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说一声。”温蕴推了他一把,发现竟然推不动,这个“唐若”身份必然不简单,随身揣着好几万两,而且看起来还有功夫在身。
最让她诧异的是,唐榕长着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应该是没经过一点风吹雨打的养在温室里的娇嫩花朵,怎么还练了拳脚功夫?
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得罪这个人。
温蕴主动示好:“你身上的毒,回头我写个方子交给唐榕将军,你同他去拿,上面的草药集齐了,想办法放个消息让我知道,我就会去寻你。”
“唐若”道:“你不是让我带你去见唐榕?”
温蕴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如今情况有变,陈几金知道她们的身份后,“唐若”很快也会知道,到时候就怕“唐若”反过来要挟她。
“不了,我手头有件急事,办完了再去找唐榕将军。”温蕴匆匆打发唐榕出去,后者也没纠缠,痛快走了。
她和镜儿换了身府上小厮的衣裳,留了封简短的书信算是同主人家交代一声,便抱着细软从侧门走了。
出门没走多远,就见路边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蹲在地上啃干粮。
“瞧着像是租赁马车的人。”镜儿说道。
温蕴一边走,一边嘟囔,“哪有在这小巷子租马车的?要真是,我们运气也太好了。”
说着话,两人走到车夫面前,那车夫一见有人,立马起身,憨憨一笑,“两位小哥,可要租马车?”
温蕴大喜,正是瞌睡有人递枕头,“租!”
“两位去哪儿?”
镜儿道:“你是跑远路还是跑近路的?”
那车夫说:“我是没家的野草一棵,只要给银子,远近都听您差遣。”
太好了,温蕴眉眼弯弯,“我们去杭州,咱们现在就走。”
“好勒,您二位上车。”
她们不敢停歇,指挥车夫连续走了几十里地,天黑透了,才在一个小村庄歇脚。
这一路虽然提心吊胆,但也异常顺利。本以为出城时会有官兵盘查,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没想到官兵连问都不问,看了她们马车一眼,就让她们出了城。
她们歇脚的小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也不富裕,都是土砌的房子,茅草铺的房顶。
车夫收钱办事,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路都是旱地,几个村子一个比一个穷。这个村子还算是里头富裕的了,两位小哥别嫌弃,将就一晚。”
镜儿是苦出身,什么都能将就。
温蕴就不同了,她不但不嫌弃,还喜欢的很。准备晚上在屋里收集一些小可爱。
奔波了一天,镜儿睡得很沉。温蕴拿着油灯,在屋里上翻下翻,怪的是,这破破烂烂的土墙茅草房,居然连一只小可爱都找不出来。
她觉得纳闷,就出门瞧了瞧,发现土墙根竟然撒了许多防虫的药粉。
她们借住在村长家,难道这是村长撒的?
这么穷的村子,村长会这么讲究?
她本就觉得纳闷,一抬头发现土墙唯一的窗户上糊的窗纸,完好无损,干净洁白。
她们是临时住进来的,住的匆匆,没有留意窗纸。
现在一瞧,温蕴不由纳闷。
这么破的房子,窗纸倒糊的严严实实,房子四周还撒了防蚊虫的药粉,即便是村长,也不该如此细致。
她晚上睡觉留了个心眼,没敢睡熟。但一夜无事,天一亮,车夫就在外面喊她们起床赶路。
村庄早就把饭烧好了,简单的农家小菜,没有一丝荤腥,但又出的干净。
用过饭,她们就继续上路。
“镜儿,你原来住的村子,村长也会用洁白的纸糊窗么?”
“怎么会?”镜儿道,“大张的纸多贵,尤其是浸了油的窗纸,普通人家可买不起,白天窗户就这么敞着通风,到了冬天夜里,拿秸秆或者枯草随便一堵就能睡。村长家即便稍富足些,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用上新的窗纸。”
这话说的温蕴心中疑虑更甚。
她留心观察,越发觉得这一路顺利的不得了。
每次进城从来没有官兵盘查,想买什么,都能买到。借助村庄时,无论村子多穷,每次都能借宿到干净暖和的屋子。
问路时村民说的这里有山匪,那里有猛兽,可她们无论走多么偏僻的小路,从未遇到危险。
她在这本书中,是个命运悲惨的女配,怎么可能事事如意?
怎么好像拿错剧本了?
她有怀疑过车夫,自打遇到车夫后,就开始异常顺利。
可车夫为人善良爽朗,她们俩没出过远门,什么都不懂,车夫大哥对她们关照的无微不至。
有几次她脾气臭,说话得罪了人,车夫总是挡在她前面护着她。
她道谢,车夫就憨憨挠头,“我娘说了,要我保护弱小,要我做一个善良的人。”
这么善良的好大哥,她实在怀疑不下去。
直到有一日,有人满身是血拦车求救,追杀他的人举着刀冲过来。镜儿不忍心,伸手要拉那人上车,车夫却站起来,一脚把那人踢的老远,然后架着马车哒哒哒地跑远了。
温蕴:“……”说好的善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