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蓬松卷发的查尔斯情立时更为落寞,蓝眼睛黯淡无,他摇了摇头,似是在试图唤醒自己,又似乎在否定着某些已确定的事实。
“查克。”
马克叫了查尔斯一声,秦杏却与此同时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她偏过头去,发现马克虽是在唤查尔斯,但一双眼紧紧盯着她,还时不时地瞟向她受伤的那只手。秦杏不悦地蹙了蹙眉,把手掩得更紧,他这才收回了目光,面上倒没什么波澜,只对查尔斯说话。
“查克,来我的休息室坐一坐吧。”
大受打击的查尔斯没有拒绝马克的邀请,他点了点头,又对秦杏道:
“谢谢您,如果再有莫伊拉的什么消息,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能告诉你我们交流的具体内容,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她有没有联系。”
查尔斯的色只是更忧伤了些,闷闷地答了声“好”。马克应该是又望过来了一眼,秦杏灵敏的感知告诉她,这一眼多半也并不友善。她自认为没有自虐的癖好,所以也没有再偏过头看那马克,
值得庆幸的是,秦杏的休息室和马克的休息室是反方向,她和查尔斯十分客套地告了别,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秦杏大约走了十几步,就听得身后响起一道极不客气的声音:
“接着,花瓶!”
她还没反应过来,被高强度锤炼的身体就已经接下了那支拋过来的东西,秦杏定睛一瞧——一支初级修复液。她当然不是没有这东西,只是总忘记带在身上,休息室倒备了许多支。
于是秦杏又极“不识好歹”地把那支初级修复液扔了回去,就算她没有,她也绝不会收下它。
“接着,输家!”
榃榃设计的那支巨大的武器浮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桌面上。先前她离开研习室时抱在怀里的那个武器模型,实际上并非全部,只能算是这个完整体的一个操控器。
她新绿色的眼睛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金色涟漪,语气则是截然相反的没有起伏,她轻点武器建模的投影:
“……采用这种材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武器的效力,但是污染近乎于无。同时,每一部分都可以进行一定的拆解并再次组装,最多可以再组成十七支武器,能够适应不同情况的需要。”
帕特维老师连连点头,带头先自鼓起了掌,这位年纪不轻的女士显然对榃榃的设计十分欣赏,她露出欣慰的笑容:
“榃榃,你的这次设计比上一次有了很大的进步,思路更加灵活了。”
榃榃朝着这位头发已经全白的帕特维老师微微一颔首,身材魁梧的榃榃情乍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又似乎确实有点什么不一样了,她明显很重视自己导师的话语。
“谢谢您的指导。”
帕特维走上前,停在榃榃的桌前,继续讲解武器研究的作业。
“除了榃榃,我们好像总是要这样说。”
她望向榃榃,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浓浓的自豪。
“但是我们也不得不这样说,大家都知道,榃榃无论是在实战方面,还是在研究方面,都非常具有天赋。因而再谈起别人时,总不得不要先说‘除了榃榃’。”
“不过大多数时候,生活总是公平的,全能的人还是少数。我们很可能只在某一个比较狭窄的领域上能称得上有优势。”
帕特维老师笑了笑,眼下露出浅浅的细纹,像是被微风吹皱了的湖面。
“像我,我当初的实战成绩最好也只能是及格,理论课却没有一次不是满分。”
“除了榃榃,我确实还发现了一份十分令我惊艳的设计。最开始我以为它是马克的,毕竟他过去也给过我几次类似的惊喜。虽然都比不上这一次,但我想人总是会进步的嘛。”
身着鼠尾草色长裙的女士笑吟吟地朝着秦杏走来,她嗅见花果调的香水味,优雅而恬静,让她同时徘徊在两种矛盾的情绪间——既忐忑,又安心。
“不过这个进步的人却不是马克。这样说,倒是我应当进步了。”
桌面上的投影从榃榃的武器设计更换成了另一个,秦杏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建模。她紧张地咬住嘴唇,总觉得过于强烈的雀跃要把一颗心也带出来。
“秦杏同学的设计风格和榃榃的截然不同,榃榃喜欢样式更复杂,功能更多样化的武器。秦杏同学的设计则要朴素许多,注重小巧实用,功能虽然相对较少,但足以适应绝大多数的情况。”
帕维特老师把秦杏和榃榃的设计进行了简单的对比,还不忘指点自己的得意弟子:
“榃榃,你也应该学学秦杏同学的设计风格,避免出现‘过犹不及’的状况。”
榃榃点了点头,她完全不嫉妒自己的导师夸奖别人,很快就低下头仔细研究起秦杏的设计。
“愿意给大家讲一讲自己的设计吗?秦杏同学。”
秦杏感觉全身轻飘飘的,有些恍惚地“嗯”了一声,她慢慢站起来,原本没有焦距的目光在触到马克·凯勒不服气的情时倏地聚了焦。秦杏觉得快活极了,她很是窃喜地想,这回她绝对算得上是打败了他,压住得意,开始了洋洋洒洒的介绍:
“我的这次设计灵感来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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