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少支愣在床边的小桌子旁,笔蘸了墨停在纸面上,转头问椿儿,“该怎么写…”
“哈哈哈,少爷要写信,怎么问我?”
“我的意思是说,写信开头怎么写,我从来没写过信…”
“少爷要给谁?”
“江南椛家大小姐,椛阡陌…”
“椛阡陌大小姐,见字如面…”椿儿一本正经。
“那你来,你来…”十七少把笔塞在椿儿手里。
“想必,你一定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十七少说。
“万一她不知道呢?”
“那就写我是你未来的夫君,瑞王府的十七少爷。”
椿儿一笔一划写的艰难丑陋,但是十七少并不介意。
“我一时疏忽犯了错受家法,皮开肉绽卧床休养,无法踏出房门半步。若不是如此,我必定骑千里马下江南去见你。”
“哈哈哈,哈哈哈,少爷想新娘子太心急了,大小姐未免不觉得你轻浮。”
“轻浮?后面那句去掉,‘我本该在外闯荡,但不甚犯错受家法,卧床休养无法踏出房门半步。’
“你正待嫁中,心中未免忐忑忧虑,我写此信,一来排解卧床的寂寞,二来更为让你安心。江南和京城虽然相隔千里,但你我二人若长通书信,互相了解心意。就算…”
“就算相隔天涯也若比邻…”椿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椿儿一手捂嘴,“信写完了,要落款,‘十七少书’。”
十七少满意极了,“椿啊,真有你的,寄到江南椛家要几天啊?”
“啊?你真要寄去!”
“当然啦,不然写的玩么。椛阡陌是独生女,以后我俩成了亲就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椛家家业大,以后少不了我操心。不得先了解了解么。”
“少爷,您要是实在无趣,我去给您请个会唱布袋戏的戏班子,就在屋子唱。”
“我认真的,我要给椛阡陌写信。她收到信必定欢喜非常。”
“哎呀,少爷!”椿抢过信,“您要写也请个先生好好写嘛,您看我写的跟臭虫爬似的,腿都支愣着。椛大小姐不知道是多么娇宠的千金小姐,这东西怎么好寄给她看。而且既然是表心意,当然得您自己动手,文字也得考究,显示您的内涵。”
“对对对,你说的对极了!赶紧给我找几本书,我要读书,要练字!”
椿儿有些为难。
“好姐姐”十七少握住椿儿到手,“麻烦您去和王妃说说,我床上躺着实在无聊。最好给我请一个教书先生,随便教我点东西…”
椿儿把手抽出来,“好,我去找吴伯,你有这份心也难得…”
“好嘞…”十七少身子一扑抱住椿儿,“好姐姐,和我娘一样好呢。”
“起开起开”椿儿推开十七少,“瞧你这个样子,只怕读了两天,就腻了倦了,倒要看你能坚持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