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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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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头一抬,就看见张思洁,恐怕是张思洁也一样,也是刚从车里下来,头一抬就看到她,或许是太过惊讶,夸张的太阳眼镜都快遮去她的大半张脸,还是挡不住她脸上流露出的那一瞬微僵。「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你好。”张思洁淡淡地打个招呼,便由助理陪着她走入“月亮国”。

看着她的背影,小七抚额,熟人嘛,还是别碰的好,还是像她们这样子知根究底的关系,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月亮国。

女子会所。

小七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的人到还是记得她,尤其是里头的齐经理都是亲自出来相迎,比起张思洁的低调,小七的出现着实有点高调。

齐经理还亲自引导她,让最好的理疗师为她服务。

这里的理疗师是最好的,更不会多话,这是小七选择的原因之一,尤其是她身上的那些痕迹,那个理疗师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这让她更为满意。

待得一身清爽地从“月亮国”里走出来,小七已经是精许多,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发现张思洁也出来了,只比她慢一步,这可真是巧合了,进去碰到,出来也一样碰到。

“伍姐,我们能说说话吗?”

这让小七有点惊讶了,看着后头说话的张思洁,她有种不妙的预感,但是,她还是答应了,让小张先开车回去,跟他说好,等会打电话给他,就坐上了张思洁的车子。

张思洁的车子还是挺低调的,似乎是怕引起粉丝或者记者的注意,助理与司机坐在前面,中间升起的玻璃帷幕,挡住后面的所有。

“你想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一直都没有说话,小七是一向是觉得自己耐心不太好的人,就开口先问。她的双手抱在胸前,姿态还挺惬意。

张思洁拿下眼镜,太阳眼镜下掩藏的是一双有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那双曾经被媒体誉为“最清澈”的眼睛,此时黯淡的叫人都不忍看一眼。

小七也一样,她不是不知道张思洁如今已经是大红,这么狼狈的样子,真叫她吃惊,伸手去碰触她的眼,还没有碰到,就让张思洁用手给挡开了,她到是收起那几分惊讶,坐在一边,没再说话了。

这绝不是张思洁要的结果,等了好半会,都没见小七有再次开口,不由得有点心急了,“小七,你得帮帮我,你得帮帮我……”

她抓着小七的手,那力道,很重,几乎是豁出去般,那双眼睛,更是像看着救命稻草般地盯着她,让小七很有压力。

“你别这样——”小七开口,话说的很慢,是慢慢地说着,一字一句,目光带着几分镇定,“思洁,我自身难保,还能怎么帮你?”

到最后,她问出口的那句话,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冲着张思洁,那噪音近乎于凉薄。

然而,张思洁似乎是没听见她的话,把她无能为力的话听成了她不愿意相帮的意思,“小七,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做的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帮帮我,我再也受不了,受不了了,真是的,你叫叶少出出面,好叫我——”

小七甩开她的手,面上的笑意到是愈发的浓,目光却是如冰一样冷,冷冷地盯着张思洁那张脸,那张能叫粉丝着迷的脸,“你是谁?张思洁,你是谁,你要不要说给我听听,你到底是谁?”

她质问她,那种不屑,从心底里散发出来,整个人似落在风暴的中心,谁都不能碰她一分,碰她一分,都叫她狠心卷走,为了不叫自己伤心。

“我是你表姐,我是你表姐——”张思洁一下子崩溃,重重地吼出这话,两手捂住脸,失声痛哭,指缝间渗出湿意,那是她的泪水。

美人泪,总是会让人心软。

但是,这个人是小七,早已经历过狂风暴雨,这点泪,真没有什么能叫她的心软下来,有时候,心软真不是好事,她心软过一次,得到傻瓜结果,那么,就不会再当傻瓜第二次。

她看着她哭,最好的演员在她面前哭,都不用去看电视,也不用去影院,都能实实在在的看到真实的演员在面前表演,她真是幸运的人。

表姐?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头,表情一变,似悲天悯人的佛一般,眉目慈善,“表姐呀,我怎么都快记不得了,原来我还有个表姐的?”

“是呀,我们是表姐妹,小七,你忘记了吗,我想要隐退了,我捧着你入娱乐圈怎么样,让你大红大紫的,好光明正大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小七,你能行的……”

张思洁说的很投入,演戏时面对着镜头,都没有此时投入。

可是,她的话让小七打断了,她愿意说,小七的耳朵不愿意听,尤其是听这些,“张思洁,你说什么呢,你有脸说,我都没耳朵听,也亏得你有脸说,我到还是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张思洁已经是慌乱了,眼睛更不敢面对她冰冷的目光,还有那个笑意,就是在嘲笑她,不是不记得那些话,而是她记得,记得再清楚不过,所以,她不愿意想起来。

“可、可你现在不是没事吗?”她的话有些撑不起来。

小七却是淡然了,面对着这样的人,她还能说什么呢,记恨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没必要,当作不认识就成了,“停车吧,我想下车了。”

“小七,你不愿意帮我?”张思洁急了,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小七呀,凭着你与叶少的关系,只有你能帮我了,真的,小七,要是你不帮我,我就只能等着身败名裂了——”

她哭的很凄惨,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我凭什么要帮你?”小七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哭泣的样子,那眼泪是从眼眶滑落下来,慢慢地湿过她的面颊,一点都没有凌乱,真像个最美的画面,“你以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叫我好好地跟着叶秉泽,就会有我的好日子,你还给我个大礼,把我灌醉了再往他床里送?”

