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默不作声。
“你再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他身体绷紧,终于闷声道:“考了。”
“噢。”她笑得越来越明朗,“那你马上是大学生了呀。”
“又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
病房外的窗帘拉着,她看不清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于是去问陈放:“现在几点了?”
陈放看了眼手机:“十一点。”
“晚上?”
“嗯。”
“那你不困吗?”徐晤瞧他红红的眼睛,“我睡了多久?”
“两天。”
她有些吃惊:“两天你都在这里吗?”
“没有,你妈……白天不让我过来。”
“……”徐晤的声音顿了顿,用另一手拍拍身侧的床,“要不要睡觉?”
陈放不解地看向她。
“上来,我们一起睡觉。”
医院的病床小小的,陈放没动,虽然她睡着的时候他总是想靠近她,这会儿忽然又没那个胆子了。
“我坐这就好了,不要碰到你的伤口。”
“那你睡右边呀。”徐晤催促他,“快点,不然我把床让给你睡?”
“……”
他终于有了动静。
因为他的加入,被窝马上变得很拥挤。陈放拿被子将她裹好,自己缩在墙角,浑身僵硬。
徐晤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他:“你过来一点。”
他的身子才微微动了动。
“唔,再过来一点,对,就这样,我想靠着你。”
“好了,睡吧。”她终于满意。
闭上眼,收敛了刚才对他露出的轻松的笑容,身前是温热的体温,手上还有伤口明显的疼痛感。
她毫无睡意,沉默地听着另一个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希冀以此慢慢降低身体疼痛的感觉。
“睡吧睡吧。”
她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轻轻安慰他。
有什么未解决的、需要面对的,明天再说吧。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