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度过的时光逐渐变得清晰,他一边骂我笨一边耐心教我的样子,不情不愿地臭着脸却还帮我的样子,不苟言笑地递给我装有礼物纸袋的样子。一桩桩一件件,将我脑中关于李泽言的记忆碎片拼凑完整。
高大,坚毅,常常言不由衷,开口便是一句“白痴”,却又曾经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他和他喜欢的动物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想着他,摸着肚子的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就叫你小骆驼,好不好?”
回到会议室时,脱兔已经妥协,两人商讨出合适的脚本类型,悦悦向我复述最终方案,似乎是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预约第二天上午去看医生,顾忌到肚子里的小骆驼,我不敢再如前几日那样加班到深夜,到下班时间便匆匆离开公司。
白起开车,我和刚放学的白星羽坐在后排。今天的他格外黏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闹着要我抱,哭得脸都红了。
“好吧好吧。”我只好从安全座椅上解开他抱在怀里哄,“宝宝怎么啦?”
“麻麻...”上来小情绪的白星羽只是抓着我的衣服一个劲儿地抽抽嗒嗒,“抱...宝宝...抱抱......”
虽然白起没做声,可还是能从反光镜里看到他脸上不悦的表情。他不喜欢男孩子哭,尤其是这种没理由的哭闹。
慢着,白星羽不会是感觉到小骆驼所以才来向我撒娇吧。老人们不是常说小孩子可以看见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么。
我还不知道如何对白起开口讲这件事呢。
“你不会告诉爸爸的对不对?”我悄悄地和白星羽咬耳朵。
“嗯......”他一边哭一边点头,眼泪蹭得我的前襟上到处都是。
都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无私的,但其实孩子对父母的感情才是最纯粹不求回报的。明明一开始只有白星羽一个崽,有了樱落他只能接受,还那么喜欢她,现在又要有其他人来分掉本来由他独享的母爱,他却还傻乎乎的全心全意地爱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妈妈很爱你。”我用力抱了抱他。
“我爱...麻麻。”白星羽断断续续地说。
“咳咳咳......”白起听不得我们在后面直白地爱来爱去,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你说,爱爸爸。”我摸摸白星羽的小脑袋。
“爱...粑粑...”白星羽抹着眼泪重复我的话。
我看到白起在偷偷地笑。
我的拖延症实在严重,明明有许多谈起这件事情的时机,却因为我的无从开口错过了。
白起觉察到我的吞吞吐吐,还问过我是不是有心事,被我用工作忙这个万能借口糊弄过去。
当然,他也有可能认为我还陷在失去李泽言的失落中无法自拔,如这段时间一样相拥而眠。
第二天,等到白起将我放在公司门口后离去,我叫了路边的出租车前往中心医院。
穿过厚厚的人群挂号,验血,医生拿着报告看了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