闻言,不哭了,我们的大明星张思洁不哭了,抽出纸巾,迅速地抹过脸,脸上没有上妆,这纯粹是看到小七才决定的,这也是她的心机,但是好像不太管用,她笑的更大方,好像刚才哭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一次两次有什么区别吗?”她反问,目光充满淡漠,与刚才判若两人。

小七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比起哭的样子,活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还是这个样子面对起来比较好,至少她不用那么膈应。

“是呀,一次两次都没有区别,你说的对,我自己没长眼睛,这怪不得别人,”说到这里,她换了个轻快的语气,“表姐,我亲爱的表姐,把你手头的名单给我吧,你的客人全给我吧。”

张思洁眼一乱,瞬间又是镇定下来,“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都什么客人不客人的,你在浑说些个什么,你自己愿意作、”话说到这里,她觉得不太合适,又换了一个,“你跟着叶少不是挺好的嘛,干吗要……”

“我总不能就靠着他吧,男人嘛,表姐知道的最清楚了,现在一个脸,明天又是一个脸,表姐还是别在此面前装蒜了,把名单给我,我也许能帮你点小忙。”她现在有底气,还是别人撑着她的。

“你真能?”张思洁问,有点怀疑,又有点相信她,这是种矛盾的心理。

小七双肩一耸,“你可以不给我名单,随你的。”主动权掌握在谁的手里,谁就可以决定一切,她伸手抚上张思洁的脸,“听说你冲撞了方正的女人,现在各大媒体都在封杀你,表姐呀,我亲爱的表姐呀,你还是没学会看清自己的位置。”

张思洁把她手打开,防备地盯着她,“你怎么、怎么知道方……”她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又是缩回去,那个美丽的男人,让她想起来就会哆嗦。

看着她这个样子,小七怜悯地长叹口气,“送我去星辰饭店,你考虑下吧,我等不了太久,你知道的,我耐心真不是太好。”

张思洁没说话了,沉默了,似乎在考虑这个交易的好处,以及可能性。

车子很快地就到星辰饭店面前,小七下车,刚打开车门,手臂已经让张思洁迫不及待似的抓住,她笑了,那是种志在必得的笑意。

“我告诉你,小七,你得帮我。”张思洁咬牙说出来。

她没有回答,挥开张思洁的手,直接地走入星辰饭店,电梯直上十四层,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她,1415号房间里不止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儿,还有伍建设也在里边,女孩儿围着他,身上的衣物都有些不整,都是齐齐地奉承坐着的伍建设。

“小七来了呀。”伍建设当着小七的面都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是拉过身边最近的女孩儿,将她身上吊带裙子的肩带往旁边一拨,已经埋头在那女孩儿的胸前。

眼见着小七进来,房里的人似乎是没有发现般,依然是用手或用唇奉承着伍建设,在她们的眼里,她的分量没有伍建设重。

小七眉眼间微绽,淡定地阖起房门,把所有的春光都挺合时宜地挡在门里,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细撩撩的腿交叠在一起,嘴角带着笑意,倾身微往前,探出纤细的手指去拿茶几上的烟盒。

指甲全让黑色所覆盖,黑色的亮光,映在她的眼里,沉静无波,打火机的微弱火光一闪,她手指夹着烟递到唇边,对着微弱的火光轻轻一吸,烟渐渐燃,她将打火机丢回茶几,上半身已经往后一靠。

吞吐着烟雾,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伍建设拥着那个年轻的女孩儿,他的大手放肆地在那具娇好的身段间游走,那个画面就像是现实上演的三级片一般,或者更要惹火些,他的上半身不着半点,女孩儿的裙子给撩到腰间,清楚地见到他的手,在她的双腿间探弄,微夹杂着动情的声音。

她就是看着,没有动一下,抽着烟,任由那烟味弥漫她全身。

好女孩,不抽烟,她不再是好女孩,永远不能走在阳光里,烟已经是她丢不下的朋友,如同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

“伍、伍哥,伍、伍姐来了。”好像是还保留着一份清醒,那个女孩儿很困难地提醒着伍建设,明明不想放开他,又要提醒他,矛盾的心理,在她的脸上透露无遗。

小七乐了,演技挺好,她还挺喜欢的,这年头,真是花瓶也是红不了多久,有小聪明不要紧,别自不量力就成,至少在她的面前装个样子,她还是挺喜欢看。

她把烟丢在烟灰缸里,都没有捻熄烟头,腿儿放下,踩着细细的高跟鞋,直接地走向伍建设,这会儿,女孩儿都是识相极了,纷纷从伍建设身边散开,都齐齐地站到她的身后。

“伍姐——”

几个女孩儿的声音,各有各的特色,掺合在一起,让人听了,真想说年轻真好。

“伍建设,你还要做下去吗,要不要我跟姑娘们给你腾房间,或者你更喜欢在这里,让我们看着?”她问的很大方,没有一丝的不自然,更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就看着伍建设,回避的意思那是半点没有。

伍建设放开人,还在那姑娘翘的浑圆臀部别有意味的重拍一下,自个儿收拢皮带,上半身还是没穿,不介意在她们的面前露个大半个人,双臂环在胸前,那目光放肆地将小七从头打量到脚,“有了滋润,感觉不一样呀?”

这种目光,她早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让她不太舒服,这种目光看着她,却让她觉得像在剥光她全身,她没功夫理会他的调侃之语,递给他一记不屑的白眼,面对着这几个姑娘,“你们要跟他有什么,我不在乎,别叫我在这个时间看到,你们想要带着痕迹去见你们的客人,好叫他们觉得你们是一天能接好几个的廉价货色吗?”

