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错吧?刚才将军说什么来着?有人侍奉了?怎么侍奉?如何侍奉?是他们想象的那种侍奉吗?他们万年不近女色的大将军,居然有女人了!啊——
这厢,身为军营第一绯闻女主角的小六姑娘正兴致勃勃地把玩着手炉,冷不防觉得无数或炙热或寒冷的视线从背后射过来,她扭头望去,从军营里鱼贯而出的铁甲将领们各个色复杂地打量着她,那眼仿佛要将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扒干净瞧个明白似的。
她被瞧得有些不自在,垂下头,扭捏着迭起露在草鞋外面的脚趾,身后,传来陆且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小六,你进来一下。”
“哎!”小六如释重负,屁颠屁颠地掀开帐子跑进去。
陆且正负手立在剑架前,一脸沉肃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小六进来,回过头:“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小六茫然:“啊?刚才……没有人跟我说话啊!”
陆且无语,一侧头看到她冻得通红的脚趾,玉葱似的白,偏偏又皲裂开了,有血珠子沁出来,这丫头身上怎么到处都是伤。
小六被他瞧得小脸彤红,越发不好意思地将脚趾向后挪了挪,怯生生地眨巴着眼睛:“主……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陆且欲言又止地看着小六,最后叹了口气,从身后一个紫檀木的箱子里取出两瓶不同颜色的药膏,放在桌案上,声音还是不咸不淡地:“红色冻伤,蓝色鞭伤,拿去涂了吧。”
“谢将军赏。”
小六如获至宝地捧着两瓶药膏,转身还要往帐外走,陆且喊住她:“上哪去?”
小六回头,不明所以地:“外面站着,把药涂了。将军刚才就是这样吩咐小六的。”
“就在这处涂吧,”陆且指了指身后的屏风,“还有,今夜起,你便在我帐中住下了,记住了吗?”
小六乖巧地点点头。
眼看着她捧着药瓶走到屏风后面,陆且坦荡地背过身去,坐在桌案上开始处理军务。
也是巧,外面风声渐渐弱了,军帐里忽然变得很静。
陆且又是个练家子,听觉灵敏异于常人,所以身后那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落在他的耳中就变得分外清晰。
若仅仅是脱衣声也就算了,偏偏还夹着那丫头隐忍的哼唧,断断续续地,若有若无地,时而尖锐时而喑哑,像是只被咬了后脖颈的小猫,挠得陆且有些心烦意乱。
他随意翻了几页兵书,抬起头,好巧不巧目光便落在墙上挂着的护心镜上。
护心镜里,小六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裤,肚兜半掩着落在腰间,露出柔嫩白皙的后背,以及虽然染着血污,却丰腴有致的半侧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