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医生,我说她的状况不能去上班,就是不能去上班!”
哇,搞权威压迫啊?
“晚上你也不用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付一默忙去看姚冰琳——姚冰琳眼珠子转了转,根本就没有要遮盖自己的惊魂甫定。
“你这么有空,不如陪我去看房子”
他的话,一句接一句,最日常又最隐私。等于明明白白在给旁人宣布,他们有什么苟且。
付一默捉襟见肘,不知如何应对。只干笑道:
“看什么房子?你不用上班吗?”
“我今天休息。”
“你今天休息吗?”
华诤冷笑道:
“我说休息就休息。”
哟,“老板范”终于露出尾巴了?
可是,付一默没有搞懂他的逻辑——不准她上班勉强情有可原,但为什么她要陪他去看房子?当着外人,她又不好问。只听得华诤在出去的路上丢下一句话: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休息室换件衣服。”
等两人从医院里出来,上了车,付一默才问:
“要去看什么房子?”
“我住的房子”
“哦。”
要带她去他家吗?梁澄莹会高兴见到她吗?虽然他们算是清清白白。但是,怎么的,她也是他的前女友——这,这不是很怪吗?反正换她作梁澄莹,付一默是肯定不能接受老公、把前女友当朋友一样带回家的。女人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不去了吧?澄莹···她,我觉得有点不太好。”
“澄莹?”
男人还作状况外状:
“关她什么事?”
“你不是说要去你住的房子吗?”
华诤听了,只笑笑道:
“先送你回家,把衣服换了。你看你这一身血!”
也没有一身血吧?只有一点点。
到家换了衣服,付一默对站在阳台上抽烟的华诤道:
“走了。”
“你户口本带了吗?”
“啊?”
“你是说我的户口本吗?”
“是啊。”
“带户口本干什么?”
“没什么。出门在外,户口本身份证,都要带好。免得要‘证明你妈是你妈’。快去把户口本带好。”
这种小事,付一默也不想忤他的意:
“哦。”
两人走到玄关换鞋时,华诤道:
“怎么了?不准你上班,你不高兴了?”
付一默笑道:
“没有不高兴啊”
华诤道:
“付一默,你不高兴,我看出来了,不用瞒我。为上班的事,不高兴?”
女人笑道:
“哇,华总这两年果然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啊!”
华诤道:
“怎么了嘛?怎么不高兴了嘛?”
付一默迟疑着又笑了:
“我说了,你又要说我是‘打工妹,管老板’了。”
华诤道:
“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记仇了?说嘛!我巴不得你管我呢!快说,什么事不高兴?”
付一默轻叹道:
“唉,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啊?是这壶不开啊?
华诤道:
“你不喜欢我抽烟?”
“也没有不喜欢啦。你是我老板、是我的甲方,我哪里管得了这个?”
华诤嗔道:
“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都憋在心里,我又不是孙悟空,能钻到你肚子里看个究竟!以后,你有什么话,就跟我明说!别藏着掖着,以至积重难返!”
付一默笑道:
“唉哟,我就只是觉得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我不想说你,我也没资格说你。是你非要问!答了你,你又不高兴。你这个样子,谁还敢跟你说话?”
两人上了车,华诤把车钥匙插进锁眼里,不着急扭动,先缓缓道:
“付一默,我只要你跟我说的话,是你的心里话,是一览无余、毫无保留的心里话!这样,我就很开心、不会不高兴。如果说,我有什么生气的,就是气你总不肯把心里话告诉我,总藏头露尾的!
你不喜欢我抽烟,我戒了就是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着和我讲,不要等我问。不能挤牙膏一样——问一点,才说一点;不问,就不说。让我有一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再说,戒烟有什么难?”
华诤心里补充道:为你死都可以。为你戒烟有什么难?反正也是因为想你想得太苦,才学抽的。你都回来了,我就不再苦了。
付一默想提醒男人:他的话,愈发踩界了。但,唉,算了,不能打击他戒烟的积极性。车在马路上奔驰了一会,女人才追加一句鼓励道:
“能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