她这么一说,女孩儿的脸上掠过几分不甘,又不敢当她的面说出来,个个都低着头,陈艳秋的结局,她们都知道,有些事,别人试过了就行,她们自己真没必要还去试试,碰得个头破血流的,那样真不好。

“自己记住吧,要想当大明星还是当个三流不出头的小明星,自己看着办。”小七最后加上这么句话,娱乐圈里的潜规则,她也熟知,张思洁怎么上位的,这几位就能一样的上位,钱权色,总是三位一体,谁也离不了谁。

伍建设没说话,任由她冷冷的在那里说话,好似在纵容她,所有的事都由着她来,待得姑娘们都去收拾自个儿,他走过去,也不说话,直接用行动,把小七揽入怀里,那个动作显的理所当然。

小七不乐意,但没有推开他,一来她不是他对手,二来她深知他的为人,还是别为自己找不自在的好,这么个人,她还犯不着跟他置上什么气儿,只求着早点儿解脱就成,与他有什么龌龊,这么个小心眼的男人,她还真是得罪不起。

这人不记恩,只记恨,她算是最明白不过了。

一次的得罪就够她受的了,现在还没有结束,她不想再加深自己的折磨,索性地转头对着他,也不怕与他的脸太过接近,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伍建设,别脑袋就长在裤腰里,给我找个人。”

伍建设笑得很爽朗,粗砺的指腹滑过她的鼻尖,低下头,几乎与她面对面,“找谁,你说来听听,好叫我看看是什么人。”

他的态带着几分暧昧,灼热的气息都落在她的脸庞,娇嫩的肌肤承受不住的泛起浅浅的红晕,在她的小脸间晕开,似染上极诱人的胭脂。

明明这么亲密的姿态,她喉间动了一下,强自镇定地用手挡住他的脸,也挡住他压过来的几分叫人厘不清程度的暧昧,“金雅,头牌经纪人,把我给她找出来,有了这个人,你做的事会多几分高雅。”

她说的话还是一贯的带着嘲讽的意味,眼里冷冰冰的,叫人看了都能生出几分冷意之感,不敢太过于靠近。

可——

伍建设敢呀,他生平最不怕冷,就是块冰,也能让他握在手里,热成水一样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我们家的小七真是够敢想的,连南方传媒那只母老虎封杀的人都要找来?”

金雅,孔雀传媒的旗帜性人物,曾经是孔雀传媒老板沈科手下最得力的人,后来不知何因去南方传媒,两家传媒不合不是一两天的事,但就是这样子,沈科竟然没有为难于金雅,到是金雅让南方传媒的母老虎给收拾了,近几年,完全没有消息。

“你知道她就好,去找吧,别在这里玩人。”她没好气地丢给他话,回头看着已经出来的姑娘们,个个各的风格,站在一排个,看着都是赏心悦目,“姑娘们,跟我走吧,别一脸的委屈样,也别做出个伸头一刀的好汉状,男人呀,只求个乐子,不爱看这一套。”

她说到这里,还别有意味地朝着挡在他面前的伍建设露出个笑意,不含着别样意味,就那么笑,笑的人嘛,不会有别人,就只有他!

伍建设难得有种头疼的感觉,这女人太聪明了,真不是件好事,他一向认为女人只在床里变得聪明些,会是比较好的,下了床,那些个聪明劲儿,不要也可以,就像小七一样,完全是反过来,叫他极为不喜欢。

所谓的客人,自是伍建设的客人,他的生意不止是“金碧辉煌”,还有更多不欲人知的生意,要是他现在就收手的话,不出意外,这钱已经够他三辈子花的了,还是觉得不太满足。

谁也不会嫌钱多!

他伍建设更不会,拿着个手机对着顾乔那边吩咐过去,去找人,找个叫“金雅”的女人,越快越好,不许耽搁一天。

这是“死命令”,就跟那个军令状一样。

酒会在十五楼,这是为着城中某位大佬过寿弄的个寿宴,那位已经闲赋在家的大佬硬是说要低调,不要太高调,不要弄个形式的,就来了个酒会,按着弄这个酒会的人坦白地说:钱多、人傻、要爱面子、好骗钱。

别看这里聚的都是城中名流,仔细一看,还真没有一对儿是真正夫妻的,就是看花眼睛也找不到,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各自替各自隐瞒,要是一起曝出来,大家也都是跟着一块儿倒楣。

小七带着人入酒会,注意她这一行人的目光就抛过来,一眼瞄过去,就知道自己身边的姑娘们都能引起他们的关注,这点,她很满意,本来就为了这个。

谈吐举止都是专门训练过的,一个个的看上去都是让人骨头酥软的那种,她心里难掩嫌恶,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事,人家小姑娘都是想的很明白,没有舍就没有得,哪里像她这么傻的,领了个任务,也不管她会不会,总归让她看着。

“柳老弟,这几年步步高升,恐怕入帝都已经不远了,何不如趁现在快活快活?”

这声音,小七还没有听仔细,再加上离得太远,真没有听清楚那边的究竟在说些个什么,只听见一个字“柳”,仿佛她心里头最坚硬的锁一下子被打开。

“哪里有伯父说的这么好,还得熬呢,最近出那么个事,我都快扛不住了,这不是趁早事情处理好了,正好是拿着个假期出来透透气儿。”

这声音——

她再不愿意记起这个声音,可这个声音,不止熟悉的像是出自她嘴里,更已经是牢牢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柳成寄!

