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蔚蓝手里拿着一根青草,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慢慢的,一只血蜱虫从床底跳了出来,脑壳前的一对触角小心地在摆动一阵,然后又缩回去了。
蔚蓝觉得是人太多的缘故,就拉上晴飞躲得远远的。
这下,那只血蜱虫终于肯从床底下出来了,蹬地一蹦,跳上了金凤的大腿。
金凤吓得都失声了,冲远处的蔚蓝眨了眨眼。
蔚蓝瞅准时机冲了过来,挥起手中的青草,狠狠地抽在虫子身上,草扫过虫子那坚硬的外壳,虫子一个四脚朝天翻倒了,然后又滚落到地上。
金凤抬起脚狠狠一碾,直到把虫子爆浆了才敢大松一口气。
“吓死我了。”金凤擦擦额头上的大汗,心跳得飞快,好像要跳出胸膛似的。
“好了,大人身上所有的蜱虫都已经清除了。”蔚蓝忽然想起什么,一个回头就往外走,“必须尽快帮其他妖怪清除虫子,刻不容缓!”
可刚到门口,屋里忽然传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医者父母心,蔚蓝不忍心丢下自己的病人,就又折返进去。
大床上,尉迟荆缩成了一个团,妖怪的自愈能力出其的好,刚刚背上还是一塌糊涂,血肉模糊,这会全好了,连个伤疤都没留下。
他一个劲地往一层又一层的厚被子里钻,机灵的金凤见状,马上打开地热和热空调,可这样还是不够,尉迟荆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喃喃自语:“好冷,好冷……”
蔚蓝傻眼了,她都快冒汗了,他盖了那么多还喊冷?他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冷血动物?可冷血动物又怎么会被血蜱虫寄生呢?
“我去找柒苒小姐。”晴飞一看情况不对,就想去找还在关禁闭的柒苒。
金凤一把拉住他:“找她干嘛,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说着很不怀好意地瞧了蔚蓝一眼。
蔚蓝对上金凤坏坏的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找借口给其他妖怪捉血蜱虫,想离开这里。
金凤拉着晴飞往外走,边走边说:“捉血蜱虫的事,就包在我们哥俩身上了。蔚小姐你只要照顾好我们的大人就行了。”
“可是……”蔚蓝本来想跟他们说先要大规模地采摘牛蒡菜,否则也是徒然,可话还没说完呢门就关了,而且还从外面锁上了。
“这两只该死的鸟!”蔚蓝气得直跺脚。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开这种国际玩笑!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跑回到床边,才一会会的工夫,尉迟荆已经把自己裹成了一根又大又粗的香肠卷。
她拖了鞋子爬上他的床,一低头,却愣住了。
他的睡颜也太太太好看了吧!古有睡美人,今有睡美男。
他的五官无可挑剔,但最吸引她的是那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挠得人心痒痒,真想去摸一把。
她看了他许久,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这次得怪病的都是长毛的妖怪,大妖怪也得了病,难道他也是长毛的妖怪?
那他到底是哪种妖怪呢?
正胡思乱想着呢,厚厚的棉被里突然伸出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抓住她的肩膀就往被窝里拖。
她大叫,挣扎,都无济于事。
大妖怪无动于衷,眼睛都没睁一下,只一个劲地把她往被窝拖,就好像把逮到的猎物拖进自己的兽洞。
他的被窝还挺大,她钻进去,两个人正好抱成一团。
可她不想和他抱在一起,双手双脚并用地挣扎出来。
“别动。”男人终于出声了。
她气愤地踹了他一脚:“你装睡!”
男人哎哟一声,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双手一捞,又把刚出被窝的她给捞了回来。
这回,他把她紧紧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任她怎么捶打脚踹加嘴咬,都不放手。
蔚蓝本来挣扎得厉害,可当她摔进男人的怀抱,就一动不动了,心中充满了诧异和疑惑。
他的身子,怎么可以这么冷,冷得像块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