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给电话,老规矩。”
两人又磨叽着交换完电话才分别。
华诤今晚很兴奋,回想着今晚如梦如幻的时光,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出息、越来越容易满足了。回到家,见父母正在客厅看电视,便大喊道:
“妈,石头呢?”
岑兰赶紧向儿子打手势道:
“小声点。睡了。”
“那我去看看他”
华瑞军道:
“别去弄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着。”
岑兰递个眼色给华瑞军,华瑞军拿起遥控器,只顾自己调。岑兰一把抢过遥控器,关小电视声音,道:
“儿子,你和石头,就打算在我们这儿长住了,是吗?不回家了?”
华瑞军道:
“回什么家?这儿不是他的家?”
“华瑞军,你别说话!”
“你才别说话!”
华瑞军凶了一声,又放软口气道:
“兰儿,仔大仔世界了!你放松点、给自己退个休吧,啊?孩子的事,他自己会处理的。别成天想着控制他了。”
“我怎么控制他了?”
华诤道:
“爸,妈,你们别为我的事情吵了。我已经请杨律师,起草离婚的文件了。只要梁澄莹从欧洲回来,我会想办法让她签字的。离定了!不要再为这事吵了。”
岑兰正张嘴,却被华瑞军抢了先:
“爸爸支持你!有些人,没完没了还?男人活一辈子,挣多少钱无所谓、事业干多大也有命数。但有一件事妥协不得,就是:睡谁,得自己做主,啊?总不能,连睡哪个女人,都要别人说了算吧?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妈这种冷血动物不懂:我们华家的男人,只会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过!”
哇,这马屁拍得万马奔腾啊。
华诤向父亲投去钦佩的眼。果然,岑兰叹了口气,道:
“好吧,你和石头这几年,过得家不成家的,妈也很内疚。算了,我不管了。你爸说得对,仔大仔世界了。你自己去处理吧。什么结果,你自己能扛就行。”
“世上只有妈妈好!”
华诤说着,上去熊抱着母亲香了一下脸。
岑兰嗔笑道:
“你干嘛?!”
华诤笑着又歪过去亲了一下父亲:
“爸爸也好!”
男人说完,旋回身学迈克杰克逊跳着太空步、摆着机械手,往自己的房间门口退磨过去。
儿子的愉悦如骊珠,把家里照得亮堂堂。岑兰笑道:
“儿子,今天怎么了?好多年没见你这么开心了,发生什么事了?捡到宝了?”
华诤笑得光芒四射:
“比捡到宝还开心啊!——我的宝贝,就要失而复得啦!最近我的生活真是——真是让人心花怒放啊!什么都好——生意好、天气好、爸妈好!”
华诤开门进房间时,听母亲跟父亲道:
“怎么今天天气很好吗?我怎么觉得今天灰蒙蒙的?”
华诤洗了澡吹了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当年,他和她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亲昵、第一次促膝长谈···回到自己床上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乐开花到失眠。脑海里放电影一样,不断重复那些甜蜜的画面。也是这样,抱着手机想打给她,又患得患失地怕她生气、怕打扰她休息、怕她厌烦······可是怎么办?他又好想她,发条短信吧?
“睡了吗?”
等了一会,等到华诤都以为惹她恼了时候,才收到一条:
“没有”
两个字的回复,让华诤从床上滚了几圈,滚到地上。忙爬起来回复她:
“我也没有”
“???”
“其实上海也挺好的,房租虽然贵,但客源也多啊。为什么还是来关洲啊?”
额~~这是要聊长天的节奏吗?
付一默窝在被子里,想到他旁边睡着其它女人,却还在给她发短信,心头大不是滋味。不理他。
过一会又来一条:
“睡了?”
付一默没回。
就又来一条:
“明天不上班,多说一会嘛。”
付一默往手机里输“别烦我”叁个字,正要按发送键,人家电话就进来了。付一默忍着气接电话,爱理不理。对他的没话找话,付一默也只在鼻腔喘出“哼”、“哦”的声音,算是答应着他。
可听他声音很大,不像是怕吵到旁边人睡觉的样子,疑心涂淡,聊起来,越说越起劲,都不知道说了啥,付一默只觉得眼皮逐沉,重得抵不住了。抬腕看表:哇,四点了!便找到个话缝打断他:
“我真要睡了,大少爷。改天再陪你聊吧。来日方长好吗?”
‘来日方长’四个字,对华诤极具说服力,他才地放过她:
“那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挂了吧?”
“哦。你先挂。”
华诤以为她还要说点什么,就听到“哔~~”的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