她转过头,果然是见到柳成寄站在王成功身边,笑的很温和,整个人显的湿润如玉,眼睛里所有的光芒都仿佛叫那副眼镜给挡住。

他似乎是心有所感,下意识地往小七这边看过来,这还不止,还撇下王成功,自己一个人朝着小七这过去,他脚步先是有很克制,走得不快,但——

慢慢地他的脚步快起来,她甚至都没还想好怎么面对他,有人已经从背后搂住她,亲昵地用下巴贴着她的头顶,“小七,想我了没。”

他说的话,不带有任何的问意,而是在笃定一件事。

前面是柳成寄,后面是于震,是的,那个搂住她的人正是于震。

这都叫什么事?

前有狼,后有虎?

这是小七面临的情况?

不对!

于震是老虎,可柳成寄不是狼,虽说那年曾叫她伤心过,还不至于跟头狼融合在一起,要说狼,也只能说“白眼狼”,就是伍建设那个混蛋。

小七头一个感觉就是冒起对伍建设的怀疑,想知道他所指的客人是不是这么两个,要是这两个,她还真是佩服伍建设。

他绕的个大弯子,把她给绕进来,绕的她都没有发现,真是够可以的,手段儿真是高明,不动声色地就把她给困住。

不是让她带着女孩儿出现,从根本上来讲,她才是主菜,女孩儿们不过是虚晃一招,玩的够好的,她忍不住想笑,觉得自己有点疯狂。

“于震,怎么没回部队?”她问的很轻,从那天走开之时,就没有想过会与他碰面,尤其是在这样的场面里,他是年轻有为的正团级军官,而她是名义上的“公关经理”。

于震是看见柳成寄的,看着那个小女人望向柳成寄,有股子冲动,叫他想都没想的就上前了,把那个小女人搂住,紧紧地搂住,像是怕她一下子就不见般,听的她一问,而不是做出不认识他的姿态,我们的团长大人表示内心十分舒畅。

柳成寄?于震?

在场的人有谁会不认得的?

就算是不认得的,也都听说柳于两家人,想看戏,这也是没的看的,谁要是爱看,就回家自个儿看去,在这里,谁都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人家都没有结婚,就不许人家有什么了吗?

谁都是个不长眼睛的,看见了也当成没看见,有些事,不是你能说的,就不要说,说多了不好,眼睛亮的还不如当个睁眼瞎。

真的不好。

小七也觉得不好,这份叫她不太喜欢的“工作”才开始,就碰着两块硬扛扛的铁板,就算是想混,也没有地方可混,一前一后的堵着她,都没地方躲去。

“于团长,也是,怎么就没回部队,听说你都要结婚了?”这是柳成寄说的,一开口,就没有什么好话,那脸上是笑着的,笑得很温和,像个知心朋友似的提醒着人,“小七,到我这边来,好多年都没见了,怎么着,见着我都愣住了?”

话,说的真是轻巧,真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让小七都听的一愣一愣,都似乎要怀疑在这里之前真没有跟他见过面,现如今在这里,就是个巧合。

周围的人一听,有些人不太明白,有些人到是一听就懂了,这能叫“小七”的人,还真有人知道的,那也是有些资历的人了,就是晓得伍家事的人,晓得那是老伍家的女儿,自己就走开,还拉着旁边的人一起走,走到一边去。

小七试图从于震的手臂里挣脱出来,试了一下就知道那是没可能的事,也不太费力挣扎,就是看着柳成寄,笑的一脸殷勤,“得了,柳少可甭跟我开玩笑了,这说的话,可叫人误会的,于震你说是不?”

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与柳成寄拉开距离,过去的事就已经是过去的事,她也不想纠结过多,没意思,什么重温旧梦这一路子戏,真不是她的菜。

这她一开口,还是寻求着他的支持,于震怎么能看不穿她心里头的想法,到是愿意帮衬着她一起,搂着她的腰,一搂住就大有不放开的架式,当着柳成寄的面,成竹在胸。“成寄,也是好久不见了,真巧呀。”

他话边说着,手已经伸过去,表明他的态度。

柳成寄没有太小家子气,这人都坐到市委书记这份上,要想小家子气,根本就是个吃不开的人了,他淡定地同于震握手,眼里的笑意还是那么温柔,跟个春风似的,总带着几分亲和力,“也是,真是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碰到小七是个巧事儿,想不到也碰到你了,你的喜酒,请不请小七呀?”

笑咪咪的说着话,他那话就是往人的胸口捅过去,一点儿都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的,要是人家怒意冲冲地拿话逼你,还可能硬碰硬地来上一回,可人家笑着,就像在开玩笑,总不能因着这些刻意挑拨的话就一拳过去!

小七把话听在心里,没有半点的反应,就好像柳成寄说的话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一直是笑着,那笑意却是未到眼底,就是端着个笑脸,不是出自真心,要说她的真心,早就死在现实的生活里,哪里还能缝补得起来。

于震一笑,手臂已经缩紧些,揽着人,跟个胜利者似的,“得,成寄,你还不知道吧,郑家的那个自个儿先说不跟我结婚了,你说我这么个给抛弃的人,是不是得找小七要点安慰的?”

安慰?

