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雍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眼看离安全管理处近了,车子却坏在了盛安桥上。
周围没有修车铺,他一天一夜没睡,贼没抓住几个,如今车子还坏在了半路上,憋了一肚子气的他终于忍无可忍,下车一脚踢在车轮胎上发泄。
“处长!”副处长急忙下车过来安抚,“我现在打电话叫拖车,您别急,一会就能回去了。”
韩雍皱着眉头说:“怎么不急?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越想越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我现在还没想到。”顿了顿,灵光一闪:“糟了,调虎离山!”
副处长说:“处长,难道你的意思是……”
韩雍边捋思路边说:“报假警故意引我出去,然后就在处里大闹天宫。一定是这样!不行,我们必须马上回去!你赶紧去找人修车,快!”
“是!这里离横街很近,我去那看看有没有修车铺子。”副处长一个敬礼,拔腿就跑。
韩雍独自一人守着这辆破车,闲来无事靠着车子抽起了烟。这次他带去了一队人马,发现被骗后他和副处长先驱车回来了,那队人马却还在那个地方搜寻线索。烟圈袅袅而起,他一个恍惚,竟从那些白烟中看到了一个女孩,他名义上的妻子,叶家的真千金叶青。叶青走了好几个月,在这些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他觉得她和从前比有很大的不同,变得不一样了,但具体哪不一样他还说不上来,就是这种朦朦胧胧的秘感吸引着他,慢慢的这种感觉就变成了日思夜想、牵肠挂肚。
“青青,你到底在哪?”他狠狠地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又取了一根点上了。
喇叭声从身后响起,一辆私家车开到他身边停下了,黄头发司机探出车窗,打量一下韩雍和他的车子,好心地问:“警官,你的车坏了吗?”
韩雍看着他,边抽烟边说:“是的。”
黄头发司机挺热心地说:“警官,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吧。”
“我要回处里,你顺路么?”
“顺路顺路,我正好要去万国大饭店。”
韩雍笑笑,扔掉烟蒂,拿皮靴狠狠碾了几下,然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坐上车后给副处长打了个电话,告诉副处长他已经坐车回处里了。那头的副处长跑得气喘吁吁,周围嘈杂,吵嚷声、谩骂声不断,确实是那个三教九流的地方。
黄头发司机等他打完电话问道:“警官,你从哪回来的啊,怎么车都坏了?”
韩雍刷起了手机,说:“执行任务回来。”
“哦,你们真的很辛苦,一年到头没的休息,收入还这么低。可你看军队那些人,什么都不管不干,不仅拿的薪水比你们高,还很受最高指挥官的重用。”
韩雍眯了眯眼,却没放下手机:“我们收入低这个你都这么清楚?”
黄头发司机一愣,笑说:“我表哥在大监狱当兵,是他跟我说的。”说完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韩雍。后排的韩雍还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原来如此。”
这个话题过后俩人就再也没说过话,黄头发司机专心开车,很快就到了两界安全管理处的大门口。
韩雍下车,抬头看了眼门口生锈的牌匾。大门紧闭、门口的哨岗里没人站岗。
这时黄头发司机也下车了,韩雍回头:“谢谢,你可以走了。”
黄头发司机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了起来:“不用谢,这是我们作为万国公民应该做的。只是……我……其实……”
韩雍看出他有话要说,就说:“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不必支支吾吾的。”
黄头发司机说:“警官,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有个梦想,就是成为安全管理处的一个普通的警察。我为此也努力过,可是考了三次都没过,第一次是比试不行,第二次是面试太紧张说错了话,第三次体能测试只差了001分。我真的太想进管理处了,太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一看见警官你的警车停在桥上,看警官你穿着制服,就……”
双眼瞟过韩雍肩膀上的五颗星星,惊讶道:“警官,你有五颗星,难道你就是管理处的处长吗?”
“是的。”韩雍淡淡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