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默喃喃念道:
“罗江被打掉了一颗牙,罗江被打掉了一颗牙?师兄可是无辜的啊。是我害了人家。”
林小河气道:
“罗江无辜?我和安森还无辜呢!一默,我们真管不了了。我告诉你,我长那么大,派出所的门我都摸不着方向的。真的拜你家霸王所赐,这回长见识了。
一默,不是我们不帮你,这种恐怖份子怎么帮?我们不是混社会的,我们关大的大学生唉!如果他还找人麻烦怎么办?我们上个大学不容易。真的,默默,你自己回来和他说清楚。把事情搞清楚吧。你不来是搞不清楚的。再放点辣椒。”
付一默无言可对,只对着电话掉眼泪。过一会,听得那头有窸窸窣窣的咀嚼声:
“唉哟,你也别哭了,我都还没哭呢。不是我们不讲义气,你说人打他,我们肯定帮他。我不帮安森都要帮。可是人家都不认识他是谁啊,他成天盘算着怎么收拾人家。这怎么成?我看罗江也是,看着人高马大,斯文得很,那么不经揍呢?你赶紧吧。华诤在这里,你要不要和他说?叫他吃点东西吧,他啥也没点。”
付一默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得那边华诤的声音:
“喂?”
华诤以为她要埋怨他,却听得她抽泣了一会,道:
“你有没有受伤?学校会不会记你的过?”
华诤眼圈就红了:
“没有。放假了,上行政班的老师都不在。学校现在还没人管这事。你回来吗?你不来,我就回去找你。”
付一默实在心软,但不得不咬着牙道:
“真的不关罗江的事。是我让你误会了。你别去找他麻烦了,当我求你了行吗?我求你了,华诤,你离罗江远一点吧。你再去找他,我们两个,连朋友都没得做。他要有个大吉大利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两人在一起几年,付一默从不开口跟他要些什么。就算他捧着大把的温柔和热情,送到她眼皮底下,也要看她的心情,才能决定要不要接受。可是现在,她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说她要“求他”!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华诤只觉得天旋地转。
林小河抢过手机:
“一默,你跟他说什么了?把他都说哭了呀。叫你平复平复他,你这不帮倒忙吗?华诤,他跟你说什么了?唉呀,兴哥要跟你说。”
怎么郭宇兴也在?——付一默正要问,就听得郭宇兴的声音传过来:
“一默,华子喜欢你,是真喜欢你啊!是,感情的事是没得勉强,你说你真的——唉,我们也不好劝。但这个节骨眼上,你少刺激他一点了,好吧?做为他的朋友,我们真看不下去了。
一日夫妻还白日恩哪!何况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就看在他爱你爱得这么烈的份上,你就别再说什么加油添醋的话了。我告诉你,他现在这个精状态,不是开玩笑的——随点随着啊。如果再来一架,真可能被开除的。那前途可毁了。
老人家说‘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你们就算做不了仙眷侣,也可以做朋友,是吧?就算连朋友也做不成,总不能做仇人吧?一默,你也悠着点。咱们大家,都得悠着点儿!”