听见的人都拿着个暧昧的目光,朝着小七这边一看,谁都知道这位曾经老伍家的女儿,现在当的是什么,还不是牵线搭桥的活儿,听他这么一说,年轻人血气方刚点,总是没有什么的,大都是心知肚明的一笑,到没有真放在眼里。

他不结婚了,小七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离开的那天,已经听秦洁说起这件事,她到是没太放在心上,不是他说不结婚了,她就能与他在一块儿,没有那样的事儿,这么多年了,待在他身边,她都感觉腻了。

以前说自己走不开,估计是舍不得那一点温暖,她还真没有那种要为了于震留下的想法,走就是走,留就是留,随时都可以走。

小七点头,一手扬起,掩着唇瓣,把那笑意都掩饰住,像是在开玩笑般,“柳少的消息真是不灵通,是不是工作太忙了?”话说到这里,她转而朝着于震凑过去,这穿着高跟,还是没办法与跟他好好说话,微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带我走吧,出去,别叫我在这里跟个傻瓜似的。”

这话好呀,对于震来说,就跟天籁一个样,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儿,宣誓他的主权,再把人给拉出去,好好地藏起来,不叫人看见,他又不是养不起个女人。

“那你能给我什么?”于震是个不老实的,明明她的话正中他下怀,还得要报酬,这就叫做是能给他一碗吃,还得把整锅的都给他。

这个人,最是心机深沉,一脸的全黑,全身精壮,自有一股子气势,那叫兵痞子的气势,逮着她的要求就顺着竿子往上爬,那是一点迟疑都没有。

小七没回答,到是朝着柳成寄伸出手,那样子,让人看了,觉得她就是要扑向那位,柳成寄对于这一手,到是没有上前去迎接,就那么看着她,似乎是在看她的真假。

于震笑了,他知道她这么做,就为了激他一下,一点儿也不在乎,这股子劲儿才能叫他喜欢,没谈好条件就没谈好吧,现在人在他手里就成,他想的很简单,她不答应,就由他来做决定,真别怨他,一开口:“成寄,一起走不?”

这个话,像个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出乎她的意料,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柳成寄的态度,他竟然是点头,那叫做欣然同意的举止动作,都让小七没由来地打个寒颤。

男人,大抵都是怪的动物,永远都叫她弄不明白,这刚才还两个人话那是对峙着,虽说是笑着说,可话里的针对意味一点都没有收敛,尤其是柳大书记那个话,不就是说要结婚的人,还是快滚吧。

情势儿一下子转变,叫她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去找伍建设,即使是知道他早已经可能不在,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果然没有人,她身不由己地跟着于震的脚步,强自镇定地跟着他的脚步,走得慢吞吞。

“小七,这步子迈得这么小,难道是弄了小脚不成?”于震笑话她,说的话那是带着一股子玩味,还冲着柳成寄那么无赖般的扯开嘴角笑,“成寄,你看,是不是小七太紧张了,你跟小七都认识这么多年,是不是害羞了?”

害羞?

柳成寄脚步有点慢,走的很有架式,一步一走,抓过她的另一手,让她勾在他的臂膀间,把她挤在中间,两男人左右一边一个,三个人,当着酒会里客人的面,大大方方地走出星辰饭店。

这一走,到是好,小七手底下的那班女孩儿到底是知道来做什么的,看着她们的伍姐给带走,就去找伍建设,把事儿一说,就见那伍建设的脸阴的跟个什么似的。

“他们怎么会有请柬?”伍建设让人全退下去,冷冷地质问对面的顾乔,“这两人不在我的名单上。”

顾乔是亲自发请柬,发过的每一个人都记着名字,压根儿没有这两位的名字,赶紧地叫来人,核对了一下请柬,真叫他没脸,这东西仿的比他发出的东西还好,两张仿的请柬放在他的面前,那是硬生生地朝他脸上打去。

小七以为伍建设就是打的再出卖她一回,这种事,他已经做的熟门熟路,没听说过会突然间变好这一回事,那个人的黑心肝,还能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此时也没空想那些,她想的就是怎么走开,这才是摆在她面前最现实的事情,也是最迫切。

她想借着一个人避着另一个人,现在到好,人家两个人联手了,她的主意就跟像鱼儿蹦跳在沙滩上,怎么也回不去水里——

左一个,右一个,小七就给光明正地挟持出去,颇有种“风萧萧兮一去不复返”的凄凉感,脑袋里还自发地配上那电影里的场景:易水之滨,风萧萧兮,高渐离击筑为荆轲送行。

她一下子笑得很乐,要不是两边有人都挽着她的胳膊,她早就是笑得弯了腰。

“怎么呢,小七心情好像很好?”说话的是于震,说话间那个手呀,都跟着缩紧些,隔着中间的人儿,跟着柳成寄说起话来,“成寄,你说她是不是见到我们心情好的?”

这人真是够可以的,就爱往自个儿脸上添金,小七表示受不住,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再加上有个柳成寄更没有放开的打算,她左右都不成。

柳成寄那人,让人一看就能生起几分亲近感,与人都没有什么距离感,要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他眼底的那几分疏离,隔着镜片,藏得好好的,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小七得难为情的,她这个工作做挺出色,说不定真能从她手下出来个大明星,你说是不?”

他另一只手到是不闲着,把她的手握在手里,那么个大手,可把她的手牢牢包住,不叫她乱动一下,亲昵地弄着她的手心。

那种触感,让她的手不自在,这种手段,她不是没经过,就是最粗级别,到是让她把过去的记忆给想起来,那时候,他们都还年少,他拉着她的手,不是没有冲动,那时可不敢吓着她。

“我想去洗手间。”她是个不识相的,力气敌不过两个大男人,她没必要白花力气,但是这个,她有的是理由,“你们想谈的话,还有时间呢,我又跑不到哪里去。”

她的小脸全是笑意,像盛开的杜鹃花一般,弥漫着粉色,叫人看得眼发直,身上就穿着个抹胸礼服,让她的胸前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可观性,再加上那裸在外头的肌肤,不用摸都晓得能怎么个滑腻法。

柳成寄放开手,还朝着她有模有样地做了个极为绅士的“请”的姿势,“我等你。”他的声音柔和,像是棉花般让人浮在上头,柔软且舒适。

这边放开了,她脸上的笑容半点未失,侧着脸,对着于震俏皮地挤挤眼睛,“于团长能否放开下,好全了我去洗手间的愿望?”

