽,忽然又是满腹怨恼了,要不是他,她现在也用不着陷入这样的境地里,左右为难,一边是儿子,一边是柳成寄,她终归是自私些。
可让也陷入自私境地里的人,却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喝着自己的茶,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就是她的感觉。
“温兰兰是你安排的吧?”她直接问,再也压抑不住,比起早上刚出饭店房门时说的那种话,她现在问的更直接些。“她人在哪里?”
早上她没得到回答,现在她需要了。
他到是抬起头来,眸光里全是冷漠的色彩,色里更是带着点不屑,“你觉得是我做的。”
他不是问,是肯定,是一种肯定的语气,不是问她是不是在怀疑他,不再是早上那种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
这一种强大气场,端坐在那里,手里的茶端到嘴边,抿了一口,他似乎是很满意茶的味道,眉宇间染上一丝祥和之色。
可她知道这些都是表相,他骨子里藏着的是暴虐感,她一想起那些事,那些曾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就觉得不寒而栗。
于是,她后退了,试图不动声色地后退,脚步往后移了一小步。
“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来。”是的,这是她的回答,柳成寄除了政敌之外,还是她惹来的麻烦,“是不是你做的?”
“你都已经觉得是我做的,那还需要问我做什么?”这是他的回答。
她手头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就算是有了证据,她也会怀疑这些证据有用吗?不是他,那就是柳成寄政敌,最叫人担心的是两方人彼此有默契搞出的事。
小七对着他的话,做出的惟一反应就是转过头,没有面对他的视线,那态度摆明了就是对他存有怀疑。
他指着门,“你走吧,别叫我再看见你——”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
叶秉泽将面前的一套茶具全都摔了个粉碎,果真是给点颜色就不一样了!
怀疑他了,胆子也跟着大了,也敢当面问他了!
人是真不能宠着了,一宠她就不知道天高与地厚了!
他到是给她点自由,就敢这么做,简直是往他的心口上捅刀子了?
拿起手机,他拨个电话过去,“温兰兰人呢,给我弄好了没?”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瞅着东城睡着的房间,“送李副省长个大礼吧,免得有人说我们连个码头都不拜,你说是吧?”
就这么简单的话,他就挂了电话,叫了客房服务来打扫房间。
简颖一直在等着小七回来,等到太阳快下山时,才等小七回来,那样子看上去很疲惫,叫她有些担心。
不过,这还不是最叫人担心的事,而是她知道了一个消息,却是在迟缓,到底要不要跟小七说,不说,会觉得自己不够地道,要说了,又觉得会影响小七与柳成寄的关系。
小七冲了个澡,才觉得舒服一点儿,走出从浴室看着简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到是眉眼儿一扬,“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简颖是真有心事,还不是自己的,是小七的,压在她心底难受,她试着组织一下话,“我问你哦,要是你有个最好的朋友现在跟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的父、父亲可能、可能就是害得、害得这个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试着从旁边说出来,可这话说的也太蹩脚了,说到这里,她自己都是说不下去了,一脸便秘样地瞅着小七。
小七的脸色很难看——
简颖从来不乱说话,这几乎已经成为她的性格。
小七哪里会听不懂她的意思,这话说的有够蹩脚的,把话一合计,她默了。
这话往她身上一套,就几乎是她人生的全部。
她都不想说她的人生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因一场变故成为现在这样子,这些是过去的事,她想要告诉自己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一切是真实的在她身上发生着,常常地刻在她的身上,永远都不能抹去!
她握住简颖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简颖,我知道这样子很难叫你接受,可这些都是真的,是真实发生在我的身上……”
话还没有说完,简颖已经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我应该叫你跟我走,可是没有坚持,伍卫国,你就是个坏蛋,怎么能都不来找我了!”
小七也抱着她,有这么个朋友,的确可以说是她的幸事,人生真不容易有个值得相交的好朋友,她以前是这么觉得,现在还是这么觉得。
“他们早就算计好的事。”她说道,即使她当初天真地跟着简颖走,也许还是会重蹈覆辙,“简颖你听好了,你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得起我的,怪只怪、造化弄人。”
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还有些俏皮地说了句,那是叫苦中作乐。
可是叫简颖更心疼,她最艰难的时候是小七陪着她,而小七最困难的时候,她不能陪着小七,这叫她心里很难受。“还说什么造化弄人,说的叨叨的,不过就是个渣滓!”她拉住小七的手,正色地说道,“你一定要跟柳成寄那家伙结婚,恶心死那老头子!”
闻言,小七控制不住,一记“噗嗤”笑出声,“哪有为了这个理由结婚的。”
简颖想了想,觉得也是,拉着小七的手,“咱还真是犯不着为了这个理由结婚,你要是真想跟柳成寄在一块,也没有什么的,喜欢就一起,要不了那许多理由,你说是吧?”
小七点头,或许是她有想过,可昨晚过后,她觉得没必要性,就光是柳成寄乐意娶她,就足以让那位啥的柳部长好几天睡不着了,与柳成寄在一起,她现在心里没有丝毫的私心,要说私心,也只能说是她想跟他在一块儿。
“铃铃——”
房门的铃声很是有礼貌地响起,提醒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她们今晚上还有客人来。
“不会是你那位吧?”小七瞅着简颖,眼带着点暧昧之色,问的很直接。
简颖面上一红,赶紧地把她给推开,自己起身去开门,到是嘴上还是强自硬着个语气,“你浑说个什么,要是再浑说,我可不理你了——”
她说话这会儿功夫,人已经到门边,还回过头,冲着小七做出个凶样。
小七是个配合的,赶紧地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可是她的动作僵在那里,门开了,那里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陌生的两个中年男人,“你们是谁?”
