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慕眯了眯眼,发现是丁墨故意使坏,脸色突然一变,捂着胸口道:“啊,胸口欧好疼,表弟,我……我这是怎么了……”边说边呼吸急促地喘气,额头还有几粒细汗冒了出来。
“怎么了?表哥,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小皮,快去叫人!”丁墨见莫天慕情况不对,赶紧半跪下身子去搀扶莫天慕。
就听见莫天慕虚弱的拉着丁墨的手,在他耳边低低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最后五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大声,那个“啊”字简直就是在丁墨耳边炸响,把丁墨的耳朵都要喊破了。
“好你个莫天慕,敢骗我……”丁墨知道被耍,也不恼火,伸手就要去打莫天慕,被对方反手一拉一拽,整个人被迫趴跪在摇椅上,莫天慕则一脚踩在他后背,居高临下地教训起他来。
“我说表弟,这事儿可不怪我,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这也是教你做人的道理……”
莫天慕这边正和丁墨闹着呢,那边就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还伴随着一阵阵的呜咽声。
莫天慕和丁墨都停下来去看。
就见从院子外头走来一个小厮正捂着脸大哭,丁墨毕竟来的时间短,没见过这人,莫天慕却是认得的。
“贝壳,你这是怎么了?你家公子呢?”
贝壳正是这小厮的名字,这小厮不是别人,正是罗二公子的伴读,那个与莫天琪已经下了小定的罗锦玉。
“莫少爷。”贝壳止住了哭,把擦脸的手放下,跟莫天慕打了声招呼,却并不回答对方的问题,他似是没想到书院都放假了,还有人在这逗留,因此方才应该是哭的太专心,没注意到他二人,只道:“跟两位少爷请安,小的还有差事,就先走了。”
丁墨看见这贝壳样貌清秀,那瘦弱的小身板,若不是穿着小厮衣裳,打老远看跟那蒋昕竹倒有些相似,病歪歪的。此刻他眼睛红肿,鼻头发红,看来是哭了不短的时间。
莫天慕见他不打算说,便也没再问,挥挥手让他走了。
“他是谁?”丁墨问。
“罗锦玉的书童。”
“我好像没在罗公子身边见过他呀。”丁墨怪。
“罗二公子总爱换着书童用,他家好多个,来来回回的,不稀。”
“怎么我好想听见你们喊我的名字?说我什么呢?”罗二公子罗锦玉突然从角落里冒了出来,把丁墨唬了一跳。
“你从哪冒出来的,咋走路都没个声音呢?”丁墨感觉今儿他被吓得次数有点多,心有点慌。
“在说罗二公子的书童贝壳呢。”莫天慕好没有被吓到,认认真真地答了罗锦玉的问话。
“哎对了,你们瞧见贝壳了,快快告诉我他去哪了,叫我一顿好找。”罗锦玉同往日一样,穿了件极福贵的衣衫,腰带上还镶着金边。幸好他生得俊俏,这般略带浮夸的打扮也能压得住。
“从那边哭着跑开了。”丁墨却觉得,这罗锦玉远不及表哥生得好,见他面露急切之色便问:“他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我看他哭得挺厉害哩!”
“我怎么会欺负他呢,你别胡说。”说完就匆匆忙忙追过去了。
“他这是不打自招吧,我又没说是他干的。”丁墨莫名其妙。
自打他进了书院以来,见识过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千百怪的都有,但像罗二公子这样的,还真是没见过几个。
“表哥,我听说这罗二公子和其表妹定亲了。可我看这人丝毫不及你稳重,长得也就那样,能是良配吗?”丁墨真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绝对耿直孩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自不是儿戏。”莫天慕这回答够有深意的,丁墨却是丝毫没听懂,偷偷拉着莫天慕说起了悄悄话。
“表哥,我今天见着了二表妹啦。”他小眼睛亮晶晶,一副好宝宝分享糖果的情。
莫天慕愣怔了片刻才反映过来:“你是说天雨?她好像是去寺庙,你是如何见到她的?”他竟然一时间想不起来莫天雨被送去了哪座庙宇,心中渐升惭愧。
说起来,这位妹妹从小与他不怎么亲近,见面次数也极少,每次与她说话时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颤抖,不是身体的颤抖,而是心理的。久而久之,他便不怎么与她说话。便是家中遇见了,也只是打个招呼点个头。
那年家中祖母生病后,得道高僧一句话,莫天雨便被送去了尼姑庵,虽他觉得不妥,可家中长辈已然决定,且他诸事烦身,过不久便也忘到脑后了,今次见丁墨提起,便也起了几分好。
“她如何了?在寺里过的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