面对着那双可以称得上灵动的眼睛,若是可能,他早已经一手扳过她的小脸,将自己的吻印在她的脖子间,叫那里留下属于她的痕迹,但是,他放开了,那手放得很快,也摆出个绅士般的姿势,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叫小七更乐了,仿佛心里没有一点烦恼般,手拍过他的肩头,动作自然,似乎就在奖赏他的知情识趣,还调皮地行了个屈膝礼,慢慢地走向左手边的洗手间。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那一眼写着笃定,各自的笃定,也是各站一边,打量着彼此。

柳成寄站直在那里,永远都是那么个姿态,精,倍儿精,那手指虚扶一把眼睛框子,就瞅着个于震,从小就是同个圈子里长大的,人嘛,是熟得很,“于团长把小七带走,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

这话说的直白,没有留余地,算是他的谢言,可是,于震不乐意听呀,这感觉像是在家长在谢他一样,问题是柳成寄是谁呀,他是小七的谁?

他到是靠着墙,整个人就那么斜靠在那里,那么个的块头儿,叫人远远地就不敢接近,谁不知道这位年轻时可浑着呢,就是部队里也敢横着来,谁提到他都是头疼,谁提到他又都是举大拇指夸的,这人嘛,总是有两面的。

术有专攻,这话到是没错,落在于震身上真没错,部队里是混的风生水起,没有意外的话,往上升那是自然的事,想那一年抗震救灾,可差点儿没把他自个儿的命都豁出去。

“柳大书记,这可说的是什么话?”于团长挑眉,显的有些个惊诧,“就凭我与小七的关系,柳大书记说这话,可真是朝我脸上打。”

刚才,两个人还同气连枝,现在小七人一走,两个大男人就开始扯皮了,谁也不愿意输着谁,是骡子是马,都是得遛遛!

柳成寄看上去温和,同为男人,那眼底的锐光可是瞒不住于震的眼睛,这年头,能在官场上做的人人称道,没有几分本事,哪里做的下来,“说真的,柳大书记,你真别在我面前说什么你能娶小七的话,这年头,你的话只能去哄得了小孩子。”

人家不给面子,趁小七一走,就想给他排头吃,他也不是好人,怎么着也得让人认清个本分,好歹是小七的旧情人,让人难看点就成了!

“也是,这话我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柳成寄说的一笑,那笑意衬着他的脸,真个是美好的,如块最上等的玉一般,谦谦君子都不过如是,“于团长呢,郑家的婚事可能取消,未必没有哪家不敢盯上于团长,那么于团长找小七如何?”

他硬着心肠相问,心中早有主意,那眼睛就盯着于震,仿佛要从他嘴里榨出些什么东西来,不是怕他,最怕的不过是小七心早已经有了选择。

“柳大书记,你这人真是叫人不舒服呀,自己不能,还想叫别人也不能,世上怎么总有你这样的人,自己吃不着,也想叫别人也不吃!”

于震的假期本就不多,如今就趁着这个假期,就自个儿来了,没曾想,他看中的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小丫头片子的,引人的本事到是多。

柳成寄闻言更笑,双手插在裤袋里,典型的三件式礼服,黑色,让他看上去很英挺,站在走廊,冷气很足,不觉得天气热与他有什么关系,“可我就是这么个人,也不怕跟你承认了,说到底,我们在这里争个什么都不抵事儿,小七夜夜陪着的可是叶秉泽!”

这话说的没错,要说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早就是传开了,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消息传的满天飞,他可恨咧,要说他不在乎,能吗?

怎么可能的事!

那是他自小就想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就这么着让别人先占了头把交椅,是恨都来不及,一想着小七在叶秉泽怀里,他简直是有种想杀人的心都有,他的小七,就这么着让人给污辱了去,想到那时,他一点都没有做到事儿,真是恨他自己。

这话一说,于震的脸一变,还真是难得,这位总是个油盐不进的浑主儿,一听这话,简直就想要找上门去找叶秉泽,但还是很镇定,目光冷冷地盯着柳成寄,“上次你的事做的可不高明,让伍建设那家伙逃了一回。”

他要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伍建设,这个黑心肝的渣子,就是他逼着小七上了叶秉泽的床,叶秉泽那家伙他是最晓得不过,一入床里就是个浑的,小七还不定被他怎么折腾的,一想到那个,他脸色微窘。

不是他不想掩饰着这微窘的,而是这大夏天的,他就是一身休闲,那处支起的帐篷真是瞒不住人,这个真叫他没脸,一想到小七在叶秉泽的身下承受不住的样子,就联想自个儿与小七在一起的时候,那处儿就不容他抗拒的精了。

但是,一面对着柳成寄那种打趣的嫌弃目光,他还是挺直腰杆子,脸皮就比城墙都厚了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柳成寄也是个人,也晓得那是个怎么回事,忍不住啐道,“等会小七出来,你别叫她笑话,都管不住自己的家伙来。”

他的嘲笑是明目张胆的。

“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家伙?”