她开口质问,人已经从床里跳下来,双脚往鞋里一挤入,就快步走到房门前,刚才玩笑的脸,现在已经是冷的不行了,而且甚至都有点像叶秉泽的架式,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
简颖不知道这来的人是谁,她下意识地想关上门,可是门叫两个中年男人给抵住,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两个大男人,这个意图迟迟不能如愿。
她在努力之时,小七已经走到门边,双臂环抱在胸前,高仰下巴,眼里带着个不屑的意味,“要不说说你们是谁?”
两个中年男人看样子不是一般人,那穿着一板一眼,找不出丝毫的瑕疵,看上去就像两档门墙,这样的人,小七曾经见过,伍红旗同志以前出门,身边也会有这样的人,护着他的安全。
“伍小姐,先生想请你私下见面,不知道可不可以?”两个人之间的一个先问,看上去十分的友好,“车子已经在下面备好了。”
先生?
哪位先生?
总不至于是柳成寄,那根本是没有必要,她稍稍地想了下,就有了个初步的怀疑对象,也只是猜测,算不得证据。
“简颖,你先睡吧,我出去就回来。”
她到要听听那位还能对她说些个什么话,是要怪她阻挡了柳成寄的前程?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要乐,就是情也跟着放松许多,跟简颖说话时看上去都像是去参加聚会般欢乐。
简颖看着她走,想劝小七来的,身为小七最好的朋友,她知道小七决定的事就算是七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有时候脑袋里的想法必须要适时地弯一下,会更叫人看清自己的想法。
她回头看着小七的手提包还在床里,刚拿起手提包,她就往楼下跑,到楼下一看,那车子已经开走,她只能是望车兴叹。
“也许……”她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克服着自己的心理障碍,叫自己把小七的手提包打开来,里面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手机。
她眼睛一亮,终于是知道小七没有拿走手提包的原因,赶紧地拿起她的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着所有的纪录,看到柳成寄的号码时,她大大地松口气,赶紧地拨通电话。
那边的电话接的很及时,还没等声音响到第二记,就已经接了电话,传过来的是柳成寄的声音,很温柔,叫简颖都差点抵抗不住。
她敛了敛心,“我是简颖,伍卫国,哦,你可能叫她小七,她现在叫人带走了,我想你会知道她在哪里的吧,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后,请打个电话给我!”
说完后,她赶紧地挂上电话,她是个坚信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医院的人,嫁给徐剑笙已经是她一生的冒险,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个大大的冒险,双手合成十状,但愿小七没事。
省会城市总是带着点文化色彩与一些固执的不叫人轻易打破的历史沉淀,这座城市也是,早就在古代就已经是经济文化的中心,现在更是,小七很喜欢这座城市,尽管这座城市给她的记忆不是太好。
伍红旗同志就在这座城市的看守所里自杀。
夜色迷人,霓虹灯光将夜色妆点格外诱人,就如同最美丽的糖衣,将内里最甜蜜的糖给包裹起来。
车子行驶得很快,从城东到城西仅仅花了一个半小时,这恐怕是最快的车程。
小七有些累,靠在车里,半眯着眼睛,与其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还不如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她这么告诉自己,没必要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先乱了阵脚。
车子停了,郊外的别墅,那是个旅游度假区,已经入夜,游客已经是三三两两,没能看到更多的人,白玉兰灯的光芒叫人觉得很温暖,像是回到家里一样,这便是这座旅游度假区的宗旨,务必让客人觉得“宾至如归”。
“醒醒,已经到了。”
小七是被叫醒的,她是睁开眼睛,外头有些亮,也不是太亮,至少能叫她看出来叫醒她的人正是接她过来的人。
她先是整了整衣物,再从车里出来,整个样子都是有些个端着的架式,情冷漠,对一切都表现得很镇定,甚至是自己来到位于城西郊外的旅游度假区里都没有一点意外的色闪过。
两中年男人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脚步也不快也不慢,跟得上前面两个人就成。
别墅的客厅里坐着个中年男人,一看他,都能叫你想象着柳成寄到他这个年纪的模样,这一对父子确实是太像了,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棋局,好像是他自己在与自己对走,专注的目光全落在棋盘中,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仿佛是雅客般,他没有抬头,却是说了声:“你来了呀?”
小七要是现在表示一点儿意外来,那准是装的,她真不意外,来的时候还是个猜测,现在已经成真了,快步越过前头的两中年男人,她大赤赤地坐在他的对面,那棋盘让她没有半点兴致。
“原来是柳部长,我还当是谁呢!”她的语气里带着讶异,那种讶异还伴随着笑意,“柳部长看来是一直很关心我,我恐怕这关心太过叫折福了。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柳部长是个修养极好的,丝毫不因为她的话而有什么怒火,甚至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一直没有抬头看她,“小七,你是个好女孩——”他的话说到这里,有意地停顿一下,“我与你父亲也算是跟兄弟都差不多,按理说我这个身为伯父的得照顾你……”
这话听的她都觉得恶心,还当她是不知事的小女孩呢,指望她听这些话就能把前事都给一笔勾销了,她愿意拿着复杂的理由与柳成寄在一起,可不代表着她忘记这位柳部长对她所做下的事。
于是,她打断了他的话,即使这个举动是极端无礼也是毫不在乎,“谢了您呐,我恐怕是受不起您的照顾——”
他没照顾她都能把她往叶秉泽那里送,要是真照顾了,还不得叫她“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这种照顾还真是叫唏嘘。
“不,我得照顾你!”柳部长很坚持,“至少得让你们母子团圆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