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凶恶煞的一个男人,但现在却是满脸病气的躺在床上。
这个男人就是被沐莲救走的猛虎寨寨主,郭琥。
郭琥焦急撑着床坐起来,看向她:“可打听到寨中兄弟的消息了?”
沐莲进了屋子,把药放到了桌面上,起了小炭炉,把茶壶放到上边温了起来。
叹了一口气,回:“我在城中打探了消息,此前知府为云震设下庆功宴,把三当家他们全都放了出来,想利用他们解决云震,但不料却被云震识破,又重新被关押了起来。”
提起云震,郭琥脸上一变,脸上满是愤恨之色:“云震,我郭琥与他不共戴天!”
背对着他的沐莲,眼中闪过一分讥讽。
水温了,倒了一杯水,转身端过去给郭琥。
表情清冷,没有过多的情绪,“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已不是云震了,而是知府。”
说起知府,郭琥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愤愤道:“这么多年来,我郭琥为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到了现在竟然想要我的命!”
从猛虎寨被剿灭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他们二人也逃亡了一个月。
在逃亡的期间一直有人追杀他们,起初他们以为是云震派来的人,直到郭琥看到了一个人的脸,他才知道要杀他的是知府何之洲!
沐莲把水递给了他,郭琥接过,恨恨的一口饮进,但因身上有伤,情绪一激烈,被呛得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一张脸都咳得变了色。
缓过来之后,他咬牙切齿道:“云震和何之洲这个老狐狸,我决然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郭琥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副败寇的落魄样说出这一话,根本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沐莲并未出声附和他,只道:“现在城中到处都是官差,也不知道是谁散布了我们在扬州城的风声,便是连药堂都有府衙的人,所以只得跑了几个药堂分开来抓药。”
郭琥知道那知府根本就不打算再给他一分活路了。
“还有被抓进天牢的弟兄,我听闻昨日,三当家被知府绑在菜市口当场剐杀了。”
听到这里,郭琥双目一睁,瞳孔一缩,极为震惊:“何之洲那老匹夫竟这般歹毒!!!”
沐莲心道:论歹毒,你们二人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郭琥为猛虎寨的山贼头子时,杀人掠财,奸.淫女子,更把男人当成取乐的畜牲,这些一样歹毒。
而这些事情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沐莲:“如今有两方人想要寨主的命,这事难以全身而退。”
郭琥用力的一锤床板,暗恨:“想我郭琥也是风光无限过的人,如今却落到了丧家之犬人人喊打的境地!”
“其实,寨主还是有可翻盘的机会的。”沐莲出声道。
郭琥闻言,不解的看向她。
在霍郭琥的心底,这阿木已经是交过命的弟兄了。
为了救他,这阿木好几次都以身涉险,他所提议的,郭琥没有任何的怀疑。
现下郭琥只信眼前的沐莲了,更是把知府的证据都交给她藏了起来。
“怎么翻盘?”
沐莲把想法全盘托出:“我听闻钦差要到扬州城,我打听过了,那钦差是现在朝中新贵大理寺少卿,此人刚正不阿,是个好官。”
郭琥紧紧皱眉,“好官?那又如何?”
“如今只要有知府在一日,我们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且寨主现在是被满天下通缉,去哪哪都不安生,不如这样,我们拦了钦差的轿子,把知府这些年勾结的事情都说出来……”
郭琥眼一瞪:“这都什么馊主意,我要是拦了钦差的轿子,哪里还有命在?!”
“寨主别急,且先听我说。现在的困局只能铤而走险了,到时候拦了钦差的轿子,寨主便把所有的罪责都往知府身上推,再做出一副痛改前非之色,到时候就说自己愿意将功赎过,投军报效朝廷。”
郭琥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块:“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沐莲继续道:“那寨主好好想想,那云震曾经也是一个山贼匪首,可今日为什么能这么嚣张连知府都不必放在眼中?”
听到她这么一反问,郭琥也当真的细想了一番。
“你是说,我要与他走一样的路?”
沐莲点头:“他既然都能去了山贼的身份,更何况是寨主你。寨主身手了得,若是能再边疆建功立业,定然会比那云震要出色,届时成了功臣,云震便不足为惧。”
沐莲看向郭琥有些变了的目光,继而再推一波:“与其东躲西藏做丧家之犬,不如孤注一掷。”
郭琥沉思了下来,似乎被沐莲说得有些心动。
许久之后,郭琥问:“那钦差何时会到扬州城?”
沐莲面色不变:“尚未知道,有可能还在扬州城外,也有可能已经身在扬州城了,我明日去打听打听。”
郭琥沉思许久,看向面前的小兄弟:“此次若非你,我郭琥这条命就没了,救命之恩待我飞黄腾达之后必定重酬。”
沐莲微微颔首,随即拿了药,道:“我去熬药。”
转了身的沐莲,眼变得冷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