小七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听见后面的几个字,要说她怎么出来了,其实她也不想出来,尤其是他们,但是她真没想太多,伍建设有意思要把她送过去,她没必要非得去,这两个人,怎么说,她也都是认识的,好好谈了就是了。

她想的很简单,已经没有了刚去洗手间的慌乱,虽然没那份慌乱没有流露出来。

柳成寄迎面走向她,曲起手臂,看着小七很上道地挽住他,那份眼里的利光一收,温柔似水般,“小七你说,这都大晚上的,我才从外地过来,这饭都还没吃,不如你请我吃饭?”

谎话一张口就来,前些个日子已经在这里扎脚,至于新闻里没有透露,着实是手里经着重要的事,新闻这种事,总是等事成了才好说,报喜嘛。

小七也跟着笑,要是柳成寄不提以前的事,她也能自在点,再说了,现在请个吃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前的事就过去吧,那真的不能怪他,伍红旗同志的的确确是犯了事,贪了污。

想到这里,她点头,再没有犹豫,“于震一起去?”

于震还没有开口,什么吃饭的,他觉得还不如把人剥光放在床里,好好地挤着她,瞅着她对着柳成寄笑,心里头可闷了,忽然间听到她跟自己说话,赶紧地回道,“当然,我也饿的,这里头真没有可吃的。”

小七真不是有意的,她那个目光呀,就是那么自然地扫过于震的身上,当然也看见那处的不河蟹,她又不是什么人事不知的小女孩,目光就自然而然地带打趣的意味,一手作势掩着唇笑。

于震不乐意的,于大团长一直在她的面前弄的个很强硬的姿态,又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主儿,哪能容得她这样的戏谑目光,要是柳成寄不在这里,早就是让他拉着人,随便地踢开个房间,把戏谑他的人儿压在床里给法办了。

现在,他怎么看柳成寄都是不顺眼的,恨不得把人当成隐形。

可是不能呀,小七一手还挽着人家,他抱着输人不输阵的姿态,也曲起手臂,走到小七的身边,当然,他也没有输人,才不会这么承认,现在自己就输人了,就算是输了,他也要扳回来,那个词就是个形容词。

“去哪里,要不就在这儿?”小七提了个建议,目光已经从于震的身上扯回来,眼角的余光可不是善茬儿,就顺着于震的意思,挽着他的手臂,“这里的东西可地道,去别处,我还怕你们看不上眼。”

她张嘴就来个话,眸光流转,不经意间流露着一种风情,叫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情,小抹胸小礼服露出她细瘦的双肩,往下腰间收拢,那腰看上去似不盈而握,礼服及膝上十五公分处,她的小腿笔直而纤细,踩着镶着晶亮水晶的鱼嘴绒面镂空深口细高跟鞋,脚趾头涂着黑色的甲油。

明明那身小礼服让她显得俏皮,可那鞋子与黑色的甲油,让她俏皮透出一点点不动声色的抗议,与这一身显然是附和某个恶趣味之人的打扮有那么一点的格格不入。

“你这身得换换,跟个萝莉似的。”柳成寄觉得她的品位很特,当然,他转念一想,“或者是那位的恶趣味?”

小七到是毫不在乎他提起那位叶少,这事儿是事实,她也没有什么可否认的,有些事不是自己说没有,别人就能相信,大多数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耳朵多点。

她点点头,比这个更不在乎的是她还双肩一耸,“人家送到我面前的,我没道理不穿,总比自己受到伤害好吧?成寄,你说是不是?”

她笑的很天真,把自己的事当成笑话一般。

那个笑容落在于震的眼里,眼前能浮起四个字来形容她,那是再恰当不过好。

没心没肺——

“你似乎是开朗了些?”于震的话含着个讽刺的意味,小子一下都没有停,往饭店的餐饮部过去,健壮有力的手臂攫住她的手,“小七真喜欢看到她开朗的样子。”

他最后的话几乎是凑到她的耳边说的,透着个暧昧的姿态,当着柳成寄的面,做起这个动作来,一点都不顾忌的让他看。

柳成寄不悦,于他来说,小七那是他的,于震在他的面前都不能算是他的对手,抱着坚定的决心而来,他要把小七带走,给她安静光明的未来,不是现在这样子,她的笑,让他看到她笑容下的悲伤。

“小七——”他轻轻地唤道,仿佛是在心底里沉浸许久的心声,“我爱你,能不能别折磨我——”

这一刻,她的心无比柔软,从没想过她的心能再一次柔软,可——

她的手发疼,那重重的力道来自于震,他的目光冷冷地盯着柳成寄,那种目光,似乎是看到杀父仇人般,明明是盯着柳成寄,却无端端地叫她觉得发冷。

“伍姐,五号包厢怎么样?”

餐饮部经理是认得小七的,就在这饭店里,几年前的小七通常都是在这里,与叶秉泽一起,她扮演着叶秉泽喜欢的菟丝花,凡事依靠着他过活,仿佛没有他的庇护,她再也活不下去。

经理的出现,让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缓和下来,至少不那么诡异,让人都觉得伤脑筋,两个大男人都偏过头,谁也不预备理谁,小七点点头,算是觉得经理的安排不错。

她心里松了下,为柳成寄的话,那话让她的心骤然加速,仿佛是着了魔,低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那包含深情的目光,一如她与他年少时最美好的回忆,她差点就要陷进去,可——

经理的话将她拉回到现实里,她又笑了,还是那种笑法,没怎么在意的笑法。

于震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再没有什么能比看到对手不能如意而叫他更高兴的事了,取笑敌人,就得毫不留情,这是他的为人准则。

经理很镇定,耳朵好像没长,若无其事地在前面引路。

柳成寄走在最后,双手捏握成拳,面色不再是柔和,而是克制,隐藏在镜片下的眸光锐利而森冷,与他温和的面容完全不附。

五号包厢,于她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叶秉泽有个怪的嗜好,就像房间他永远只喜欢808,吃饭也总喜欢在包厢,她想她能够理解他想做的低调些,不想叫别人目睹他怎么吃饭,但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只喜欢五号包厢。

当然,她不愿意去想,那个男人的任何事,都不是她愿意去想的。

三个人坐在包厢里,一边一个,成个三角形,看上去像是三巨头的会面,谨慎而秘。

服务员先进来,端着茶进来,还备着菜单。

小七没去看菜单,自己拿过茶壶,在三个杯子里倒满茶,再将转到两个男人的面前,看着他们拿过菜,她将服务招到身边,轻声地跟她说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于震大赤赤的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掩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这恐怕是不太叫人满意的话,也难怪叫于震心生不满了,关于叶秉泽的怪癖,他还能不清楚,只是他在想这个突生的怪癖与她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最好是没有,他不太乐意看到,或者是听到也是不行。

柳成寄一直是看着小七,那目光就一直没有移开过,像是粘在她的身上,与她融为一体般,从她的身上试图找出些与年轻记忆融合的东西,那些曾经叫刻骨铭心的忘记,总让他不肯轻易地忘记。

忘记,就是代表着背叛。

有过一次背叛,第二次,他再也不想背叛——背叛他的感情,埋在心中最为炙热的感情,喷发出来似火山爆发一般,然而,他却在这里看着另一个男人以异常熟稔的姿态对着她说话。

一桌的菜,只配着饮料,没有酒。

“不喝酒,那位一直不喝酒的吗?”柳成寄敛起眉眼,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还是小七不喝酒了?”

她一笑,给自己倒了杯饮料,缓缓地摇摇头,“没有的事,就是今天不想喝。”说话的同时,她靠近于震,与柳成寄拉开些距离。

本来是三巨头的模式,现在,到成了一边倒,倒向于震这一边,这一切都让柳成寄眸色暗沉,知道是一回事,而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听的再多,也只是听说,见的多,那才叫让他痛心。

他的小七,想捧在手心里的小七,现在离他远远的,不愿意见他一面,就是话也不愿意跟他好好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酒吗?”

他问,目光盯着她。

那种直白的目光,从她的镜片后透露出来,让她的心都颤了,下意识地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手放在桌下,那桌下的手,已经让于震占了个便宜,被他握个正着,她想缩回来,于震不让她逃。

她没再动,怕动静太大,舌尖无意识地舔舔唇瓣,“以前的事……”别提了。

话还没说完,她丝毫没有准备的余地,颈子已经让于震给搂住,她瞪大眼,双手急着要推开她,他却是更强势,搂着她的脖子,薄唇已经是放肆地堵住她微张的嘴。

柳成寄露凶光,表面的温和再也保持不住,两步就到于震的面前,双臂朝前一揽,就要将小七揽走——

“小七有客人,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也好叫我出面招待一下。”

包厢的门给推开,伍建设出现在包厢门口,斜倚在那里,没有要进来一步的意思。

面对着伍建设与柳成寄,于震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兀自在那里舔吻着她的唇瓣,那姿态都恨不得把人吞入肚子里,炽热的目光,谁都看在眼里。

小七喜欢他的吻,比起叶秉泽那种,她更喜欢于震的吻,双手勾着她的脖子,在柳成寄的面前,她毫不忌惮他的存在。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她想这么告诉自己,可伍建设阴魂不散的出现,叫她明白一个事儿,讨厌的人总是在你不想见的时候出现,叫人的兴致都要少上许多。

推开于震,她推不开,那个人到是放开她,以占有者的姿态,搂着她的腰,面对着伍建设,“伍建设,你生意越做越大呀,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让我进来还得找人做个东西混进来,太没有面子了。”

“于团长,柳书记,真是荣幸。”

伍建设伸手,满脸笑意,笑的很热络,好像他打从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一个伸手,小七很自然地接下,随着他一个用力,她人已经到伍建设的身边,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记我账上吧。”

就是这么一句,再没有别的话,她那步子很坚定,仿佛让她抛在包厢里的两个男人与她毫无关系,那种撇清的态度近乎于冷血。

柳成寄与于震自然是想上前阻拦,他们的去路让伍建设给拦住,不止他一人,身后还跟着面色严谨的手下,那一个个的黑色西装,大夏天的,也不怕热的中暑了。

伍建设这一招,是他惯使的,拿着个场面来震人,脸上笑意半点未消,“两位听见了没,小七说要记她账上。”他说到这里还是停了下,打了个响指,“她哪里能在这里记账,都让叶少快纵的没边了,还是我来请两位吧?”

他毫不介意地把小七留下的那句话给弄的支离破碎,一点都不让他们享受到小七的招待,即使就是这么一顿饭,那也不乐意的!

“叶秉泽?”这是柳成寄重复的声音,薄薄的镜片再也挡不住他锐利的视线,对伍建设压根儿没必要收起他的善意。

于震哪里能不知道叶秉泽这个人,要说起家世来,两家那是毫不上下,甚至是叶秉泽更占着高点,叶家是个怪的,自从叶老爷子退下来后,就再没有涉入过军政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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